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口袋里头的一千块钱愣是没有拿出来。
不过这次见面总算比上一次见面还是有进步的,方锦没有领着二老去住旅馆,将他们领回自己跟许真的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才将他们送走,让他们回家收拾收拾东西,新买的房子那边就算装修完了,怎么也得晾上三五个月才能住人。
方锦这回干脆道:“那下面的商品房我买一套,到时候你们二老就在家门口开个小超市得了,省的闲着没事心里慌。”
方父犹犹豫豫,对着儿子首次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最后见要分别了,才终于开口问:“儿媳妇这见面礼……”
方锦愣了一下,脑子拐了一个大弯:“哦,她早跟我说了,装修她来找人,你们放心吧,装修不比买房便宜,这见面礼不薄吧?”
方父哎呀一声,扭头看方母,方母也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扯过方锦道:“儿媳妇做什么的?这么赚钱?”
方锦笑:“她做的事简单,就是看哪个项目有前途就投上点钱,不过这几年家里的花销全都是她在开销,否则我也攒不下钱。”他攒的那几个钱今天给她买东西花了,不定哪天他卡里就突然多出一大笔来,两口子从来没有因为钱的事红过脸,他自问也红不过人家。
方父还在惊讶,方锦道:“算了,说多了你们也不懂,我也不大懂,刚开始她倒是想带我来着,我去看那些资料看的头晕脑胀,根本看不出里头有哪些个陷阱,哪些个漏洞的,反正我干的这个也能挣钱,就这样挺好的,你们呢就过你们的日子,将来肯定有给你们带孙子的机会。”
方锦说了这话,等房子装修好了,也晾晒过了,检测各项指标都合格,便将二老接了过来,这时候许真差不多也到了该生的时候。这次又是个男孩子,许爸爸在产房外得知消息,脸上露出笑容,对许妈妈说:“将来再生个女儿,最小的孩子有两个哥哥疼爱,这就齐全了。”
方锦在产房里头看着汗湿透了头发的许真,却握着她的手说:“咱们再也不生了。”他的心是真的跟着疼。
许真歪头看了一眼已经洗过包好的二儿子,伸手碰了碰他的小脸蛋,笑着睡着了。
下一代能治愈上一代的创痛,原来这是真的。她有了两个孩子,固然不畏惧死亡,却希望自己能够健康的看着孩子们长大,那些早年的伤口随着两个小孩子的长大,渐渐的被抚平,连方锦曾经的过世都成了她记忆中久远的一幕。
出院之后,李洲过来看她,许妈妈到现在还记得李洲,热情的接待了他。许真虽然坐月子,却被获准出来见客,她头上戴着一顶毛线帽子,蓬蓬松松的,上头有两个毛茸茸的小球球垂下来。李洲见了她的样子,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送上礼物之后便只顾低头喝茶。
许真却拿出一份文件:“我想成立一个基金,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来做这件事?”
……
(本故事完结)
屋里的电视开着,一个小小的地方台,播音员一口本地普通话,一本正经的播报:“根据统计数据显示,如果家庭中男人跟女人的年龄相差不大,而家庭一旦跨进富裕阶层之后,男人出轨的概率在百分之七十八,从这一点上来说,女人要嫁,嫁个年龄差距拉大点的男人反而婚姻生活更安全,可一般年龄差距拉大了,这样的男人不是丧偶就是离异……所以,目前的社会现状并没有一个良好的解决办法……”
冯青也只是随手选了这么个电视台,此时她已经有些微醉,听到播音员的话,喃喃道:“一派胡说八道!”
嘴里坚决的反驳,可眼睛里头却充满了泪水。
她连七年之痒都没有等到,孩子才一个月,老公就出轨了。
她得知实情后压抑了几日,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才将孩子送到了父母家,然后自己在家里喝闷酒。
有人在敲门。
她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席佩承已经有一周不曾回家,所以敲门的不一定是他。
她努力站起来,身体有点飘的走到门口。
打开门,发现敲门的竟然是隔壁的少年。
冯青眨了下眼睛,浑然不知自己的模样有多么诱人,夏日她为了喂宝宝方便,都尽可能的穿的清凉透气,此时白透的衣裳根本遮不住她的身型,反而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
常沅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侧着头脸结结巴巴的说明来意。
他出门丢垃圾,却忘了带钥匙,想借着冯青这边的窗台过去。说完就如同犯错的小朋友一样低下头,却正好看见冯青的一双脚,白白嫩嫩。她个子不高,长了一张娃娃脸不说,连脚丫子也格外的小,白白的,肉肉的,可怜又可爱的缩在拖鞋里头。
一时间常沅恨不能自己变成她脚下的拖鞋,被她踩来踩去,绝对没有一丝怨言。
别看他内心活动丰沛的可以写一本香艳的小言,但实际上在冯青看来,隔壁的少年实在是木讷过头。
她捏了下额头:“从阳台过去太危险了,还是打电话叫个开锁的家政来吧。”
常沅故意落下钥匙,为的可不是请她找个开锁公司。
他急急的抬头:“我,我不怕的,我能过去。”
酒精让冯青的脑子有点迟缓,错将他眼底的混乱当成了害怕花钱所带来的心虚,她倒是不在乎这百十块的开锁钱,可两家虽是邻居,但素无往来,她这样贸然说给人家出钱,会不会叫人怀疑她不怀好意啊?!
到底没有直接开口大包大揽的说出钱开锁,她顿了顿,“这样吧,我找条绳子绑到你的腰上,免得真出了事就不好了。”
常沅低着头,小声道谢。
他这样安全无害,乃至于冯青根本没有什么防备,两家相邻的墙壁在卧室的阳台,她走了过去,打开窗户低头一看都觉得眼晕不已:“不行,要不还是我过去拿吧,你家钥匙放在什么地方了?”
常沅知道她心底善良,可没想到她为了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人,就敢去冒生命危险,一时心里感动不已,却又自私的想,要是这份善意只给他一个人就好了。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小虎牙儿露出来特别的可爱真诚:“没事的,姐姐,我运动神经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