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季潇潇所做的事之后,他的第一感觉是愤怒,然后紧接着就是更加愤怒,他为自己看人的眼光而愤怒,为自己愚蠢的自大而感到愤怒。
季潇潇的身材好,学历高,酒桌上能喝能唱,跳舞也好,品酒也好,都算的上是佼佼者,可以说,她这样的人给某个小开或者富二代当老婆都当的起的。
并且,他们俩之间虽然是他先主动,可季潇潇既没有反抗,反而嗔怒之间都把握的那么得他的心,让他生出一种“这就是传说中的磨人的小妖精”的感慨。
现在想来,这根本不是小妖精,这是一条美女蛇,还是有獠牙的那种。
季潇潇在他的注目之下,面容从从容变成了忐忑,最后咬了咬唇,走到他身边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搭在他的椅子上,仰头,眼中充满了泪水:“席总,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席佩承心想,冯青虽然是激将法,但说的那些话也未必没有道理,他当时第一时间打了季潇潇一顿,没把她打的离心了,反而还能对着自己使出这么低三下四的法子来,可见这个女人的心性是很够的。
与季潇潇相比,冯青虽然斩钉截铁的要离婚,可也透出她的虚弱来。如果男人比喻成商品,或者比喻成一个赚钱的项目,冯青这一举措等于不战而退,把好处都让了出去。
而季潇潇呢,她心里会真心爱自己,爱的肯搭上命?
可别开玩笑了,冯青没惹着她,甚至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她都能这样捅冯青刀子,自己可是占了她身子的人呢,还不知她的胃口有多大,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多少好处呢。
有一刹那,席佩承特别想问问季潇潇“究竟要从我这里得到多少好处才满足”,可他很快就笑着摇头,止住了自己这个有些愚蠢的想法。
他其实也喜欢快刀斩乱麻,不喜欢拖泥带水,可当被水草一般的女人缠住之后,还是不得不虚与委蛇了起来。
于是他往后一仰,靠在了转椅的背上:“这是做甚么,起来。”
季潇潇一听这话,立即破涕为笑:“只要您不讨厌我,让我做甚么都行。”
席佩承听了之后险些笑出声来。季潇潇会不知道他想让她做甚么?
他想让她去死啊!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喝药也好上吊也好,跳河也好,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去死。
可这话他不会说,因为她心里也知道。
他们曾经做过顶顶亲密的事,他也夸过她,许下许多诺言,可彼此都明白,那些东西当不得真,说出口的话也只能当屁听了。
常沅听到冯青那边开门关门的声音,等了老半天没有等到冯青过来问他要背包,他忍不住了,去敲她的门。
冯青正陪着孩子睡觉,听到动静醒过来,猫眼里头一看是常沅,想了想打开了门。
常沅就把背包奉上。
冯青接过来,仍旧堵着门,看着楼洞里头的小风呼呼的吹着常沅的短裤跟T恤。
常沅低声道:“姐姐,我有话跟你说。”他撩起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看她:“姐姐要是怕吵着宝宝,不如来我家说。”
说完又赶紧低头,强调道:“我真的就只说几句话。”
冯青想了想,干脆让出路:“你进来吧。”
常沅心花怒放,一下子没忍住咧嘴笑了,当然,也就只敢笑一下,连忙又收拾了笑容,低眉顺眼的跟冯青进了屋。
屋子里头有一种淡雅的清香,不知道是沐浴乳的味道还是香水的味道,常沅心里喜欢极了,一颗心闻着味都觉得好像贴冯青身上,所以蠢蠢欲动,小鹿乱撞。
两个人隔着沙发对坐,冯青问他:“你今天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常沅张了张嘴,他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顿时一颗心都提起来了,生怕她发现事实讨厌他,只好低头撒一个不那么叫人生气的谎:“我看见姐姐出门,害怕,害怕你受人欺负,所以跟过去的……”
他预料出错。冯青很生气,一拍桌子:“胡闹,你说说你还干什么事了?就不能学点好么!”
常沅一哆嗦,抬起头想辩驳,看见冯青白皙微带怒气的脸庞,顿时又缩了回去:“没,没有了,我不敢了。”
冯青不知道他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她虽然也就比他大几岁,但看他的样子怎么都还像个学生,又恨他,又恨自己,怎么就没有把持住!
总算见他认错的态度还算良好,她开始“循循善诱”:“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们是邻居,也只是邻居,我们之前那样是不对的。”
常沅登时就慌了:“我,我不。”
他越是这样“柔弱的反抗”,冯青越是想打人,不光想打他,也是想打自己。
常沅越发的慌张,双手胡乱摆着,“我不那样了,我也听你的话,你别,别……”
冯青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渣男。
她低头将脸埋在手里。
对自己也有点无语,难不成她不吃席佩承那一套之后本性大改,喜欢上一个抖m?
他都这样了,她还真不敢刺激他太深。
只能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常沅像壮士断腕喝毒酒一样一口气都喝了下去。
冯青见他呛了,憋得脸红也是小声咳嗽,心里略有些过意不去,问他:“戒指你在什么地方买的?太紧了,摘不下来。”
常沅连忙道:“姐姐是不是不喜欢?还可以换的。我——”
对于常沅搞错重点,冯青觉得自己已经有点习以为常,她直接伸出左手给他看:“摘不下来。”
常沅:摘不下来才好!一直戴着才好!
他内心巨大喜悦,但抬头看见冯青脸色的瞬间连忙将喜悦压了下去,使劲咬了一下内嘴唇:“姐姐,都是我的错。我会去问问这种情况怎么办,到时候再来告诉你。”
虽然这么说,他的屁股还是牢牢的粘在冯青对面的沙发上,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冯青有点无语了,正好孩子小声哭了起来,她也就顺势站起来进了屋里。
常沅心里很讨厌席佩承,但对冯青的宝宝却一点意见也没有,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然后很主动、很懂事的提着背包在门口敲了敲门:“背包在这里。”
孩子尿了,也有点饿,正扬着小手往冯青的胸前扒拉,冯青侧了侧身子挡住他的视线:“放下就行。”
常沅却没有听话,直接送到她眼前:“你要什么,我帮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