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药丸和你血液里的成分基本一致,我查阅了资料,这种药是美国一家医学机构的新药,目前还处在试药阶段,还不能投入医疗市场。”Ben翻着手里的资料,最后抬起头,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这种药存在一个最致命的副作用,如果怀孕的人服用,会致胎儿残疾并最终死亡。”
“那我的孩子…”叶安忆觉得一定是有谁狠狠地给了她一棒子,要不然她怎么会疼得睁不开眼。
“误服一到两次就可能导致副作用,更何况你已经连续服用了几年。”Ben也是吸了一口气,像是最后的审判,“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它的生长情况,应该已经死亡。”
42叶安忆,不能说的委屈
“死了?”她如同灵魂出窍一般。梅丽娟急了,揪着Ben的白大褂:“你别胡说八道,到底查清楚没有。”
“我已经反复检查了,就算你不相信我的权威,也该相信我的人品。”Ben神色也很认真,他一贯是严谨的。
“Miss叶,我建议你立刻将孩子拿掉,药物的毒素积累在胎儿体内,对你的身体会有很大的影像。”Ben有点艰难地开口,他也是将为人父,也觉得这么说很残忍。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叶安忆早已经泪流满面,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哀求,一下一下的抽泣,悲伤到极致。
“没有办法。”Ben摇头。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梅丽娟从后面扶住她。
“太太,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秦姨没有睡,后再门口等叶安忆。换做平时,叶安忆大概会感动极了,可是当下…
她茫然地望了秦姨一眼,没有说话,只径自上了楼梯。留下秦姨有点无措,往前追了两步,也没喊住她。
叶安忆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书房,几乎一拉开抽屉,便看见了那一份离婚协议书,平整地躺在那里。
眼眶忽然就湿了,砸在纸面上,将字也模糊了,原本以为的美梦成了噩梦,而如今,连噩梦也已经醒了。
回忆一遍一遍地拍打着她,等她有了睡意的时候,天色吐白,她叹了口气,反正不用上班,翻了个身继续闭上眼睛。
唐啸东也睡得不好,总能想起梳妆台上瓶瓶罐罐的药,她竟然要吃这么多的药,而他却极少去关心她。
清脆的铃声,唐啸东猛地坐起来,并不是他的手机,愣了一会儿才记起叶安忆的手机还在他的口袋里。
上面跳跃着梅丽娟三个字,他的记性一直很好,是叶安忆法国上学时候的室友。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按下了接听。
“响了这么久才接,还没起吧?”她笑嘻嘻地调侃,才六点多,“我和Ben早上八点的飞机回法国。”
“你好,我是唐啸东。”唐啸东自报家门。“哦,我知道,你是Lisa的前夫!”梅丽娟瞬间就激动了起来,“她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我们住在一起。”唐啸东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强调似的。“住一起?你当我傻呀?Lisa会和你住一起?”梅丽娟嗤笑,“你这种道德败坏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别说是Lisa,就算是我也见一次揍一次。”
唐啸东蹙眉,语气依旧平静:“我不介意你的指责,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骂你还需要理由?好,别说一个,给一百个我都有!”梅丽娟发现对方态度还是那么平淡,忍不住越加暴躁,“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我说你是杀人犯简直那就是清的,简直禽兽不如!”
“你说什么?”他一凌,连声音也变得严厉。“禽兽不如,说的就是你!”梅丽娟以为她的咒骂惹火了对方,梗着脖子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特别大声的。
“前面一句!”唐啸东有点像是吼她,把梅丽娟说得呆住,果然乖乖地又重复了一遍:“你连自己的孩子都…都不放过。”
“留在机场,我现在就过去。”他干脆地挂断了电话,用最快的速度出了门。脚步在经过叶安忆的房门时停了停,又快步离开。
梅丽娟拉着丈夫的袖子,Ben望着眼前几个高大的男人,也警惕地抱住妻儿,并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不让我们登机?!”
“叶先生想要见见二…三位。”拦人的几位倒是很客气,笑眯眯的,看着也没有恶意。“唐先生?什么唐先生?”梅丽娟见他们不像坏人,也开口问道。
“唐啸东唐先生。”他们很耐心地解释,将三人圈在包围里。“唐…唐啸东?”梅丽娟失声叫起,扭头有点害怕望向丈夫,“Ben,今天早上我把他给骂了,他会不会要报复?!”
“唐啸东?J市首富?”Ben到底是个男人,比较了解事实,见那几个人点头,梅丽娟更加害怕看。
她是真后悔,印象里,叶安忆也只是个穷学生,她猜想家境和她差不离,以为丈夫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却没有料到唐啸东竟然…
“唐先生。”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唐啸东,比想象中的年轻,个子比Ben这个标准的欧洲人身高也不差,少了几分壮士的感觉,身姿挺拔,表情冷漠。
“你们好。”毕竟是叶安忆的朋友,他将礼貌摆得十足。“我们不好!凭什么不让我们上飞机?因为你的行为让我们错过航班了!”梅丽娟对他影响太差,一时又忘了什么有权有势,就想指着他鼻子骂几句。
“我只是想请教两位几个问题,只要两位如实回答,立刻可以送两位离开。”唐啸东面色冷淡,仿佛不是谈条件,而是只能按照他的意愿来。
“有什么好说的?”梅丽娟翻了个白眼,被Ben握紧了手,接着换他颇为绅士地接话:“唐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如果我们知道的,尽量配合你。”
“叶安忆孩子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为什么说是我害死了孩子?”唐啸东握紧了拳头,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是你吗?能给Lisa吃那么多年的药,不是你这个做丈夫,还能有谁?”梅丽娟还是沉不住气,哼笑道,一字一句满是质问,“因为长期服药,她的孩子没一个月就死了,不是你害死的还会是谁?!”
唐啸东身体微晃,几不可察的退了一步,轻得像是喃喃:“死胎?”Ben瞧他这幅样子,又不像是那么狠毒的人,点了点头:“四周的时候就死了,十三周的时候才检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