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什么吗?”商娇将闪着寒光的针板放到菖筠面前,挑衅似的晃了晃,“这上面的针很细,可以刺进你的皮肤留下没有痕迹的针眼,不过你不用担心,一点都不会痛,就跟蚂蚁咬一样,酥酥麻麻的,可爽了。”
“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留给自己用?”菖筠才不相信,商娇会用这么“温和”的刑具来对付自己。
“本宫比较保守,不喜欢这么刺激的方式,但是你可以替本宫试试。”商娇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美妙的弧度。
她拿了一块针板覆盖在菖筠背上,手腕缓缓的用力,一点一点将细细的银针刺进菖筠的皮下,留下肉眼根本看不见的伤口。
“本宫没有骗你吧?真的不疼。”商娇将针板取下,换了一个部位,接着重复刚才的动作。
菖筠被她压得动弹不得,心里很窝火,但身体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比起他之前遭受的惩罚,这一次真的可以称作是挠痒痒。
“放心好了,本宫才舍不得在你这具诱人的身子上留疤呢。”商娇用轻柔的力道在菖筠全身扎出细小的孔,然后用一条绸缎绑住他的双手。
“这点儿痛根本不算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受不了。”菖筠倔强的哼了一声。
“还是绑着你比较好,本宫怕待会儿你挣扎得太激烈把自己给弄伤了。”商娇把菖筠绑好,然后抱起他走进了屏风。
菖筠这还是第三次来寝宫,根本不知道屏风后面有什么,不过按照商娇的变态习性,就算是有个蛇池也不足为奇。
出乎菖筠意料的是,商娇并没有带他去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而是径直把他抱到了一个浴池边。
“你到底要干什么?”菖筠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暗想这人该不会是想和自己洗鸳鸯浴吧?
“不过是让你泡个澡而已,干嘛那么戒备。”商娇用指腹上上下下地描摹着菖筠的耳廓,“很舒服的哦。”
一边的林公公被商娇“迷人”的笑容吓得浑身一哆嗦,看向菖筠的目光怜悯更甚。
菖筠象征性地挣扎了几次,却还是抵不过从小习武的商娇,只能任由她把自己拖进浴池。
一进入浴池,菖筠心头所有的疑惑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刻的恐惧。这恐惧来源于他身体的真实感受和反映。
“你,你用酒!”菖筠难以置信地盯着商娇,说话的语气因痛苦而微微颤抖,“你这个禽兽!”
用酒来沐浴本没有什么,但是菖筠浑身都被针板扎出了无数个小孔,这些小孔宛如一张张灵巧的小嘴,拼命的吸收着会给人带来无穷无尽痛苦的汁液。疼痛的感觉从身体的四面八方袭来,每一个毛孔都被扩展到极限,从毛孔内壁传来阵阵灼热的痛感,仿佛有人在体内点了一把火,熊熊的烈焰即将要破体而出,整个人都被辛辣和疼痛所席卷,快要炸裂,却维持原样。
在一波又一波的剧痛中,菖筠陷入了半迷茫的状态,可是他永远没有办法晕过去,因为商娇残忍的把握着他身体的极限,带给他的痛苦刚刚达到他崩溃的临界线,让他痛不欲生,却始终不越雷池半步,令昏迷变成一种可望而不可得的奢侈品。
“看吧,本宫就知道你会挣扎得很厉害,所以早早把你绑上。”商娇玩味地盯着在池子里乱扑腾的菖筠,手指游走上紧缚双腕的绸缎,“要不然留下什么抓痕,本宫会心疼的。”
菖筠近乎发狂的挣扎着,想把高粱酒扑离身边,但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背上的伤口从最开始的剧痛变成逐渐深入骨髓的瘙痒,仿佛有一万只虫子在皮下游走,啃食……
难受之余又带给人一种难以言状的舒服,痛并快乐着,欲望与折磨交加的双重枷锁,压得菖筠喘不过气来。
“啊,啊,啊……”菖筠已经没有力气压抑自己的声音,他喘着粗气,小幅度地做着无用功,眼里的坚定一点点瓦解,渐渐麻木的身体在烈酒的浸泡下重新复苏了痛感,通过特定的渠道传入心脏,成为了逼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菖筠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求你了,放我出去!”
“郡主,差不多就行了,驸马身子太弱,长时间维持这种高强度的刺激,很容易造成永久性的伤害。”林公公害怕商娇把人活活弄死,只能硬着头皮顶风上,“您看,驸马这不是服软了吗?”
“他这人就是犯贱,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哭着求本宫, 待会儿恢复了力气又会摆出一张死人脸,不下点重药, 他是不会长记性的。”商娇冷冷的哼了一声,眼底的最后一点温情也被冷漠所替代,“林公公,人就交给你看着了,让他在里面泡够一个时辰,然后用润体汤祛除一下他身上的针眼。他中途要是晕过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调教坊最不缺的就是保持清醒的药物。”林公公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在这样的烈酒里面泡一个时辰,别说菖筠这种孱弱书生了,就是七尺壮汉也得丢掉半条命,更别提还有润体汤这道难过的坎,看来郡主这次是真的被气得失了理智,下手根本不分轻重。
商娇望了一眼满脸震惊的菖筠,心里虽有不忍,但更多的还是愤怒,索性拂袖而去,把接下来的事情全交给林公公。
“驸马爷,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安生日子没过两天,又开始惹郡主不痛快,她那样的人,是你能惹得起的吗?”林公公惋惜地站到池边,舀起一瓢烈酒倒在菖筠身上,“在调教坊的时候,你别怪老奴下手太狠,老奴是怕你成为下一个商雍,想一开始就用点重手段让你迷途知返,你这孩子这么聪明,怎么就不听劝呢?难道非要把调教坊的一百零八种刑具都试一遍,把自己的家人害死个干净,你才学得会听话吗?”
“商雍,在迷宫的一年是怎么过的?”菖筠挣扎着问道。
“怎么过的?他过得倒很充实啊,调教坊就是为他创建的,一百零八种刑具也全都是为他设计的,这里面的每一种刑具都曾经在他身上流连忘返。但他不愧是军神后裔,不管多痛多难受,都能咬牙坚持,连哼都不会哼一声。这点儿比起您来,可强多了。”讲到商雍,林公公的眼底第一次出现一种崇拜的光芒,“郡主爱他,爱得整个人都疯了,他要是肯低头,哪怕杀光全商国的文臣,和王爷反目,郡主也会保启王府一世无忧,可惜他自己选了一条不归路。”
“爱?”菖筠重复了一下这个字,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无法抑制地狂笑起来,喃喃自语道,“商娇不懂爱,她只懂掠夺和征服。所以她注定得不到所有人的爱,包括我,包括商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