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再次联络到苏然是三天后。准确地说是苏然主动联系他的,电话来自一个路边的公用电话,他刚想让人去查这个电话的位置,就听到苏然说:“不要查我的位置,我自己会回来的。”
于是他只好无奈地回答:“你什么都没带,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着急吗?!我差点没报警!你最好两天之内自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不然我就是把整座城市翻个也要找到你!”
苏然把听筒拿得离耳朵远一些,她可不想提早变成聋子,等到苏澈讲完了,她才继续说:“我知道,之前是因为我想……平静一下,我会在服装发布会那天回来。”
“平静?你是不是又出现能力失控了,该死的,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会又这样,一定是那个沈冰山是不是?!那你现在怎么样?不行,你还是早点回来,我让人给你检查一下……”苏澈说话又急又快。
“我硬币不够了,以后再说,再见。”苏然找了个借口挂掉电话。她知道苏澈是关心她,但是她就是不想这么早回去,她买了第二天的车票,打算再逗留一天。
那边瞿姐早在第一时间就把那份辞职报告交给了沈君博,她只觉得总裁单间里的重力似乎有别于正常的地心引力,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着她的肩膀,手心里甚至有一层薄汗,她不敢看沈君博,因为她怕自己受不了总裁大人的阴郁气场而落荒而逃。
终于,沈君博挥了挥手让她出去,就像是被释放的犯人,瞿姐巴不得快点离开,离开前她还是忍不住看了沈君博一眼,却意外地发现了他眉眼里的一抹疲惫。
沈君博的喉咙里逸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在苏然转身出去的时候就隐约有种感觉,她想要离开了。明明是想问个清楚,可是一出口的却全是伤人的话,伤了苏然,痛了自己。
他拆开那封信,虽然里面也许只是公式化的字眼,但是他仍旧想看看。
出人意料的,信是苏然手写的。上面只有六个字:沈君博,你混蛋!
能让鲜少骂人的苏然说出这样激烈的言辞,看来她是真的气恼到不行了。
可是她为什么从来不问也不解释,她不问自己为什么会选王静安做未婚妻,也不解释她为什么会成为苏澈的未婚妻,她好像一个人在承受着什么却不愿意让他知道。
苏然,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些。
作为一个说话算话的人,苏然在第二天的晚上出现在了苏澈的家门口。
“嗨!”她故作轻松地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却被拥进一个炽热的怀里,过了好长时间,苏澈才渐渐松开她,他看着有点吃惊的苏然,先开口道:“以后不准再这样不说一声地就离开,你好歹还给沈冰山留了封信,却不跟我说一声,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朋友啊。”
“我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苏然匆匆进屋,“服装秀准备得怎么样了?”
苏澈见苏然扯开了话题,也没有继续追问,一点一点和她说着服装发布会的事。
像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上次去酒会的大部分人都被邀请了,但同时保证既受女人欢迎,长相又英俊,最引人关注的人只有苏火星一个,可怜的火星完全蒙在鼓里,每天都兴致勃勃地去练习走台,量身,试衣服。
“把宾客名单给我看一下。”苏然想要再确定一下。
宾客名单列得十分详细,将每个人的身家背景都写得一清二楚,为了加重苏火星的价码,虽然他的真实身份不允许被暴露,但是还是隐约透露出他是来自英国某个庞大的家族这一讯息,因为上面写着——菲尔德继承人的好友。
能和菲尔德沾上关系的,怎么会是小角色呢?
苏澈知道苏然为什么想要看宾客名单,他扬扬眉:“放心好了,冰山不在。你让我请我还不乐意呢。”
两人正谈论着,门铃响了。来的是苏行之和向非玉。
向非玉一看见苏然就像见鬼一样,他不明白莫名其妙不见了几天的人怎么又突然这样鬼使神差地出现了。自从认识了这帮人,知道了白开心家的工作之后,他已经彻底从一个无神论者成为了一个没事会去庙里参拜的虔诚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