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刘管家这时也觉得有些愧疚,这话题是她挑起来的,闲现在却让他们娘两受罪。
小歌瞪大眼,心里却慌了:“阿娘,安叔叔告诉我,不要让阿娘伤心,可是小歌还是做不到”
冬阳下,绍绍的脸色苍白,胸口起伏,像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她何德何能可以有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于是绍绍便有点明白了。
“小歌,没事的。不管怎么样阿娘还在这里阿,阿娘和小歌还有外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分开的。小歌阿,今天下午阿娘带你去游园好不好呀。”
小歌听到“游园”二字,猛然抬头。“好呀好呀,小歌已经很久没有和阿娘出去玩了。”
看着小歌活蹦乱跳的样子,绍绍觉得很心疼。真地不敢想,倘若自己不在了,小歌该怎么办呢?
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她一定要好好活在这世上,把小歌养大成人。
一念情深,山远水长,万劫成灰。“小歌,如果没有阿爹的话,我们两就好好过吧,我是说如果”
“夫子说了,如果的意思不是事实,阿娘你放心吧,等小歌长大了,亲自把阿爹找回来
绍绍抬起手,慢慢覆上眼,低喃道:“好孩子”
刘管家彻底呆了。他愣愣地看着小歌和绍绍转过身一起离去,觉得心里空了。是啊,这个家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沉寂呢,原来不是有很多的欢声笑语的吗,还有后院的梅花怎么还没有开,按理说这天气已经够冷了,莫非他们也是在等着侯爷回来
两日过后,上官娍已经到了洛阳,可是他对如何找回自己的记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难道他真的会像梦言说的那样,会成为一个没有过往的人?
“救命呀,救命呀”人群中有人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来人阿,有贼呀”
上官娍牵着马,的脚步一顿,复又前行。而下一刻,一个人快步上前,险些将他撞倒。
他反手一把将那个人抓住,那窃贼挣脱不了
“快放手,否则有你好受的。”窃贼恶狠狠地威胁到,只可惜他碰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上官娍
“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们官场见”
窃贼猛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天。神色慌张的将所窃之物丢了出去,上官娍将东西接住,轻笑一声“算你识相。”
后来那女子追赶过来,接过上官娍递过来的东西,缓缓道了一声谢。正准备离去,可是一台头看见上官娍那脸时,她呆住了。
“姑娘怎么了?”上官娍自己也愣住了,难不成这个姑娘她认识自己“姑娘可是认得在下。”
“啊,来人呀,把二奶奶拐走的人就在这里……”这一次,她叫的比上一次更大声了。
整整两分钟,上官娍都没有反映过来。他怎么又成了人贩子,可要记起在洛阳发生的事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只记得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梦言,她身后有好几个丫鬟,但上官娍记不起他们的长相,但从衣着服饰来看,眼前这个人的服饰和那日几个丫鬟的服饰倒是很相像。
即便是寒冬,这洛阳街上也是热闹非凡这个时候正是正午用膳时分。通常这个时候人们应该专注于自己的吃食i,可洛阳这里就有点不同,他们是端着饭碗围在他们俩旁边,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这时候,一个捕头跨入人群之中,高声嚷嚷:“这里是怎么回事儿啊?”
上官娍一愣,心里想道,刚才有贼的的时候你不出现,到现在这种无关紧要的时候你却出来了:“我也想知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你得问这位妹妹”
“你把我们家二奶奶拐走了,你现在还好意思来洛阳城?”女子说着,又退到巡捕身后面,指着上官娍“大人,我敢保证就是这个人。他和我家二奶奶一起失踪得,还得我还被罚了还几个月得薪水”
上官娍听了这话,似乎无动于衷,只捏紧了绳子,想牵着马走,这么多人围着他,他有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
捕快见状,不由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官府?”
上官娍抬头看他一眼,“嗯”了一声但飞快上马骑着马冲出了人群
那些人的筷子啪嗒一声全都跌落在地。
上官娍看着眼前的路,瞳孔慢慢收紧。看来梦言真是别人家的小妾,他记得他是在一个偏僻的花园里醒来的,在梦言那户人家一定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而且他们肯定对他冲满了敌意,如果去官府,一定会惹的一身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好,先去长安城,在长安肯定有人认识他。
可是那捕快哪恳罢休。也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目的,竟也骑着马追着上官娍跑去。
“兄弟,我真不是坏人,你何苦追着我呢?”到一处荒芜人烟的地方,上官娍见他还在追自己,终于在一处悬崖边停了下来。
“侯爷,您真不认识我了吗?”那捕快看着上官娍,眼里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是谁?你认识我吗?”上官娍一个机灵,将马骑到他身边去。
“您……,失忆了?”他愣了半天,最后缓缓说道。
到现在为止,他不能判断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意图是好是坏,但可以肯定的事,他是侯爷。
上官娍将信将疑的打量着他,而后轻轻一笑“也不是失忆就是对于以前的一些事记不太清楚,你可否说出你的身份?”
“我是陛下的贴身侍卫,禁军副队长沙南呀,候爷您不记得了,皇上派我们十人全国各地的在找您,没想到在洛阳把您给找着了。”他突然下马,跪下。“请侯爷谁臣回长安,臣也好向陛下复命。”
听他说话的语气以及他的行为举止,不像是要害他的人,看来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上官娍最后选择相信他。
于是他掏出身上一直放着的那个绯色玉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他妻子留给他的东西,本来一直是由梦言保管的,那天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它拿了出来。
“那你知道这个是个什么东西吗?”
沙南站起来,将绯色玉壶拿在手上,想了一会“这是您夫人送给您的,我记得听您提起过。”
果然,是他夫人,那他夫人现在在哪,过的怎么样了“那我夫人现在在何处?”
“上次王妃一个人单枪匹马来这洛阳城找你无果后回了长安城,现在也应该还在长安”他将玉壶还给了上官娍,骑上马“那侯爷,我们现在出发吧。”
“好”上官娍开心的笑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心过。
一路上,对着沙南将诉着魏明县的贫苦与瘟疫情况,也将龙一些自己这些天的经历。他没有把梦言将出来,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如果是太子妃的话,那太子现在身居何处,现在的皇上是谁?他一概不知。
“对了,侯爷,刚刚那位姑娘说,你拐走了她家二奶奶,这事可是真的?”沙南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看着上官娍
上官娍轻轻一笑,他们走的事山路,路不太平,他坐在马背上感觉到了轻微的摇摆“这是什么路,我们为何不走官道?”上官娍避开了那个话题,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让所有的人知道。
“官道至少要两日行程,而这条路我们以前也走过,隐蔽不容易被发现,也能节省时间。”沙南看着前方淡淡答道,心里却想着侯爷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这路……好像还是他带着他们走的。
“对了,西域战事皇上可有什么打算?我爹他现在情况还好吗?”
“唉”沙南先是长叹一声,谁后念道“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可是没想到西域藩王他竟那么难对付,王爷大人还好,只是哭了边境的老百姓和战场上死伤无数的战士。”
“是啊,等见了皇上还需再做打算。”上官娍也长叹一声。
“侯爷依旧是宅心仁厚,在下佩服。”杀南拱手道。
就这样,一条奇趣的山路上走着两匹马,一个白衣少年,一个黑衣护卫。并肩走在那条路上,夕阳将他们的脸庞映的金黄,相是历经沧桑的两个老友再相逢。
第二日下午,上官娍就被沙南带进了宫里,不过他们是隐蔽的进去的,包括上官娍失踪这件事也极少数人知道,这次进宫就更少的人知道。
很快一个穿着明黄色的衣服的人,站在他们面前。上官娍虽不记得皇上长什么样和他什么关系,但从衣服判断,这便是皇帝了。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娍和沙南一齐跪下。
但是皇上并没有上官娍想象中分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他沉默了很久,没有说一句话,从四周的氛围看来,他的情绪中没有喜悦这种成分。
很长一段时间过会,龙桓缓缓开口,声音缓慢而沉重“阿娍,你果然还是在怨我。”
他没有叫他们平身,也没有说别的话,而是说,你果然在怨我。难道,他欠他什么吗,上官娍心里想着,他一个皇帝会欠他什么呢?
“臣不敢”他的头又往下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