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仿佛要酝酿一下什么情绪似的,邵华阳接着道:“我们的组织叫HANDOFGOD。”
我并没有理会邵华阳在寥寥三个单词上刻意咬出的伦顿腔,跟着重复道:“上帝之手?”
“是的,上帝之手,以上帝之手,操纵世间万物。”
以前我听到别人说两眼放光之类的词汇总会嗤之以鼻,看到邵华阳双眼中不由自主留露出的狂热和狂妄,才发现原来人精神亢奋的时候真的会出现两眼放光的情形。邵华阳说完,再次端起桌子上的拉菲,优雅地靠在了椅背上,抿着昂贵的红酒,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复。
两世为人,我觉的我并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虽然我现在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但实际的心理年龄已经四五十岁,有时候心里难免会产生一种曾经沧海的感慨,想要带着张小桐和儿子一起,在太平洋上买一座小岛,按照自己的意愿盖一栋大别墅,过那种山水田园般的生活。说实话,如果我现在停止我的事业,那我拥有的财产依然足够我肆无忌惮地挥霍一辈子,甚至够我的儿子再挥霍一辈子。
记得曾经读过一本书,名字忘记了,只是清晰地记得里面男主人公感叹的一句话:“理想和现实,一个不能舍弃,一个不能逃避。”
人生总是这么充满矛盾的。拥有了这么多,我就不可避免的要扛起一份很沉重的责任,这份责任不光来自于我的亲人,还来自与跟随我一起创业的下属,我必须对他们的人生,对他们的理想负责任。
很多东西不是说想要放下就能放下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们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地坐着,直到那个身材妖娆娇小的空姐来到我们座位上,她的脸色本来已经恢复正常,不过看到我们两个人都不由转向她时,脸色又现出了一丝晕红。空姐两手放在身前冲我们柔声道:“两位先生,我是来通知你们,飞机再有半个小时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两位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没有了,只是不知道周先生还会不会有什么需要?”邵华阳冲我露出一个暧昧的表情道。
空姐也注意到了邵华阳口中的调侃,有些羞涩又隐隐带着些许期望地看向我。
“谢谢,我也没有了。”无视邵华阳的表情,我摇头道,毕竟是萍水相逢,我还没有到那种急色的地步。
空姐冲我们点了点头道:“如果两位还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说着依然有些期待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扭动着空姐制服里妖娆地身姿风姿绰约地走开。
“周先生年少有为,为何不出手呢,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完全不必守着一个女人。女人嘛,都是我们的点缀而已,就像皇冠上装饰的紫荆花一样。”
“呵,”我笑了笑道:“家有河东狮啊,而且我不会把女人当中生命中的点缀的,不管是妻子还是情人,我都会把她们当做爱人。”
第二十章闻香识女人
邵华阳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赞同我的观念,但也没有反驳什么。
“谈了这么久,周先生决定加入我们组织了吗?只要周先生答应加入我们组织,在一年之内周先生就会获得一笔巨大的好处哦。”邵华阳若有所指道。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亚洲金融危机嘛,虽然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还不相信,经济发展势头依然处于良好状态的东南亚国家会发生规模空前的金融危机,但是作为一个开挂的读档者,我对这些事情知道的要比旁人甚至是当事人都要多,因为前段时间我对金融知识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了解,我相信即使不依靠‘上帝之手’的任何内幕消息,我想要在金融危机中保存自己,甚至是获得巨大利益都是可能的,只是我愿不愿意做的问题而已。
我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口喝干,放下杯子的时候发现邵华阳眉头微微走了一下,一闪而逝,并没有留露出太多情绪,不过我也知道自认为是贵族的邵华阳心底对我大口喝酒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我并不在意,如果事事都考虑别人的感受去活着,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我想了想接着道:“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们组织到底为什么会选上我呢?如果只是年轻的话,相信在华夏,年轻并且拥有巨大财富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你们可以轻松找到条件更好更有势力的人做代言人。你知道,按照华夏的观点,我就是那种没有太大背景突然拥有巨大财富的暴发户。”
邵华阳笑了笑道:“周先生显然现在依然有些疑惑,我早已说过,我们自有我们挑选代言人的一套流程。我们挑选代言人确实是会看目标的背景的,不过并不是背景实力越大越好,而是越小越好,像没有什么背景白手起家又年轻有为的周先生显然是最好的对象。”
“嘿,”我冷笑道:“我有些明白了,没有背景的人更容易控制,如果有太大背景,有太多利益纠葛之后,你们就不能肆无忌惮地利用目标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代言人牵扯到太多利益纠葛时,你们如果想无所顾忌地实施自己的计划,就会很容易引起更高层人次的关注,从而暴露自己。我说的对吗,邵先生?”
邵华阳听了我的话,眼底一丝惊讶一闪而过,显然对我凭借他一句不经意的解释就能够牵出事情全貌的能力感到震惊。
故作镇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拉菲,邵华阳接着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周先生的能力,我原先以为周先生只是一个经济领域拥有神奇能力的商业奇才。其实组织并不会去控制自己的代言人,而是合作,是双方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利益的合作。如果周先生加入我们组织,你就会发现从组织得到的利益会远远大于自己的付出的。”
我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看着邵华阳道:“你知道我最在乎什么吗?是自•由,我也说过我还是一个处于叛逆期的少年,对我来说,没有人能让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才是我最想要的那种生活,所以邵先生,我不管你们组织有多大势力,会给我带来多大权力,我要是不想玩儿,谁都别想逼我做任何事情。再见,哦,不,最好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