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鸣风现在整个人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他现在又想又害怕知道,这个瑶妃到底是谁。
陈玉久看了一眼裴鸣吉,问道:“圣上乃国之根本,陈志县太危险,哀家绝对不同意让他去。”
裴鸣吉皱了皱眉,但是没有说话。
溧阳看了一眼裴鸣吉,见他没有反驳,她看向陈玉久,问道:“姑姑的意思是,我与瑶妃可以去?”
“你们两个女孩子。”陈玉久顿了顿,沉声说道:“在那种地方,能保证安全么?”
溧阳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姑姑别忘了,当年的南领环境和如今的陈志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溧阳当年能统帅三军镇守南领,如今怎么连个山匪横行的陈志县都去不得了?”
溧阳所做的这个决定之前并没有和裴鸣吉事先交流,所以现在听到溧阳这样说,他也很意外,“爱妃的父母我不是已经接到京城来了么?”
“对,是被圣上接到京城来了,所以此番,瑶妃娘娘的父母也和我们一起回去。”
“为何?”
“已经接到了线报,瑶妃失散多年的弟弟如今就在那群山匪里,所以他们都要回去。”溧阳很是严肃的说道。
陈玉久知道,溧阳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但是那个云瑶就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陈玉久略微有些不满的问道:“是那女娃娃让你来说服圣上的?”
她原本以为这个自己说的那个女娃娃应该明白,结果这才多久,就开始撺掇圣上和溧阳为了她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对云瑶的不满,溧阳替云瑶解释道:“姑姑,溧阳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自然分的清楚是非,有人想要利用我,我焉能感知不到?”
“只怕你被恩情迷惑了眼睛……”
她们将话说到这一步,说句老实话,裴鸣风再也忍不住了,但也在尽量克制语调,佯装不经意的问道:“溧阳姐姐说的瑶妃,是哪位瑶妃娘娘?”
这话话音刚落,剩余的四个人都拿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裴鸣吉缓缓说道:“风弟的记性果然不怎么好,你大婚当日,朕还带着她去了你的婚宴上,你这么快就忘了?”
一句话比任何利器都尖锐的刺在了裴鸣风的胸口,整个脑海里犹如一道闪电噼里啪啦的炸响。
果然是云瑶,她果然没有出事!
裴鸣风现在不知道应该如何讲述自己此时的心情,真是那种久违的激动,但是当着面前这些人还不能轻易的显现出来。
只不过这个消息对于裴鸣风来说,就好像是做梦一般,所以即便是再隐忍的表情也难免有所显露。
裴鸣吉多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正想要问什么的时候,玉嬷嬷开口解围道:“小王爷离开京城有三月有余,忘了瑶妃娘娘也是正常的,毕竟小王爷和那位瑶妃娘娘也没有什么交集。”
玉嬷嬷的话带着强烈的警醒意味,裴鸣风连忙附和道:“对,玉嬷嬷说的话没有错,我与那位娘娘,不过几面之缘,却不知道她原来和溧阳姐姐关系那么好,所以才好奇的问一句。”
这么一说,算是将锅彻底的甩干净了。
裴鸣吉听到这样的解释,疑虑才渐渐打消,他是一个极为小气的人,自然不希望有人惦记他的人或者东西,尤其是裴鸣风。
裴鸣吉的疑虑打消了,裴鸣风的举动和言语却将玉嬷嬷的好奇勾起来了,小王爷的反应典型的就是和那位瑶妃娘娘很相熟,似乎还有一些什么未知的关系不为别人所知。
玉嬷嬷一下子就担心了起来,不管这两个人未知的关系是什么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让圣上知道了,只怕自家小姐担心的事情就要上演了。
看来,有些话她不得不单独的交代一下小王爷了。
毕竟是小姐最喜欢的小儿子,玉嬷嬷也不想看到他自取灭亡,更不愿意看到这两个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就闹得分崩离析。
虽然这些话,都只是玉嬷嬷推演而出的猜想,但是对于这些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玉嬷嬷还是建议防患于未然。
毕竟自家的小姐不能在这件事上被压垮。
溧阳的请求,太后陈玉久并没有立即同意,只是说自己还要好好想想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临走之前,玉嬷嬷将裴鸣风也喊上,彻底的断了他想要去见云瑶的计划。
仔细想想,如果不给云瑶惹麻烦的话,他现在找过去也不好。
十分肯定的确定了云瑶还活着的消息,对于裴鸣风来说,就已经是近三个月以来,听到的唯一让人觉得值得开心的消息了。
裴鸣风的心情大好,丝毫没有刚才请愿前往陈志县的决绝和严肃。
总之,他一切的反应都被玉嬷嬷看在了眼里,真是越看越觉得揪心。
她现在还摸不准自己要不要和小姐说这件事,只怕说了,也无济于事。
毕竟自家小姐的这两个儿子,没一个能将她的话听进去。
况且看裴鸣风的反应,和那位瑶妃的关系应该也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关系不一般,所以不得不让人深思,这两个人的关系。
陈玉久问他,“你怎么突然对你皇兄说,你要去陈志县?”
因为知道了云瑶尚且活着的消息,所以之前的说辞自然不能说。
只不过现在让想一套全新的说辞着实也没有那样的容易,所以他想了一下,只是囫囵的应付了一下,便直接离开了。
陈玉久叹了一口气,如今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这些后辈们了,只不过,对于云瑶,陈玉久原本就不多的好感几乎降到了零。
她从一开始,就不大喜欢这个出身不算好,来自民间的小孩。
这样的小孩子往往没有什么教养,做事情也不会从大局去考虑,这样的人身居高位,就会造成多数人的受难。
至于她半月前和云瑶说的那些话,她想,哪怕云瑶只是听进去半个字也断然不会造成如今这样一副局面。
同一时间,掩月宫中,溧阳也在好奇的问云瑶,“云儿,母后说她曾经找过你谈话,恰巧是我不在宫中的那段时间,她有对你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么?”
溧阳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问的这个话多余,母后一向不太喜欢云瑶,这些可都是她看在眼里的。
云瑶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溧阳也会知道这件事,她也没有想过要去破坏人家亲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听她这么问,也就想要模模糊糊的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