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恍惚地发呆,视线聚焦再看过去的时候,微若却正跟一个男生抱在一起……她从来不这样……难道是我不够了解她的生活吗?
难道,是我自己想的太多太过入戏了吗?这个舞台,表演者只有我一个小丑。
自嘲地笑笑,她说过把我当做“弟弟”,多么讽刺的一个代名词。可是我却一厢情愿地宁愿认为,她的眼神里有我。而如今,一切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又何必要再执着?
苏颜兮站在面前挡住身前的光线,如同行尸走肉的我也没有丝毫察觉。直到她说出微若的名字,我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
她说微若要见我。
傻傻地期待,兴奋着,或许,还是会存在转机。或许,她会向我解释。或许……我也不知道,这么多种可能的或许,最终会成哪一种。
晚会上的表演节目很精彩,尤其是微若,舞蹈优美得如同落入凡间的天使,一举一动,都让我没办法移开视线。是啊,其实我又何须惊讶,她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完美,这么地光彩夺目吗?
到了表演的高潮部分,我正着迷,却听见‘哗啦“的声音,微若的衣服忽然破裂开,雪白的肌肤暴露无遗,场面顿时混乱无比。她强装镇定的脸一阵泛白,无论是在哪个角度,只有我可以了解她内心的不安。
我急躁地想要冲上台去,却明白她一定不希望我这么做,这么地,明目张胆。脚步停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天知道我要多么艰难才能拼命制止自己冲动的心情。
然后,我听到人群讨论,苏颜兮有最大的嫌疑……
这些我都没有怎么在意,也许,她是像上次献血单事件一样,不小心的吧。
所以我最担心的还是微若,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去顾及其他。跟苏颜兮对视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移开自己的视线。可我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不小心……
可是我这么做,又代表了什么呢。清楚地记得苏颜兮的眼神在那一秒变得黯然,已经移开视线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再去面对。这个女生,跌跌撞撞走进我的生命。苏颜兮,于我而言,是一个复杂的存在。
我们的默契多过朋友,但我的心里不是应该只有微若吗,还是我不够坚定……我不愿再去想,安慰自己,只是胡思乱想,苏颜兮……我和她,只可以,只能是朋友。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日子没有和苏颜兮一起吃饭,散步,聊天……因为她换了新的座位,不再在我后面。但我怎么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苏颜兮,我们就这样要慢慢慢慢地从熟悉变成陌生人吗?
苏颜兮,你为什么不来向我解释清楚,说不是你。
苏颜兮,你是默认了吗?
从来都不知道,苏颜兮的存在竟然也会左右我的思绪。直到那天微若来找我,说她遇见了她。
听说苏颜兮在路上被人泼脏水,听说很多并不认识的人在她经过的时候故意指指点点……可是我却没办法在她身边,帮她抵挡这一切。
“离辰,离辰?”微若的轻声叫唤拉回我的思绪。看出我发呆,她叹气:苏颜兮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
“微若,不要说。”我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不希望听到接下来的字句是她要将我推出去。就算不能待在身边,就算只能这样默默地关心,但是我不要微若这么明显地把我推给别人。
那样的话我会误认为她根本觉得我的存在是对她的障碍。而我不会相信这是事实。
吃饭的时候再也不会巧遇苏颜兮了,这么大又这么小的学校,她是故意躲着我吗?也罢,就算尴尬地遇见,那么还不如不见。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了确实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快要麻木的时候,老天爷又赐给我一个重型炸弹。从没听说过学校有什么研讨大会,但这是校董的临时决定,谁也无法去质疑什么。
真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样的风波来打扰这死一般寂静的生活。
大屏幕上缓缓播放出一幕一幕的画面,看到最后……我的喉咙上下翻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我为什么会没有相信苏颜兮……脑海里一直不断地反问自己这个问题,虽然为时已晚。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不小心……苏颜兮,你会原谅我吗?
陆离辰,你是傻瓜吗。为什么不会相信……为什么在她一个人面对质疑的时候,没有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前反驳……没有做这些,还躲开她明亮清澈的目光……陆离辰,你是胆小鬼,你是……混蛋。
苏颜兮面对众人的赞美,并没有趁机报复钟晓捷,反而用息事宁人的姿态平息众怒。这倒是她的作风,一直都那么善良。而我,却以那种无言的方式结束了与她所有的关联。是我自己没有相信,是自己不够立场坚定。
那么美好的苏颜兮,我竟没有好好珍惜。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苏颜兮,喜欢吃同一道菜的苏颜兮,对朋友情深意重的苏颜兮……
她的眼睛那么干净纯粹,心胸宽阔得连我都自叹不如,时而调皮可爱,时而善良隐忍……那样多变而神秘的女子,我……竟一直忽视。
站在台上的苏颜兮,瘦弱的肩膀,蓄积着力量不被打倒的身躯,好像散发着四射的无数光芒,刺眼得快要堵塞我的整个眼球。只是这一切已经不再属于我,因为是我先做错。
微若和她之间,我为什么开始摇摆不定……微若,我是喜欢她的不是吗?不,我……
也许我早就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一些想法,心里却一直以习惯去压抑。对微若的感情,说不清,但那也许不是爱。因为跟她之间太过熟悉,熟悉到惊不起一丝波澜,就相互以为离不开这份牵绊。是我离开不的一个习惯,是我自己把自己强制性地压制在自己编造的美好世界不可自拔……
而苏颜兮,她的笑总能感染人。在我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感到,毫不犹豫地扑过来替我阻挡伤害……在我最困难失落的时候,跑过来照顾……这些,我如何能忘?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现在,我才愿意承认……才看清。
现在,会不会太晚?
可是陆离辰,你还想要拖延,错过到什么时候。
陆离辰,你已经把微若伤害得体无完肤,你不能再去辜负另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