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妆浣好半天都没有回答,敖苏也猜到了。她深吸一口气,没有一点办法很是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长得一副妖孽样,实则傻得不能再傻了。
你以为你很狠毒吗?其实你连我万分之一都达不到。
“他说这个叫煞中链。”胜妆浣吸了一口气,拿起链子,用手指盘弄着珠子,“他说这个可以治疗我的蛊毒。”
敖苏气得冷笑出声:“所以你就相信他了?你还是不是原来的你,不就是遇见了一个破男人吗,你值得改变这么多?”
“不是他给我的。”胜妆浣知道,敖苏是误会了。看来这个链子是个毒物,敖苏以为是盛名给自己,是盛名伤害自己。
闻言,敖苏更加愤怒了:“那你更是活倒过去了!”
“我不想死。”良久,胜妆浣才缓缓抬眸看向敖苏,眸中尽是苦涩与无奈。
“所以,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无论后头的代价是什么。”
敖苏没有说话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安慰胜妆浣。安慰这个才和她相处两年却彼此了解的女人。
她该不该告诉她,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治疗她的蛊毒?
“胜妆浣,你真不想死是吗?”敖苏问,语落之际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天底下谁想死?
胜妆浣轻笑:“不然?”
“其实我还有个办法,你要不要试试?”敖苏苦笑着说出这句话时她仿佛苍老了几岁。
而胜妆浣也没有太过多的惊喜,反而很冷静地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在意:“说。”
“喝小产女人的血。”敖苏没有一丝犹豫便说出。
语落,果不其然,胜妆浣的脸色僵了僵,只是那么几秒,她笑了笑,耸耸肩:“就这么简单?”
敖苏忍不住心疼,她又在逞强了。
胜妆浣最终还是结束了这个话题,和敖苏继续喝酒聊天。说实话,胜妆浣最大的本事就是逃避现实吧,用酒麻醉自己。她们两个就这样一直喝,一直喝,喝到吐,喝到半夜,喝到客栈老板把她们赶出去才肯罢休。
两个人拿着酒罐子勾肩搭背在街上走来走去,胡言乱语。
“胜妆浣,你现在去哪儿啊?”敖苏问。
胜妆浣啊的一声才恍然大悟,拉着敖苏往回走,傻笑道:“我们还真是喝醉了,你该去客栈睡觉。”她们这才又回客栈,给了房钱,胜妆浣把敖苏送到房间才准备离开。
“胜妆浣,你别走啊,咱俩一起。”敖苏醉醺醺地倒在床上。
胜妆浣打了个酒嗝,颠颠地离开了客栈,朝那座大监狱走去。她从后面悄悄进去,悄悄回到她的姝落殿。夜太深了,所有人都睡觉了,这个姝落殿显得更加冷清。
她苦笑几分,朝卧室走去,一打开门她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紧惕又在她身上上蹿下跳。
没有三秒,一只手把她拉了过去,她轻飘飘的身子无奈随着他一起,最后被他扔倒在床下。
疼得她一嘶。
“你去哪儿了?”不错,就是他。
他的味道,他的声音,他的手指温度她都记得。
可是,又那么陌生。
“要你管吗?”胜妆浣轻笑,“大晚上的不去陪那两个女人?闲得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问你去哪儿了!”他的声音增大了几倍,与这寂静的夜是那么的不和谐。
“你会不知道我去哪儿了?”胜妆浣好笑地笑了笑,在盛名的面前呼了一口气,强烈的酒气进入他的鼻腔。他眉头皱了皱。
“胜妆浣,你还真是个粗人啊,不知道女子在外面喝酒还喝醉是件多么耻辱的事情吗?”
胜妆浣笑,他就是喜欢这样,说一些狠话,可她会伤心吗?
“我就一粗人,怎么了?”胜妆浣轻声问,“可粗人也比你这个背叛者好。”她推开盛名,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在床上躺着,他在地上站着。谁都没有去点燃灯火,他们怕一打开,看到彼此此时的模样,他们就狠不下心了。
“背叛者?”盛名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谁是背叛者还不一定。”
“你什么意思?”胜妆浣固执,站了起来与盛名辩驳。虽然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脸,但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你就说吧,感觉如何?”盛名懒散地开口。
在胜妆浣心里狠狠插了把刀子。原来是这样....
他那只眼睛看到他们怎么样了?
“好得不得了,起码比你好。”她也是把尖刀,也想在他心里插个窟窿。
“真好,可是你以后再也感受不到这么美妙的感觉了。”盛名在她耳边呼了一口热气,惹得她全身颤栗,然后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转身那一瞬,两人瞬间呼吸不顺,彼此的身上血流汹涌,他身上的爆炸和她的疼痛都在这一瞬串流。他快速离去,她倒在了地上。
最后,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睡着的,怎么过的这一夜。
第二日,胜妆浣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脑子昏痛不已。胜妆玫和胜季一直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当看见胜妆浣睁开双眼时,他们两姐弟顿时松了口气。
“浣姐,你怎么了?怎么叫你你都不醒。”胜季问。
“没事,就是累了,睡得熟。”胜妆浣从床上起来,看了看身上还是那身衣服,酒味还在她身上隐隐约约残留着,也难怪他们会担心。
“阿玫,帮我弄点热水我洗一洗身子。”胜妆浣走到桌边,倒了杯水。
胜妆玫点点头便出去了,胜季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胜妆浣。胜妆浣回望于他,突然感觉眼前这个小男孩仿佛长大了。感觉很成熟。
“阿季,你多大了今年?”胜妆浣问。
“十六。”胜季似乎没有想到胜妆浣会问他这个问题,显得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开心很激动地回答道。
胜妆浣闻言,双眉一挑,良久才一笑:“我还以为你才十岁出头呢。”
胜季撇撇嘴,用手摸了摸鼻尖。
那倒是,从小就在地牢里,营养跟不上,自然发育就不明显。
“浣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吗?”胜季问。
胜妆浣耸耸肩:“那时候的事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的记忆大概就是从五岁左右才出现的吧。”
胜季笑了笑,胜妆浣也是。
目光转移,胜妆浣貌似又看到了那本《孙子兵法》,它正在胜季的旁边,沉睡着却吸引胜妆浣。
“为什么这么喜欢看这个?”胜妆浣走过去,拿了起来,顺便翻了几下。
胜季愣了愣,脸有些红,缓缓回答:“我想和浣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