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放下画,转身形带着主仆二人回到茅屋:一张掉漆的木桌上放着文房四宝,近前平铺着一张干净的画纸。满间屋子就桌前的一张竹椅,简直是简陋的不能在简陋了。餐具用着一块白色的粗布盖着,倒也干净,床上也很整齐。乔生忙请小姐坐下,自己站立一旁。
丫鬟撅着嘴说:“乔生,你这里难道就这么一把椅子吗?”
乔生羞涩万分:“小生这就向赵大叔借两把去。”说着,赶忙去借。
张翠荣狠狠的瞪了一眼春兰:“你这死丫头,就会为难乔公子。”
丫鬟吐了吐舌头,嘟囔道:“还没怎么呢,小姐这就心痛了。这哪天要是成了姑爷,还不得要了我的小命儿呀?”
“你这死丫头!在那嘟囔什么?还不快找地儿坐下?”小姐说着白了她一眼。
“来来,姑娘快请坐下。”乔生一进屋子,忙请丫鬟坐下。
自己把椅子放在门口坐下,含羞问道:“不知小姐光临寒舍,小生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张小姐伏在桌上,手拄香腮,寻思了一下。“恩......你就教我画芙蓉吧!”
“好!”乔生爽快应道,起身垂首来到切近。
二人,你说我画,小姐画到难处,乔生甩开衣袖,赤耳红面的把手相教。张翠荣见他如此彬彬有礼,更是喜爱深埋。二人携手画完了一幅出水芙蓉,小姐美滋滋地看了好长时间。
乔生虽然眼观画面,心却在小姐的脸上,一双杏眼,香腮白皙,一张红唇微微一笑,两旁衬着酒窝,洁白如玉的一口牙齿。看到这里,他直觉得心中的小鹿乱撞,不时地红云泛起。
一旁的丫鬟看着后,不禁咯咯一笑。
乔生吓得一哆嗦,连忙收目观画:“小姐的画工非浅呐!”
“哪里呀,这不全拜公子的指点吗?”张小姐掩面一笑,转身离座。“春兰啊!”
“唉!”丫鬟应道。
“咱们回吧。”说着二人告别了乔生,回到张府。
送走张翠荣,乔生眼望着姑娘的背影实有不舍:“今日一见,不知他日是否还能重逢?......”
就此一别,乔生一病不起。每日只对翠荣的画像发呆,终日不吃不喝,整个人瘦了一圈儿,最终倒在床上奄奄一息。
这日,丫鬟春兰到街上买菜,路过画轩。店老板忙叫过丫鬟:“春兰呐!你知不知道那个乔生的事啊?”
“乔生?他怎么了?”听道老板的这句话,丫鬟不由得满头雾水。
“你还不知道啊?至从那天你们在这走后,他就再也没来过。昨天,还是他家的邻居赵老汉帮他送的画呢。听他说呀!那乔生都快不行了,每天只对着床前的画发呆,不吃不喝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了。”老板一面整理着花卷,一面惋惜的说道。
“什么画啊?”丫鬟问道。
“不知道,不过......听赵老汉说好像是个女的。哎!谁知道呢,你说,一个小伙子,他干嘛那么想不开呢?天下的女人不遍地都是吗?何必只为那一张画想不开呢?”老板低着头嘟囔道。
听到这里丫鬟赶忙告别店老板,回到府中告诉小姐。张小姐这几日里也不好受,整日坐在床头发呆,还不时的傻笑;其实她是在想那天的事。张翠荣得知后,赶忙带上丫鬟,来到乔家。
二人一见,恍若隔世。只见,乔生面色死灰,两眼无光。张小姐看在眼里痛在心底,两行热泪滚落;她忘却了繁琐的礼节,一下子扑在乔生的身上痛哭不止:“乔郎!你这是怎么了?”
“小姐,他这可能是饿的,我去熬些粥来。”丫鬟也看不下去了,眼含泪水到外面熬粥去了。
乔生恍惚知道了她的到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是翠荣吗?这是不是地狱呀?阎王爷呀!你让我和翠荣说两句吧!翠荣啊,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呀!......”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
听着他的话,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不停地流泪。见他晕了过去,她真的害怕失去他,马上叫春兰找大夫。
找来大夫一直忙活到落日,他才有些好转。从此,张小姐日日来见乔生,悉心的照顾,再加上爱情的力量。不几日,乔生恢复如常。二人的爱情就此坚若磐石。花前月下,亭台桥水留下了二人爱的足迹......但好景不常,张父是个爱财如命的家伙,非要翠荣嫁给本地的无赖王公子。张小姐宁死不从,也就发生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乔生曾对张翠荣说过这么一句话:“今生我能遇到小姐,是我乔生天大的福份。我对小姐的情与爱,天地可鉴!小姐叫乔生死,乔生绝不苟生!能够得到小姐的倾心,乔生做牛做马也甘心情愿!”
落崖之后,乔生只受了点皮外伤,而张翠荣的头却恰好碰在了石头上,他抱着爱人的尸体,泪洒如河。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魂魄一般,脑中不断的闪现出与她在一起的画面。脚下不停地向前走,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
来到了一座古庙前,走到里面他跪在佛前哭述:“佛主啊!求你开开恩吧!让翠荣他活过来吧!我不能失去她呀!哪怕是让我做她身旁的一只小狗,我也不能让她死去。佛主啊!”他一边祈祷,一边磕头,一下重过一下。
“就算是用我的生命去换她的今生,乔生也心甘情愿。佛主,我求求你了,你就把翠荣换回来吧!我愿意抵命,我宁愿来世沦为畜生,你就帮我跟阎王爷说一下情吧!我求你了佛主”......他不停的磕头,不停的求......直到黄昏。他的泪水没有停过,也不知是何时,他被人抱起来了。那个人正是张翠荣,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终于活过来了,他的心甭提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