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这是什么?猜对了本宫就送你一件礼物。”商娇察觉到菖筠的眼神充满惊恐, 整个人就像猫见到老鼠一样兴奋。
“炮烙!”菖筠猛的叫出了声。
“看来你对它还真是魂牵梦绕啊。”商娇得意地笑了,“也不枉费本宫花了这么多精力,千里迢迢把它从梁国运回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商悦就快嫁到梁国去了,这件炮烙是梁王送给她的聘礼。”
“你这个昏君,你和梁帝,有,有什么区别!”菖筠被商娇气得胸口一阵抽搐,说起话来断断续续。
梁帝生性残暴,喜欢虐杀手无寸铁的妇孺百姓,尤其喜欢用炮烙之刑,活生生的将人烧为灰烬。
菖筠对此多有不屑,曾经连写十二首诗词讽刺梁帝,言辞犀利,处处暗讽,看得梁帝暴跳如雷。
商娇特意把炮烙搬到菖筠面前,用这种被他万般唾弃的刑具处死他曾经的良师益友,就是用此当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菖筠彻底奔溃。
“当然有区别了,商国人口比梁国多,本宫能够杀的人自然也比梁帝多。本宫准备多造几个炮烙,分别放在寝宫的东南西北,然后将抓来的那些文人绑上去,让你每天一醒来就可以看见那些在你文章中出现过的惨景。本宫坚信,驸马一定会有感而发, 创作出更多讽刺梁帝的佳作,怎么样?”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菖筠捂住耳朵,不愿意再听到商娇嘴里传出的只言片语。
“把衣服脱了。”商娇微微挑了挑眉,脸上浮现出一抹好奇的神色,她想看看自己计划了这么久,最后到底有多大的作用。
“想都别想!”菖筠紧紧的拉住身上的朝服,脸颊一片通红,眼神里全是愤怒。
“说了你也不会做,又何必要问呢?”商娇叹了口气,”本宫也不想总这样和你斗智斗勇,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商启,让本宫感受感受温柔乡的美好。”
就在商娇说话的空档,两个带着镣铐的犯人被带了进来,强行绑到了铜柱上。
“你要干什么!住手,快住手!”菖筠从贵妃榻上跳下来,全力冲向铜柱。
商娇拾起一颗跟鲜血一样红润的葡萄丢进嘴里,语气还是那么的事不关己:“把他给本宫抓过来。”
身强体壮的侍卫一把抓住了菖筠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回商娇身边。
商娇伸手搂过菖筠,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呵斥不听话的宠物:“别乱跑,万一撞到柱子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也就这张脸值点钱,要是毁了,本宫岂不是亏大发了。”
“住手,你们住手啊!混蛋,禽兽,畜生……”菖筠紧紧的抓住商娇的双肩,奋力的摇着, 将自己几乎贫瘠的骂人词汇储存量倾囊而出。但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那两个人的命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烧红的铜柱上不停的挣扎叫喊,发出一声又一声垂死的悲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一直在悲鸣的人终于停止了叫喊,变成了两具被烤焦的尸骸,然后慢慢的湮灭成粉末。
“别摇了,本宫头晕。”看够了好戏的商娇转过头想要亲吻菖筠,却发现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整个面颊。
“菖筠,你要知道,眼泪并不能唤起本宫的怜悯,反而会更加刺激本宫的欲望。在本宫这里,哭泣解决不了问题。”商娇细心的为他擦拭脸上的泪痕,语气更是罕见的温柔,“好了,别哭了,本宫答应过你今天不会再杀人,我们去用膳吧。”
“今天不杀,你明天还要杀, 无论如何他们都逃不了。既然这样为何不一次杀个痛快,省得他们在牢里胆战心惊。”菖筠冷冷的推开商娇,眼底一片死寂,对这个人,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菖筠,你有没有看过猫抓老鼠?”商娇拨了拨菖筠额前零碎的散发,“本宫杀人,不是为了要夺走谁的生命,而是单纯的享受屠杀的快感,他们越恐惧,本宫从中得到的乐趣就越大。”
“你说过,我可以救他们。”想起了什么的菖筠抓住商娇的手腕,急切地问道,“如果我要求你放人,你会不会答应?”
“会。”商娇肯定的点点头,“为了博美人一笑,本宫连江山都舍得,更别说几条人命。不过要跟本宫做交易,就一定得付出代价,你能行吗?”
菖筠蹙着眉头,逃避着商娇火热的目光,商娇要什么,他一直都明白,可他就是没这个勇气放下所谓的矜持跨出那一步。
但是今天,他却不得不让这个女人得偿所愿,因为这是他惹下的祸事,欠下的债,理应由他来偿还。
“你先放人,我就答应你。”菖筠摸出商娇送给他的那把匕首,将锋利的刀尖对向商娇,“要不然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学不会威胁人?”商娇宠溺的握住刀尖,将其拉到心窝,“来,就是这儿,用力刺下去,什么都结束了。”
菖筠脸色一变,握着刀把的手腕用力,竟然真的往里面刺了一段儿。
“对,就是这样,小宝贝你做得很好,再往前一点儿,来啊!”商娇根本没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语气既诱惑又挑衅。
比起受点儿无足轻重的皮肉伤,她更感兴趣的是,菖筠到底会不会刺下来。
要是真有人倔强到敢杀她三次,不管心里有多喜欢,商娇也不得不采用一些极端一点的调教方式了。
菖筠的身子在空气中不住地瑟瑟发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彰显出他现在内心正在面临复杂的选择。杀了这个人固然可以解一时之气,但对于大局却一点儿用也没有,反而还会祸连家人。
这样想着,菖筠手里的匕首便只能停在半空中,再也刺不下去。
“菖筠,威胁本宫是很愚蠢的,这样弱智的错误干嘛要一天犯两次?你要是现在乖乖跟本宫去用膳,说不定晚上本宫会留一个时辰给你睡觉。”商娇一点一点的从毫不抵抗的菖筠手里夺下匕首,将自己的欲望暗示得淋漓尽致。
“你会放多少人?”菖筠紧紧地捏着拳头,任凭指甲刺进手心。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要不然你陪本宫一晚上,本宫就放一个人?”商娇轻轻环上他纤细的腰肢,“不过你该进补了宝贝儿,就你现在这纤若杨柳的身子,本宫真不忍心让你侍寝。”
“看到你我吃不下。”明知道反抗是自讨苦吃,可菖筠依旧无法忍耐商娇调侃的语气。
“咱们来玩个小游戏吧,本宫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能涨多少肉,本宫就放多少人怎么样?”商娇笑盈盈的抛出了一个菖筠无法拒绝的诱饵。
菖筠知道答应代表着什么,可他却毫无拒绝的理由,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
“走吧。”商娇亲昵的挽住比自己矮半头的菖筠,将他带离了阴冷血腥的监牢。
“这是本宫特意吩咐人帮你炖的燕窝,补气养颜。你瞧瞧你自己现在多憔悴。”商娇舀了一勺燕窝送到菖筠嘴边,无视他瞪圆的怒目,“本宫的一番心意要是被浪费了,心情会很不好的。”
菖筠瞪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作用,只能无奈的张开嘴。
“真乖。”商娇一边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夸着菖筠,一边伏身吻了吻他白皙的脖子。然后在菖筠发火之前敏捷的坐回原位,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舀了一勺燕窝,递到刚才的位置。
“这是你们女人吃的。”菖筠愤怒地一巴掌打落勺子,“我是个男人!”
“你这张小脸蛋儿比女人还水灵美艳,你这副身子比女人还纤细柔软,本宫拿你当女人养有什么不对的?”商娇面不改色的重新拿了一个勺子,“还是说,你觉得做一个身不由己,连自己吃什么都不能做主的男人很值得骄傲?”
“哗啦。”又一个勺子被打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你真是永远都乖不过三分钟。”商娇含了一口燕窝,拉过菖筠的头,霸道地吻住他的薄唇,强迫他吞下带着自己气息的燕窝。
“你要是不想本宫这样把一碗喂完,就自己吃。”商娇冷冷的看了一眼伏在桌沿不住干呕的菖筠,执着的递过去第三个勺子,这一次,终于没有传来陶瓷破裂的声音。
喝完一碗燕窝,菖筠还没来得及喘气,一盘糯糯的海参又摆到了他的面前。
“我吃不下。”菖筠紧皱着眉头。
“你要是不愿意吃也可以,长楼那边的膳食供应是在你用膳以后,你要是忍心看你父母饿肚子,本宫绝对双手赞成驸马大义灭亲帮王府节省开支。”
菖筠狠狠地瞪了商娇一眼,低下头吃起菜来,每一口海参都咬得又重又狠。
“你这是把海参当成本宫了?”商娇揉了揉菖筠的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菖筠不敢。”囫囵吞枣一般吃完那盘海参的菖筠把空碗丢到桌上,急切的想要离去,“郡主,我吃完了,就先告辞了。”
“你倒是吃饱了,本宫却连筷子都没动一下,菖筠,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商娇没好气的刮了刮菖筠小巧的鼻尖,“不让本宫吃饱,又不把本宫喂饱。”
“你无耻。”菖筠“嚯”地站了起来,脸颊红得像极了窗外的夕阳。
“本宫不过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商娇故意用一种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菖筠,看得他毛骨悚然,“驸马要是气不过,咱们今晚上可以试试。”
菖筠脸皮本来就薄,又出生于书香门第,严守礼仪教化,怎么吃得住商娇一个连一个的下流笑话,气得当场就拂袖而去。
对着菖筠的背影喊了一句“你身子弱,就不用跪在地上等了,去床上等本宫吧。”商娇如愿以偿地看到菖筠被气得脚下一滑,差点儿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