自云珠嫁给世奇,三夫人方才知道雪伊并非李老爷与夫人所生,而是夫人在中原姐姐的女儿。虽已知道雪伊的身份,但让她疑惑的是雪伊并不像中原女子;她虽有中原才女之气息,并非中原女子之纲常。
雪伊的容貌似年轻时的夫人,这是夫人喜爱她的原因之一。每当三夫人看到雪伊,并不由的想起年轻时的夫人,为了得到老爷的宠爱她不择手段加害于夫人,但最终还是输给夫人。这些年来,她一直不甘心,不停的找机会打压夫人,可惜夫人早已不是年轻时的单纯善良,而是后宅地位坚固的城府女主人。
三夫人深知雪伊聪慧,将来必将辅佐函宇继承首领之位,那么她将彻底的输给夫人。函宇虽然失聪,但有雪伊在的一天,她的儿子将得不到首领之位,因此他们首先要除掉雪伊,他们利用函宇来除掉雪伊。
一天,函宇正兴致的和小木尔在小池边观鱼。一个婢女走来,对函宇说道:“六少爷,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雪伊在和一个男人在竹林里,你若再不去,恐怕……”
函宇假装道:“恐怕什么,你告诉我?”他明知那婢女是从三夫人房里来的,看来三夫人还是不放过他,但此事并非简单;必定会牵扯到雪伊。“糟了,雪伊!”他心想。
“想必雪伊早已被骗到竹林里,三夫人,你太卑鄙了!”他想道。
另外一婢女到紫寒院与雪伊说道:“少夫人,少夫人,大事不妙,少爷到竹林里去。”
“竹林,你说清楚点?”雪伊不解。
“刚才我在打扫后院的时候,见到少爷独自一人去了那竹林,我怎么拉他他也不肯跟我回来,只好回来禀报少夫人。”
“函宇早已恢复记忆,怎会做出傻事,此事叫人生疑!莫非他想查出什么,这叫我如何作响?”她心想。
“少夫人,此事千真万确,奴婢敢于脑袋担保,若是让老爷知道少爷闯竹林,定会降罪于他,请少夫人三思。”
“可有人看见?”
“除了奴婢,再无二人;少夫人,奴婢会对此事守口如瓶,请少夫人快点去看少爷!”
打扫的婢女早已被云珠收买,一切都如他们所想那般顺利,函宇和雪伊两人先后到竹林。
“雪伊,千万不要有事!”函宇心想。他走进了人们所说的神秘而可怕的竹林。
后山的竹子是天然的,已有些岁月,里面的阳光很少,阴森森的另人十分恐惧。
“雪伊,你在哪啊?雪伊……”函宇叫道。林子里似乎重现六年前的那一幕,他感到无力挣扎,他的叫声传来回音。他向四周喊,发现地下有脚印,他俯身看,发现那脚印并非雪伊的。他想:“难道还有人,不,不可能;我们一定是中计了!”他仔细观察那脚印,泥土犹心,想必是刚不久留下的。他跟着脚印走,那脚印似乎是有人故意留下的,目的是把他引到另一个地方。
而此时雪伊也在林中迷路,她不停地在叫喊函宇,风让竹林里多了一些声音,忽而听到婴儿的叫声、忽而听到老妇的呻吟声、忽而又听到年轻女人的凄喊生。她感到害怕,似乎有一万双眼睛在盯着她,他们再笑,他们的手里似乎还带着铃铛、和各种能敲响的器具在叫喊着、唱着。
倏尔,她后脑感到疼痛,便不知不觉倒在地下。她被人敲击后,那人便把她带到一个小木屋,木屋已有些岁月,陈败不堪。
函宇跟着脚印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脚印便消失。无奈之下,他只随着那片整齐的竹子走,果真发现有一小竹屋,他想起那竹屋便是他六年前遇害的地方。他担心雪伊已遭毒手。只好在附近观察,等待天黑再行动。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他们在讨论怎样对付一个女人。此时更让函宇坚信雪伊已被他们抓到。他想:“难道他们的目标不只是自己,可恶!”
天渐黑,有一带斗篷黑衣蒙面人走进屋中。一会,屋里传来骂声:“你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我;我明白了,是你所设下的陷阱,想要把我骗到这来,再对我下手。”
蒙面女人并不发出任何声音,她站片刻,便离去。雪伊看到她腰间的那柄短剑,上面镶有红、黄、绿三颗宝石。想必此人也有一定身份地位,但从此刀造型看来绝非中原之物,而是罕见的苗疆宝剑。如此一来,想要杀她的的便是苗疆之人,此人的身影如此熟悉,但雪伊并未想到是何人。
“主人,一切已经就绪,就等天黑。”一个带斗篷的黑衣蒙面人说道。只见那女人向下点头,后出竹屋,在屋外叮嘱部下道:“今晚务必杀掉里面的人,想要钱,提她的人头来见。”
“属下遵命!”
之后,黑衣女子便消失在林子中。函宇并未追随,他不想被人发现。听到女人的声音,他觉得熟悉,但记不起是何人;他不知道是何人要置雪伊与死地,她平时待人友好,不曾和他人结过怨。而此人并非是六年前陷害自己的人,这么说来,要置雪伊于死地的另有其人,而非三夫人。
天渐黑,屋里女人的叫声也渐弱。函宇早已准备好一切,并在竹屋周围设埋伏。
此时,三夫人已派人禀报少爷和少夫人闯林子的事,老爷大怒;夫人也急昏了过去。阿珍许久不见小姐和姑爷归来,也万般焦急。
当伸手不见五指时,屋外来了一群人,他们奇装异服,手拿各种发音器具;也有人抬着装动物的笼子,忽见一个笼里伸出蛇头,还听到一个笼里发出“嘎,嘎……”的叫声,发出这种声音的是南疆的毒蛙。
那帮人走进屋里,“哇……这般美貌,用这样狠毒的方法,似乎有些过分;不过我们只是拿人家钱替人家办事,怜惜也无用。”上前的一个男人说道。
“少罗嗦,别耽误了正事!”站在旁边的一个女人说道。
忽而,有四个人抬来一个大缸。雪伊看到他们手里提的毒虫被吓昏。“把她放进缸里!”另外一个男人叫道。
“哥哥,这夜长的,不急于一时,况且兄弟们也累了;不如休息片刻,再行动也不迟,她现在已插翅难飞,何需担心她会逃走。”上前的男人说道。
“混账,你忘了我们的规则吗?我早已看出你对此女有意思,但这是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不得耽误片刻;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男人骂道。
男人把站在前面的男人推到一旁,并命人把雪伊放进缸里。此时,门外飞来一片竹子,里面写着:“你们已被包围,放下屋里的女人,不然将尸骨无全。
”一个男人说道:“大哥,我们已被包围,不如放了这女人,我们与她无冤无仇;何需赔下自己的性命。”此时,屋里引起了争执。
“混账,你们平时是怎么的,现在人家的一句威胁,把你们吓成这样,屋外有没有大批人马,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察觉;别中了奸人的计谋,快点行动!”老大骂道。
此时,屋外飘来一阵风,顿时那帮恶人身子软绵绵的,欲向地下倒。有一男人叫道:“不好,中毒了!大家快点稳住脚,不要倒下!”他们手里的毒虫也都昏昏欲睡,有些人已倒在地上。
这时,函宇便冲向里面,抱住雪伊向屋外跑,一个男人在身后刺了瀚明一刀,便倒下,所有的人都萎萎靡靡的冲向函宇,他一边用竹子挡住他们,一边逃走。他把雪伊背在背上,隐隐约约感到酸痛。他们很快逃离了那帮人的追赶,却找不到路。
在疲惫与饥饿交迫下,他们停在了林子里,用石头取火,函宇打来夜兔;虽不能和家里的佳肴相比,但在这般况镜下,能存活已是大幸。
忽的,雪伊发现腰前有血,还以为自己被刺伤,但自己却毫无察觉;想到函宇背自己,便害怕的看了函宇的背后,只见血已把他的衣服染红。伤口薇黑,她撕下自己的衣服将伤口包扎。
两人在竹林里烤火到天明,此时王氏部落已乱成一片,他们在组织人员去救少爷和少夫人。当他们走到后门时,少夫人已扶着少爷回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又皱紧了眉头,因为老爷立过规定,谁若是到林子里,定按家法处置,不死也残。
他们回到了紫寒院,雪伊叫阿珍烧水清洗函宇伤口;数日,伤口便愈合。
由于函宇身负重伤,老爷延缓了处罚他们的时日;三夫人以为老爷有意放过他们,便前来劝说,要老爷立即对他们执行家法,否则众人将不服。此话让夫人房里的侍女听到,传到夫人耳边,夫人为此大怒;她觉得此事蹊跷,自己的儿子身负重伤,三夫人不前来过问也就罢了,还要叫老爷给他们执行家法,心中百般恼怒。便前来紫寒院问个究竟。
夫人得知函宇被骗入林里是三夫人房里的侍女,而雪伊是因知道函宇进入林里自己才跟着进去。这些种种,夫人早已猜出是三夫人干的,但并未抓到证据所以不能在众人面前指证她。
夫人将他们被陷害的事告知老爷,老爷大怒,决定要将此事查明。为了掩人耳目,他决定给他们执行家法。念在函宇与常人有别,无心之过的份上;念在雪伊救夫心切而放错的份上;两人各惩罚二十大板。虽然惩罚大大减轻,但对于他们来说想要复原,则需一个月左右。
世奇得知三夫人和云珠伤害雪伊,便大怒。他原以为他们要除掉的对象是函宇,想不到竟是雪伊;他视她为生命,若是她有三场两端短,他也不想活。
“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允许你们伤害无辜的人;雪伊和首领之位并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们为何要向她下毒手?”世奇痛骂道。
“什么,你既然去帮一个外人说话;你眼里还有阿娘吗,还有你的妻子吗?”三夫人骂道。
“阿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你们为了孩儿的事,做不该做的事。”
云珠看到世奇如此担心雪伊,她怀疑世奇是不是也喜欢雪伊,如果她喜欢雪伊,那他们结婚又是为了什么?
云珠想自己好不容易与心爱的人结婚,却出现雪伊,她不甘心,雪伊抢走了她的哥哥,她再也不让雪伊抢走她的丈夫。
“今早你怎么不帮阿娘,却要帮雪伊,这是为何?”云珠问世奇。
“我都说过了,连你也不信任我吗?她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不,你们不是亲姐妹。”世奇气愤道。他其实不知道他们不是亲姐妹,但看到云珠歹毒的行为,他才说出的气话。
“世奇,别生气了,是为妻的不对。”
他并不喜欢云珠,在她身上他找不到一个女人需要的保护,反而让他感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