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就在这个山洞打通之后,红的父亲工程队的工地上一派喜气洋洋之际,师傅们为她的父母在这个山区的小村庄举行了简单而热情洋溢的婚礼。婚礼过后当工程队离开那个地方重新奔赴别处之时,红的母亲也就跟着工程队转战南北,四处漂泊了。后来就有了红,红也跟着她的母亲随着她的父亲的工程队四处漂泊。后来红大一些的时候,她的父亲也快老了,他们就在华北平原的一座小城市中安静地居住下来,及至来到本市的前夕。“那儿还是古代赵国的国都,曾经辉煌过呢。”后来红认识了我之后曾跟我说,眼睛里闪现着明亮的迷人的光彩。
第3章
由于心中对梅的无尽的思恋,使我显得更加的落落寡欢。已逐渐地过了恋爱时期的我,对于娇艳欲滴地垂挂于枝头的充满嗡嗡嘤嘤之声的芬芳的爱情果实熟视无睹.热心的人不能容忍我的木讷,先后陆续有些要为我介绍女朋友,有的被我婉言谢绝了,有的我应约去见过几次面也就没有了下文.相对于梅的完美无缺,她们显得粗陋而庸俗,梅几乎占据了我的内心所有的空间,我除了时常对她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思恋,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容下别人。
喝啤酒可以使我暂时忘却自己,忘记一切.这种从欧洲传来的方法酿造的淡黄色的苦涩芳香的液体,浇灌着我满腹忧愁的身体,我对它情有独衷,这样我就慢慢地跟夏姨熟了起来。
夏姨在我工作单位前面那个十字路口的街心花园旁边开着一个小商店,店铺虽然不大但里面物品比较齐全,于是我常常去她的商店买啤酒喝,有时候我是拿回去喝,有时就是下班后坐在夏姨摆在商店前面为方便路人喝饮料歇脚的小桌前,在浓密的梧桐树下的绿荫里,边看着行行色色的路人边慢慢地喝酒。
几年过去了,我和夏姨都已彼此十分的熟悉,在我的眼里,她是一个善良的热心的人,在她的眼里,我是一个富有才趣的失意的孤独者。
夏姨的家就在那个十字路口她开的小商店后面不远的家属院里。那是几溜破旧的小平房,虽然年代久远房子有些破旧和狭小,但家家户户都有一个不大的十几平方的小院,每家都在自己的小院里种着一两棵不同的树木,有核桃树,无花果和山楂树,葡萄树,也有一些别的树木和花朵,使整个院子绿树成荫,鲜花盛开,显得分外的怡人和宁静。
夏姨的院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杨树格外醒目。远远的都能看到挺立于家属院中央的那棵杨树,它碧绿的树叶每时都在不停地抖动着招呼着不同的鸟儿在它的上面停留和欢叫,矮矮的墙头上爬着几簇纤长的腾蔓,硕大的紫的、粉的、红的牵牛花朵热烈的像喇叭一样的播放着迷人的歌曲。
夏姨的丈夫叫王挺贵,他在区文化馆工作,主要是收集和整理本区的一些民间文化,历史古迹的典故和传说,搜集老艺人们的作品,像剪纸、皮影、木偶、刺绣和一些其他手工艺人的作品。并把它们向别的地方作介绍和交流。其中他最得意的一次就是在本市某次盛大的会议期间组织了千名老人绣了一个表示国泰民安的幛子。于是王挺贵由于这个别开生面的献礼而受到了极大的荣誉。他受到了有关部门的隆重表彰,树为本地区的先进人物而在一些媒体上受到了宣传,千人幛则被送到博物馆收藏了起来。
自从那次成功之后王挺贵走上了自己事业的高峰。但在后来他却再没什么创举,因而没有获得更大的成绩,取得更大的进步。有人问他原因时,他说:“现在是看人下菜碟,早已不是凭本事吃饭的时候了。”话语中流露出了落没的悲哀。
等我认识王挺贵的时候,也正是他最没落的时候,那时我为了缓解我对梅无穷无尽的思恋,正在夏姨的小商店里用啤酒的黄褐色的黏黏的液体浇灌着自己满腹忧伤的心灵。王挺贵不经常去夏姨的小商店,我在小商店见到的几回他总是夹着一个有些老旧的油亮的人造革小包,戴着小金丝边的眼镜,透过明亮的镜片他的目光总是忧郁而惘然,他每次去的时候话语不多,总是很匆忙。
第4章
此时,红和她的母亲正背着行李,手里攥着写着她姑姑的地址的纸条正艰难地走在这个陌生和新颖的城市的某条大街上,虽然已是冬天了,但阳光依然灿烂而温暖,树叶依然碧绿而闪闪发光,红和她的母亲正走在这难得的冬天的绿色的树影里。
这是一个温暖的冬天,持续的灿烂阳光的日子让习惯了寒冷的冬天的人们由刚开始的惬意,逐渐感到了一些异样,有一些日子气温甚至有夏天般的炙热,小伙子穿起了短袖和体恤,小姑娘们则又穿出了夏天最时髦的衣服和艳丽的超短裙满大街乱跑。路边的树木绿意婆娑,不但丝毫没有树叶泛黄而随风飘落的迹象,就连在秋天的几日阴冷的绵绵大雨中随风飘落掉一些树叶的地方,细心的人们也看到了正有细小的芽苞在白晃晃的阳光中逐渐的隆起。那些会开花的树木不管是什么花朵,大的小的红的粉的紫的白的一齐开出了绚丽的花朵,妆扮着城市的每个角落,招惹得成群的蜜蜂不断地在枝头围着花儿嗡嗡地吵闹着不停地飞舞,苍蝇和各种小昆虫在白绸缎般的阳光中密密麻麻地纷纷冲向天空,成群的鸟儿在天空中不断盘旋着欢叫着捕捉着它们,鸟儿抖动着翅膀搅得白亮的太阳恍恍惚惚的,颤动的阳光在人们焦躁不安的身体上掠过,搅得人们生物钟紊乱整日里都感到晕晕欲睡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