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有时候总觉得怪怪的,但却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到苏颜兮哭得很伤心。她那么喜欢笑的一个人,此时哭得一塌糊涂,我的心情不知道怎么也跟着变得糟糕。轻轻抱着她拍着她的肩,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其实我不擅长安慰人,但我想给她安慰。
林墨西是我的死党,他性格活跃,特喜欢耍宝,但我们的关系一直很铁。
可是我却出手打了他,也是我第一次这样对待别人。在所有人的眼里,应该是温和的陆离辰,此时对他最好的朋友大打出手,理由却只是为了一句不着边的玩笑。
或许我真的应该要好好反思了,微若的名字,就像一道咒语,会让我神经敏感,会让我失去控制。我讨厌这样容易冲动的这,可是却拿这种现状毫无办法,虽然我也不想这样明显地表露自己,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呢?
生日快要到了,微若当然会在邀请的宾客范围之内,苏颜兮也是。只是我从未想过会出现那种情况。
出发晚了些,等我到达包厢门口,刚好撞见推门而出的苏颜兮,她神色有些匆忙,看样子是要出去。可我才刚刚到场,所有人都等着切蛋糕,我当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就这样离开。她顺从地跟着我一起回去了,在我的预料之内。
周梦琪大声地问我,苏颜兮是什么人。然后还说了一些很刺耳的话,让我听着都觉得忍无可忍。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去为难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孩。苏颜兮像只受惊的兔子站起身,我怕她会受不了这种气氛坚决走掉,所以厉声地呵斥了周梦琪,尽管知道她是微若的朋友。但,那又怎样,错的人是她。
喝了些酒,听不清微若在耳旁说了什么。看着她熟悉的容颜,我下意识伸手去触碰,却醉倒在了桌子上,说着醉话,也是埋在心里的秘密。睡着了,却感觉像是在下雨。感觉眼睛上被什么液体所打湿,真的,难道是下雨了吗?
第一次喝醉的感觉,让我很迷恋,因为只有在那个世界才能随心所欲。我不确定记得的部分是否为真实,还是仅仅只是一个虚无埋藏的梦境。好像梦到微若明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液体,好像梦到她纤长瘦弱且白皙的手指颤抖着拂过自己脸庞,梦到她飘渺的眼神伤痛复杂又夹带着犹豫……
和苏颜兮走在林荫道上,忽然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微若,她好像遇到了些麻烦。担心之余,我想打发苏颜兮离开,她这次却固执地回绝了我的好意。心里很明白,这次,她可能不会一如既往地再妥协了。
我为她的这份心而感动,同甘共苦……前者容易后者难,所以越发显得弥足珍贵。苏颜兮,谢谢你。
那群流氓,对微若动手动脚,我快要爆发了,决不能容忍看着这样的情况发生,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不可惜吧,毕竟,流血已经不是什么鲜少的事。何况是为了她。
可就在这时,苏颜兮却忽然开口,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直到最后才终于知道她是在忽悠那群人,真是个鬼灵精。只是苏颜兮很有智慧的头脑,我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那群人丢了面子迟早要讨回来,我不想牵扯无辜的人进来,苏颜兮却偏要跟我一起承担这些。
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和微若,就把她再牵扯进来。这样对她不公平,也是我不希望的事。
洗手间里冤家路窄地遇到那群人其中的一个,他们对我下了战书,或者说是单方面的群殴。我笑了笑,父亲或许可以轻松摆平,但我不想这样,会让微若担心。而且,我不喜欢凭借别人,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去保护我在乎的微若。这是谁也无法代替的。
我宁愿所有的苦难都代替她承受,也不想看到她皱一下眉。
这群混混下手真没留情,还敢来得再猛烈一些吗?我不断地激怒他们,发狂地人不停往身上招呼,我心里却是幸福的。这次,我终于可以保护她了。血从侧脸流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但只要隐隐约约的一眼我就能知道,站在远处朝着这边冲过来的人就是苏颜兮。她怎么能这么傻,我没办法不担心。她差点哭了,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我想告诉她自己没事,却已经张不开嘴,只能在心里默念。
苏颜兮,别哭。
晕过去以后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等我醒来,只知道自己躺在病床。意识有些艰难,但恍惚地本能反应,也应该不是出现在这样的环境……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苏颜兮,那么微若呢?会不会有事,我真的不确定……
苏颜兮安慰我,总算能放下心。她买了粥,清淡的口味,很会照顾病人,应该是从别人口中问来的这些吧。
看着手臂上抽血残留的余渍,我脑袋嗡地一响……微若她有来过吗?还是我自己心里的期盼……可是名单上的那三个字,明晃晃地刺痛了我的眼睛。呵呵,可窗帘明明是关着的,怎么还会觉得眼睛这么酸涩……我的血液,与微若的融合在了一起……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呢?微若,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终于还是被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学校里各个角落都在议论着我和微若。就连所谓的“老师”也毫不例外,这就是“道貌岸然。”他们怎么说我并不介意,可我担心的是微若……她是女孩子,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不应该拥有一个被毁坏的名誉……为什么事情终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我们不想要面对的,偏偏被事实的残酷所打败。
苏颜兮来找我,我知道她应该不是故意的,以我对她的了解来看。苏颜兮,不会做这种事,我坚定地这样认为。
脚步不由自主又来到了楼下,站在广场中央看着高年级的教室。是默契的原因吗?微若这时候竟然刚好出现在走廊,还有苏颜兮。不过她怎么也在?
我想,只要像这样默默,远远地注视就好吧。微若,你跟我的距离,只能这样而已吧?我不能够再像以前义无反顾地靠近,不能再让这不堪的流言越抹越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看见你陌生而熟悉的脸……哪怕只是装作不经意的一瞥,让我知道你安好,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