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醒了!”说着抱着那孩子走进了床边。
那婴孩哭起来一阵一阵的,这会儿却是抽泣着停了下来。女子把手中的婴孩放在了床的一旁,朝着皇阕走来。
“姑娘,你好些了吗?”
皇阕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有些嘶哑地说不出话,只好点点头。
然后,女子伸出了手,欲抓住皇阕的手。皇阕防备地缩了缩,可见那女子朝她温柔一笑,她还是任她抓住了手。
“姑娘,没事的,我略通医术,是想给你把把脉而已。”
皇阕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她看着女子笑眯眯的样子,甚是亲切,倒是信了她大半了,虽然还有些疑问,但也要理一理思绪再一起问了。
女子抓着她的手静静呆了一会儿,然后笑眯眯再对皇阕道:“还好,虽然染了点风寒,不过好在腹中的宝宝没事。”
皇阕一怔,随即猛然抓住了女子的手,眉头蹙了起来。
“怎么了,姑娘?”女子被她惊了一惊,急忙问道。
皇阕努力张口沙哑着嗓子问道:“宝宝?”
女子点了点头,打量着皇阕道:“是宝宝。怎么,姑娘,你不知道?”
皇阕得到了答案,反倒放开了她的手,耷拉下了脑袋,摇了摇头。女子正惊诧着,皇阕却又嗓子沙哑地说了句:“知道。”
是的,她知道,在她计划着逃出宫中的那几天,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不仅是经期未至,而且常常干呕,还没什么食欲,喜欢吃酸的,又异常的嗜睡。作为一个整天可以看到各种电视剧的现代人来说,这样的症状,都指向了一个让她无法接受,又有理由相信的事实,那就是,她怀孕了。是的,算算日子,自那次被赵玄奕强暴到现在,显露出些怀孕的症状,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在出宫之前就有些怀疑,可是又怕被证实。她装作不在意,刻意地去忽视那些奇怪的症状,可是还是无法逃避,最终要面对的事实。
女子的话,也不过证实了她的猜想罢了。不过,如今,已经出了宫,不管她最后决定如何处理肚中这个生命,那也与宫中的赵玄奕无关了。毕竟不过是露水情缘,她可不想因此拖累了自己的一生。虽然不知道她安瞳是否还能回去,但是,就算不能,她也得在这好好活下去不是。
女子捉摸着她的表情,又温柔的笑着对她说道:“姑娘,别想那么多啦。可能是在水里泡久了,你现在是染了点风寒呢。最近,你就好好在这养病吧。”
皇阕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了那块与清城给她的玉牌。她这次出来,可是没带什么太多东西,因为逃出来之前还要跳舞,穿的是舞衣,所以她除了带了他给的那块玉牌和那面铜镜外就没再带什么东西了。只是跳舞的时候,她特意在身上头上多挂了饰品,想着出来了以后就把那些东西买了,也可以让自己刚出来后不那么困窘。最好,能找个路子经个商是最好的,毕竟她以前就是间公司的老板,对于创业这样的事是并不陌生的。等自己安顿了下来,她就去找赵玄雨,告诉他她没死,然后看自己有什么能够帮助他的,也好能够帮他一帮。毕竟自己之所以想出宫来,又一部分原因是赵玄雨被软禁的事刺激了她。
这个让她觉得放松的,是她在那深宫中最深的挂念吧。至于玉清城,本就不该属于那深宫,若是想出来,也不是不可以的,她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可不想她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却被人救了回来,而且还被告知了自己不仅短期之内病了,而且还怀孕了,除了自己之外,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了。这让她无奈叹息。更何况,这条生命的另一个制造者,还是那个让她并不感冒的赵玄奕。
“东西……我的东西……。”皇阕沙哑着嗓子向那女子问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哪里,女子却只听清了只言片语。不过,这也可以让她理会她的意思了。
“你的衣服湿了,而且破了很多的洞,我已经帮你洗了,等干了我给你缝一下吧。至于其他东西,我帮你收起来了,你现在要吗,我去拿?”女子体贴道。
皇阙看着她,急切地点了点头。
女子见躺在一旁的孩子已经睡着了,把他包裹地更严实了些,放到了床的里侧。然后,走到了床头的一个箱子前,打开了箱子,取出了一个布包。她把布包递给了皇阕,朝她笑了笑。
“谢谢。”嘶哑的声音从皇阕嗓子里挤出来,语调不清,却也听得出她的感激之意。
皇阕打开那布包,看到自己东西都一样不少的在里面,安心地松了口气。朝着女子点了点头。
又是两天过去了,皇阕的嗓子也好了起来。她了解到那个抱着个孩子的女子叫做原冬儿,是个已婚的少妇,因为父亲是个医师,所以略通些医术,偶尔替街坊领居看个小病。而且织得一手好布,算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原冬儿刚刚生产,却也天天没日没夜地干着活。但皇阕自来了之后,也都没见到过那个原冬儿口中念着的刘生。她暗自摇头,感叹着这古代女子的悲惨命运。
原冬儿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差点淹死在了水中,而皇阙也没有说。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去提这件事,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原冬儿是个极其热心而又善良的女子,也是因此,在见到了湿漉漉躺在地上而又有了身孕的皇阕时,她才会把她救了回来。而且平时邻居家有谁病了,她也常常是免费地给他们看病的。
“冬儿,又在晒衣服啊。”
小院中,原冬儿正在晾着衣服,皇阕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这从早到晚忙个不停的勤劳女子浅笑着搭话道。
原冬儿朝着她笑了笑,晾完了手中的衣服,这才朝着她走了过来。
原冬儿笑着点了点头,“听你这声音,应该是好多了。之前看你穿着那么好的衣服,还以为你是个娇小姐呢,没想到身子骨那么好,居然才两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还要谢谢冬儿你了。”皇阙衷心地道谢道。
“没什么啦,你不是也帮我看了孩子了。”
“恩。孩子已经在里面睡着了。”皇阕听她提到孩子,也想起之前她拜托她帮忙照看孩子的事,这会儿自己却一个人跑了出来,忙解释道。
“恩。辛苦你了。”原冬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