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幻儿哑然。
"行了幻儿,咱们别理她,回宫。"盛名突然把视线从胜妆浣身上收了回来,低头对李幻儿一笑,转身离开。
盛名没有看到他转过身那一瞬时,胜妆浣的眼睛红了。
盛名带着李幻儿就这样在他们目光下离开了停水角洛。胜妆浣靠在木柱上,看着湖面,吹着冷风。秋天的晚风有些凉意,可在凉有她心凉吗?
"胜妆浣,你就不应该这样放他们走。你得好好和盛名说清楚啊。"冷鸢说。
"我觉得这里头应该有什么误会。"盛衍也严肃起来了,他觉得这件事好像不止皇兄吃味的原因。
"皇嫂,你去和皇兄好好沟通一下吧,他对你的喜欢咱们几个都看在眼里的。"江薛冉也说。
冷鸢点头附和,盛名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几个再清楚不过了。
能让盛名吃味的人,好像只有胜妆浣一个吧。
听着他们一人一句,胜妆浣苦涩不已。她觉得,他们之间无论是因为什么,就算盛名知道了自己和盛淙宗关系亲密,即使她解释了他们也回不到从前。
在盛名要娶李幻儿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即使自己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不会让李幻儿敬茶。
可是他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他们越来越远。
她嘴上不说,她心中的占有欲他会不知道吗?
"这件事情,我没有错。"胜妆浣开口,说得那么凛然。
他们微愣,都叹了口气,面面相窥。
"这件事还得你们夫妻俩自己解决,我们几个再怎么说也没用。"盛衍说。
胜妆浣摇头,转过身看向几人,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只是你们想的而已。"
不代表她和盛名的想法。
有时候她也特讨厌自己这个性子,主动点要死吗?明明心里正在歇斯底里,可表面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也想和李幻儿学一学,给盛名夹菜,让盛名亲自己,让自己显得弱小一点让他更好保护自己。
可不好意思,她真的学不来。
夜过得很快,第二天胜妆浣起得很早,与其说她气得很早倒不如说她这一晚都没有睡着。
就连小采都感到好奇,一向要睡到中午才起床的胜妆浣今儿居然天还没亮就起了,真是不合理啊。
胜妆浣的眉头一直微拧着,她想了很多,自己主动不来也不想再一次打开心去接受了。但是她也不想做一个好心的人,她由始至终都不是善良的人不是吗?
她不会争取,也不会放弃。
她之会毁了,她得不到,便毁。
"小采,我是不是很坏?"胜妆浣突然轻笑出声,似认真似玩笑地问。
小采微微一怔,然后天真地摇摇头:"皇妃不坏。"
那是你不了解我。
胜妆浣没有理她,便出了姝落殿,走向盛名的凤鹭殿。她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用轻功矫捷地到达他的寝室。
屋内还有点暗,天还没亮,他们睡得倒是很香啊。
胜妆浣轻轻地走进他们身边,蹲下身,目不转睛地看着盛名,他闭着双目,睫毛很长,嘴唇很红,只是皮肤因为去了安国的原因吧,黑了点,但更有男人味了。
李幻儿的手搭在他的腰上,脸上挂着美好的微笑。
她看久了不由自主地也勾了勾嘴角。
盛名啊,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极端?
"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她压低声音,说道。
李幻儿没听见,但盛名的睫毛眨了眨,立马睁开了双眼,侧头看着胜妆浣,两人就这样对视,没有丝毫情绪。
胜妆浣率先收回目光,起身。盛名也很快起来了,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给她敬茶啊,她是不是不喜欢喝酒,所以我敬茶好了。"胜妆浣似笑非笑。
盛名蹙额,低声说:"你无不无聊,大早上的不去睡觉?"
"我并不想说第二遍。"胜妆浣没了笑容,语气冷了。
盛名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幽幽吐出一句话,似承诺又不耐烦:"我不会让你做小,你还是皇妃,她是侧皇妃,行了吗?"
胜妆浣转过身看向盛名,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她好像在压抑在纠结。许久,才微微叹了口气:"那白痴还在盛府,你去接她吧。"说完,转身离开。盛名轻叹一口气,手指揉了揉眉心,一脸忧愁。要不是胜妆浣提醒他,他还忘了浒儿还在盛府呢。他也没有心思再睡,便起身梳洗。出宫去。
来到盛府时他们正在的早饭,盛名给胜碧等人打了招呼,扫了眼大厅饭桌上的人。问:"浒儿呢?"
语落,一声轻笑进入盛名耳里,他的视线被那人抓住。他就是胜季,他似乎又长大了一点,眼里的敌意又深了一点。手里拿着《孙子兵法》。盛名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浒儿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冷鸢将军来之后,她就天天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胜碧说。
"肯定是伤心。"慕容落惋惜,"多好的一姑娘啊。"能陪他们说笑,还心灵手巧。
盛名听到冷鸢二字时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良久,才幽幽问道,眼眸如深水般幽静:"她知道了?"
"不然呢,冷鸢那丫头,什么事做不出来。"老顽童喝了口稀饭,不满地说。
盛名斟酌了一会儿朝浒儿房间走去。推推门,好像推不开,她肯定用锁在屋里锁住了。无奈他一直拍着门,柔声喊道:"浒儿,我盛名。"
屋里的哭泣地浒儿闻言,全身一颤,忍不住立马去开门。盛名以为她不会开了,准备踢门时,浒儿狼狈的样子进入自己眼帘。
"盛……盛名。"浒儿的声音沙哑得很,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落再落。
她忽的闯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脑袋凑在他的胸膛上。大声哭泣,结结巴巴:"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和小姐成亲……你是……你是皇子……就不要我了。"
盛名对她一向心软,因为那次她向那个男人乞求的背影好像他的母亲,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会对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