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朦朦胧胧的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有些凉的怀抱,她挣扎了一下,然而感受到有人温柔的轻拍,很快又重新调整了姿势睡了过去。
不过这是睡着了,全凭身体的本能,等她醒了发现自己被见则搂在怀里几乎要吓尿好吗?
不,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轻薄的蚕丝被下,一个又热又石更的东西正顶在她的腰侧,她,她就算没见识也有常识啊,用汗毛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见、见!”笑笑声音都变调了,觉得自己身体变成一根老冰棍儿笔直。
见则放下手机,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没礼貌,叫什么呢?”
笑笑据理力争:“哥哥都不会这样。”外头很冷,被窝里很暖和,所以她希望他能出去,让她再眯一小会儿。
只不过她这次没跑掉,见则就立即知道她的小心思了——都写在脸上。
他一下子翻身将她压下,笑眯眯的看着她:“大灰狼要吃掉小白兔啦!”
小白兔立即泫然欲泣。
大灰狼摸索出小白兔的爪子,拉着就往下头去。
小白兔不干:“我不。”
大灰狼直接当没有听见,还阴恻恻的要挟:“不用手,你想用哪儿?”说着伸出左手拇指摸了一下她的嘴唇……
小白兔抖了抖,从了。
分针一格一格的过去,等足足围着表面转了三十圈,小白兔哭唧唧:“好没好?我,我手麻了。”
大灰狼咬了一下她的耳朵:“那你用点劲儿啊。”
等分针又又又转了三十圈儿,大灰狼总算被小白兔打败了,眼角带魅的倚靠在床头喘息,小白兔后半场直接是被大灰狼带着学开车,开完这一场,整个手都快要断掉了,眼里委委屈屈的含着泪心里的不满像小山一样。
见则小死一回,觉得整个人生重新圆满了,缓过劲来害怕他的小女孩儿不知道避讳再告诉他妈,那他就完了,连忙将人搂住,哄了又哄。
事实上他将人哄好了并不是做无用功,因为徐茂澄正暗戳戳的打算挖墙角。
徐茂澄对李云梅道:“妈妈,我明年高考,让笑笑姐姐帮我辅导功课吧,他们大学没有晚自习,每天晚上来我们这里带我两个小时怎样?”
季见则要是在这里,肯定当场就喷回去了,“就你这成绩,谁给你辅导也进步不了了,你个年级第一,还想怎么滴?”
李云梅却是心疼徐茂澄,本来平常就觉得这孩子有些孤僻,现在好不容易他主动开口要求了,自己又特别喜欢笑笑,怎么也应该帮忙问一下。
徐茂澄又道:“我爸和我爷爷给了我很多零花钱,我看笑笑姐姐好像家庭也不富裕,她应该会喜欢找兼职做吧?”孩子的想法简单,总觉得钱能买来爱跟呵护。
李云梅摸着他的脑袋问他:“你也很喜欢笑笑?”
徐茂澄认真的点点头:“我很喜欢,等我考上大学,我还要追她,让她做我的女朋友。”
李云梅心里暗笑,鼓励道:“那你得好好吃饭,锻炼身体作息正常,我想笑笑应该不会喜欢一个比自己矮一头的男朋友。”
徐茂澄:“……”他转身回屋,从电脑上一口气订了好几双内增高鞋。
谁说金钱买不来身高的?呵呵!
很快考试成绩出来,笑笑的学霸地位再次得到巩固,专业第一,不过她因为周末去做家教,活动参加不足,实践分就没那么高了,整体一拉,被另一个级部比较活跃的女生后来居上,成了综合第二名次。
第一名的奖学金有两千,第二名到第四名的奖学金则只有一千,一下子砍了一半,笑笑纵然手里握有余钱,也心疼的不行,见则看着她财迷的样子偷偷暗笑,他知道她想赚钱,想给家里省钱,所以也没有说旁的,只是看着她肉痛不加掩饰的样子觉得心软又好笑。
放寒假了,笑笑便整理行李准备回家,见则不由分说的替她买了动车票,这样省的她坐火车很久很辛苦。
关于金钱,她心里十足的看重,也知道他十足的不看重,所以她干脆不说了,只把一笔笔的开销都记下来,预备着以后找机会还给他。
可惜这次的动车旅途给了笑笑难忘的经历,乃至于许多年后见则想起来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懊悔,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自有注定。
笑笑初中到高中沉睡的三年,对她来说脑子里头保留的记忆也是沉睡之前的记忆,至于睡梦中的东西,她从来没有细致的去分析去想过。
谁会对自己的梦境念念不忘呢,更何况,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可以执着的那个点。
当时她醒来的状况就是那样,她要抓紧时间复习,那时候还没有经历被篡改志愿的事,但她三年之内落下的知识也是足够多的,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回想那些“无关紧要”。
就算上了大学,学习环境相对高中来说轻松很多,她因为要做家教也没有去分析去探讨。
她只是莫名的对见则有一种熟悉又亲近的感觉,并且,她见了李云梅就好开心,当时的她是将这种感觉当成是缘分的一种,毕竟人跟人交往也要看眼缘。
她跟李云梅互相加了微信之后,李云梅对她的关怀从未掺假,从言语中笑笑也能感觉出来李云梅对自己的真心疼爱,并且这种疼爱跟喜欢是与见则无关的。
这本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复杂感觉。陌生人跟陌生人,怎么可能一下子熟稔,就算假装热情,那些真实的情感也很奇怪吧?
然而这一切在笑笑坐上动车,在动车旅途过一半的时候,就像扳手打开了螺丝,就像潘多拉打开了魔盒,笑笑也遇到了生命中的、对她来说有些沉重的契机。
春运期间的动车也是拥挤的,嘈杂的,站票虽然不多,但是走廊里也是满满当当的,笑笑起身去洗手间,出来后接了一杯热水,打算吃点面包,挨过这一顿,谁知道,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却发现座位被人占了。
占她座位的这个人,光着头,脖子上一条大金链子,嘴里叼着一根烟,手里摆活着一只打火机,虽然没有点火,但是这个动作,还是让笑笑,毛骨悚然起来。
伴随着火车的微微晃动,她感觉那些沉睡中的记忆也开始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