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十三年七月二十一日,老皇帝死于清子亭,当日将灵柩运回紫宫,安放福筹宫。嗣皇帝祁陌连守灵。八月初五日,登极大典的准备工作就绪后,礼部尚书奏请即位。
福筹宫正门已垂帘,丧事已暂停。
祁陌连又折到天和殿降舆,先到人和殿升座,接受各级官员臣子的行礼。礼毕,官员各就位,礼部尚书再奏请即皇帝位。
典礼开始了,韶乐乐队演奏只是摆了个阵形,但由于处在丧期,规定音乐设而不作,只午门上鸣钟鼓,响彻京都——
祁陌连即位后,阶下三鸣鞭,在鸣赞官的口令下,群臣浩荡追随在身后,行三跪九叩礼。典礼中,百官行礼应奏丹陛大乐,此时设而不作,群臣庆贺的表文也进而不宣。
改年号,启德,即位后,王皇后赐为皇太后,王雪儿儿登上了皇后,一国之母。
回到东宫,一切在傍晚显的非常的安静,又似在安静的下面是不安,祁陌连回到东宫,摆开了双手,撤了一等宫女太监,独留下王雪儿。
“从今天开始,你是郑的皇后了…”祁陌连但笑不语,衮服晏冠刚拆下没多久,门就被撞开。
“皇上,不好了——”老太监甚是在宫中多年,赤是同样害怕改朝换代,果然要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连跪带爬地伏在屏风的后面。
城门外,八贝勒率兵十万,声势浩荡,火把红通通地照亮京都的城门,宛如白天,他坐在铁铮铮的汗马上,哄亮的声音高喊,“冲阿——”
八贝勒兵出无回,战死在福筹宫前血流成河,死不明目地望着金碧辉煌的匾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当日八贝勒被乱剑刺死,新皇失踪长达半年,尚书部进诏书,储君是祁陌城,皇太后勃然大怒,“退下。”吾皇儿生死未明,就想着来占位了。
“苏麽,这可怎么好?皇儿到底去了那儿了?”皇太后坐立难安,有些怨恨老皇帝连死后都给自己填堵,她站了起来,来回地在大殿上走来走去。
候在一旁的苏麽也一展莫愁,不明白这八贝勒当天到底还有那些人参与。
似这些事,只得请教于老将军,可惜皇太后解除了婚事后,夙夜宵对她渐是冷淡,一心服务于城王,如今维一可靠的国丈又病在床塌,真是雪上加霜。
“太后,不如就见一下夙夜宵吧,这事不是后宫能….”按下的话苏麽不大敢说出口,收回了声音,只是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但彼此心如镜面。
新皇失踪生死难断,城外大兵压境,城王在边关,太后无耐下旨让城王接位,从边关号召他回来,走回了大殿面如死灰。
睿王府
“对了,就是这样。”夙漓歌一身风华站立在天地间,明眸皓齿浅笑兮兮,这一手好战,终是将了太后一军,她就等着,等城王对自己翘指。
“大福晋,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拉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素雅的脸带了些轻浅的笑意,似与夙漓歌如出一澈般。
夙漓歌回眸扫了一下拉哩,心中对她展现的笑容,有些不大舒服的感觉,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低下头垂眸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隆起圆滚的腹部,已接近诞期了,这又没任何动静的。
夙漓歌赶人的意味很强烈,拉哩也是个懂进退的人,她只是过来想看一下城王,见到城王派往边关并未回来,稍有些失落地踩着金连步子离开。
也是可怜人,古代的女子真是孤独,深宫之处,情爱随时都能成为过往云烟,夙漓歌折下一枝眉,明眸暗淡了下来,已有些时日不曾见过宫无衣了。
很多事情不能与城王谈的,倒在幽默间与宫无衣坦露了出来,眼皮如千金重,要覆盖下来,正跨步入了寝室,迎面匆匆走来一个小太监,见其神色有些慌张,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