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怀中的孩子刚到人世,至今还没喝上一口奶水,当下只知道哇哇哇地大哭,仿佛在乞求母亲快些喂他几口吃的。
夙漓歌怎会不知孩子饿了,可又不敢走出桥底,生怕没了掩蔽就会让歹人找到。无奈之下,她只好就地解开衣扣给孩子喂奶。
顶着寒冷与痛楚,夙漓歌面带微笑轻轻拍打正在吃奶的孩子说:“宝宝乖,娘亲一定会安全带你回宫的,不哭不哭。”
有奶吃的孩子没有再哭,不过她可能是饿过头,吃奶是用力得很,咬得亲娘生痛。
吃饱之后,孩子就乖乖睡着,全然不知自己还身处危险之中。也因为孩子睡了过去,夙漓歌才敢从桥底走出。
这时候,明月高挂。
夙漓歌借着依稀的月光,抱着孩子往山上走。
她不知道那个李氏的真实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家伙绝不是什么所谓的李氏,有没有奶还得另说。可就是不知其真实身份才可怕,最怕的是她会打孩子的注意。
摸黑走到半山腰的夙漓歌心说,假若那人害了孩子,那就跟对方拼了!反正有了一身武功,就算打不过,至少也得让对方少一层皮!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夙漓歌摸上的山头,竟然是一众土匪的地盘。
她离远发现山头有火光,开始还以为是山上的老百姓燃起的火,后来,她躲在暗处时,正好有两个土匪擎火路过,嘴里还口口声声说今晚要下山抢个美人开心一下。
听见个抢字,夙漓歌就知道这些家伙不是好人。
也许是过于紧张,夙漓歌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发出了响声。
响声惊动两名土匪,他们立马停住,其中一名说道:“喂,听见没有?”
另一名一手持火把,一手拔刀出鞘,说:“嗯,听见了,我们可能是被狼盯上了。”
“他奶奶的!老大的小儿子就是被野狼咬死的!我要给老大报仇!”
言罢,心血来潮要杀狼的两名土匪就向声音的源头走去。
眼看土匪越走越近,夙漓歌心暗不妙,赶忙站起撒腿疾跑。
这下,两名土匪也看清了,所谓的狼居然是个女人!
他们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误打误撞碰见了一个女人,当下色心大起,也不打算下山了,持着火把疯狂去追,一边追还一边喊叫道:“美人别跑!嘿嘿!美人别跑啊!”
由于跑动剧烈,原本在睡梦之中的孩子惊醒了。孩子惊醒,唯一能做的只有陶陶大哭,而哭声则暴露了两母子的位置。
土匪听见娃娃的哭啼,不生怜悯之余,甚至大笑起来,说:“哈哈,我们两兄弟今晚有鲜奶喝了!真是走运呐!”
“嘿嘿,一人一边,你我不用抢破头!”
夙漓歌还在拼命逃跑,重获功夫后的她,跑得飞快。虽说已把两名土匪甩远,但这座山毕竟是土匪的地盘,想必那两个淫贼很快就会追上来。
他们一旦追上,怀抱婴儿的夙漓歌武功再高也腾不开手以一敌二。无奈之下,只好摸黑寻找藏身之处,心想至少要把孩子藏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也可以说夙漓歌两母子足够幸运,还真是让她找到了一处小山洞。山洞之中有些潮湿,但顾不上许多,只能让婴儿委屈一下罢。
夙漓歌不舍地将孩子放下,顿时禁不住红了眼眶,说:“宝宝,娘亲回头就会找你,你听话,坚强一点,不要哭。”
仿佛听懂了亲娘的言语,孩子当下收住哭声,没过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为保孩子安全,夙漓歌一咬牙,连忙撤出山洞,随后一棵树底下捡到根粗树枝。她准备用树枝作武器,与那两个狗贼拼了!
对山路熟悉再熟悉不过的两名土匪很快就找到夙漓歌的行踪。
眼看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就立在面前,手中还握着一根树枝,土匪不由笑道:“呵呵,小娘子,你不会是打算拿根木根就跟我们拼命吧?是不是想太多了?倒不如乖乖从了我们兄弟两人,我们保证让你舒舒服服。”
怒气心生的夙漓歌紧握粗枝,此时此刻,她毫不废话,一心想把眼前的两名狗贼杀掉。说时迟那时快,夙漓歌大步冲前,高举粗枝作势要打。
两名土匪来不及惊讶,连忙擎刀威吓。可威吓的效果甚微,被激怒的夙漓歌仿佛成了母老虎,一棍子打在其中一名土匪的头上。
那土匪头破血流,吃痛大叫,也握不住刀了,只双手抱头在地上不断翻滚。
另一名土匪见状禁不住骇然,心说这女流之辈哪来的狠劲?!
也顾不上太多的思考,土匪当场大喝道:“臭婆娘!敬酒不喝喝罚酒!去死吧!”
言罢挥刀猛劈,劈了约莫十招,竟也没有伤到夙漓歌一根头发丝!
夙漓歌左闪右避,身法宛如灵燕低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厉害,然而此时此刻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考虑个中缘由。
眼看土匪露出了破绽,夙漓歌抓住机会,闪身到土匪身后猛然一棍下去。
那当头一棒,直将土匪打昏过去。假如祁陌城能够亲眼看见此情形,大概也会禁不住拍掌叫好。
刚刚干翻两名土匪的夙漓歌仍然难解心头之恨,她走近过去,弯身捡起土匪的刀,二话不说,砍出两刀就把两个下流狗贼结果了。
原本还想行下流之事的两名土匪已成亡魂,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杀掉两名土匪的夙漓歌正要返回山洞取回孩子,却不想,一路搜寻而来的李氏忽然出现在眼前!
李氏在月色之下生出一抹诡笑,大笑:“夙漓歌,没想到你还真能跑,可你跑得再远也是徒劳,始终逃不过我的五指,乖乖受死吧!”
呸!
一天之内经历重重危险的夙漓歌没有半点畏惧,她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淡然地开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李氏忽然哈哈大笑,说:“那你跟我回去不就知道了?嗯?你的孩子呢?”
只见夙漓歌一言不发,手中的短刀不曾放下。李氏见状只觉眼前的夙漓歌杀气腾腾,生怕有变,她打算先发制人,攻其不备。于是乎,一手成爪,轻喝一声便向夙漓歌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