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苏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在连打三次电话也打不通之后,作为一个警察,向非玉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先去问了苏澈,却得知对方一样的焦急,于是他又旁敲侧击地去问童晓,然而童晓的语气尽是迷惘,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沈君博,这个家伙比较危险,还是绕开他比较好。
他利用了一下工作之便,去查了苏然的信用卡记录,得知她最后一次取款是在本市的某家银行,后来又查到她应该坐上了某辆出租车,可是奇怪的是,当他打电话给那位师傅说明自己是警察询问的时候,师傅马上甩出两个字:“骗子!”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对方唾沫星子乱喷的样子。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骗子了,他一个为祖国为人民,能力过人长相英俊的大好青年怎么就成为一个人见人骂的骗子了呢?
所以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苏然就这样突然冒了出来,他顿时觉得背后有一股凉气。
他抖着手指指着苏然说不出话来,这时苏行之摊了摊手,说道:“Anyway,我来是有几句话要单独和S说。”之前苏然也联络过他了,所以他在路上看见同样前往苏澈公寓的向非玉,就顺带捎上了他。
等到所有人都暂时离开,苏行之才慢慢开口:“族长从先知那里回来以后,就要求我给你带一句话:‘当远飞的鸟儿厌倦,它将回到它的归处,英俊的猎人寻觅而来,温柔的王子将它据为己有,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先知的话就是这样,拐弯抹角听不明白,永远只有在事情发生以后才显得豁然开朗。
苏行之很快就离开了,天色也不早了,叮嘱了向非玉几句第二天服装发布会的事情,顺便问了一下白开心闭门练功的情况,最后苏然用总结性的口气说了一句:“晚安。”然后自顾自地朝客房走去。她不想回到出租屋,那样只会让沈君博提前找到她而已,住酒店她又没有这个钱,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免费住处比较好,看,还有个帅气的房东。
“她真的没事吗?”向非玉挠挠自己的脑袋,有点不解地问苏澈,而且他不是很放心,孤男寡女,真的没有关系吗?
苏澈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她既然回来,表示她已经心里准备好了,还有……虽然我是挺想做什么的,不过我从来不会逼迫S。”
苏澈这样一说,再配上那个招牌笑容,向非玉心里疙瘩更大了,于是他又说:“要不我今晚也住这儿吧,明天一起出发,喂喂!”后面的几个字却已经是被苏澈推出门外毫不留情地关上门之后喊出来的。
怎么办,听说外国人超级开放,苏然虽然很强势,但是身体上说到底还是个柔弱的女生,万一那个金头发兽性大发,她该怎么办,肯定只有被吃的份啊,不行不行,身为苏然的好朋友怎么可以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羊入虎口,向非玉脑子一团乱麻,胡七胡八地想着。
“喂,你在W家门口站着干什么?”却是苏火星回来了,他结束了最后的台位结束工作,回来睡美容觉,看到向非玉站在门口发呆,好认真的样子,不好打扰,所以他又只是轻轻说了句,“再见哦。”啪嗒就关上了门。
向非玉终于反应过来了,不要啊!这下不是孤男寡女了,是羊入狼群了!喂,两个混球,给老子开门哪!
早早入睡的苏然到了凌晨就自动醒了,然后怎么也睡不着。她起来为自己热了一杯牛奶,一点点地喝着,已经快入冬了,热热的牛奶为她带来一丝暖意,她想起自己来的时候还是初春,如今却快冬天了,族长说她缺失了勇气所以让她回来,那也是支撑她留下的理由,可是现在想想,这些不过都是自己的借口,自己不过是想……再见沈君博一眼,再多看他一眼,她能看穿世界上所有人的心思,却唯独读不懂沈君博的心,她最爱的人的心,叫苏澈知道这样的自己,他肯定又要说她不争气了,可是这才是最真实的她,当初在机场帮助向非玉,甚至给族长打了电话,都不过是想早点回来,想看看沈君博是不是还是原来那样,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恨着自己,当她从各种讯息中了解到了现在的沈君博,世界上没有谁是会在原地等待的不是吗?他的人生就算有她的参与,一样能过得很好,之后他会结婚生子,娇妻佳儿在侧,只是,这些都不再与自己有关,自己已经成为他彻底抹掉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过去,无论自己怎么样,他也不会知道,两个人终于成为了互相隔绝的个体。
过了明天,找到那个犯人,替沈君博解决最后一点事之后,她就该离开了,原来的远方英国,现在却成了她应该回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