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体紧贴,而且还是在被窝里,缺少氧气的两人呼吸被彼此吸引着。两人唇瓣忽远忽近,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把彼此的火燃起。就在此时,盛名朝胜状浣唇上咬去,温柔地蹿进她的舌头,两只温热的舌头呼吸挑逗着。
盛名的手在胜状浣身上游走,最终在她的大腿上停了下来。胜状浣全身一颤,睁开双眼,按住他的手。对他一笑,示意不要。
盛名会意,停止亲吻,把她抱在怀里。
“我会记住这个日子的。”他在胜状浣耳边小声嘀咕,让胜状浣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
“热。”
“没事,等那个完了就不热了。”盛名坏笑。
胜状浣推开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呼吸流畅。
盛名把她又拉了下来,让她轻轻趴在自己身上。
“胜状浣,你与我说说,你为什么对那男的这么好?”好得让盛名开始羡慕,嫉妒。
从一开始,她就会叫他的名字,不会与他生气,现在还让他叫自己阿浣,为了不伤他心竟然收下了她不喜的簪子。
胜状浣眼睛微眯,嘴角微微上扬,慵懒地趴在盛名身上,时不时像小猫一样嗅嗅他身上的味道,惬意十足。
“他像我一个儿时的伙伴,我想保护他。”胜状浣轻声回答,盛名还是从她平淡的语气中闻到了一丝愁苦。
儿时的伙伴?
聪明如他怎么会想不到她的难过忧愁全与这上元城有关,全与这胡彦谷秋雨有关。
盛名轻轻拍着胜状浣的背,给予她安慰。
他心疼了。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胜状浣略显可爱的说道。
“好。”盛名也温柔无比。
接下来,便听到胜状浣疲惫的声音。
“我从小就是孤儿,以乞讨为生,四岁之前的我整日被人欺负,甚至为了吃一口人家剩下的汤水也会被打得几天下不了床。但老天待我不薄,四岁那年,他出现了。”讲到这,胜状浣嘴角勾了勾,她很庆幸遇见他吧。
这种笑容,盛名是前所未有看过的。
“他也是个外地来的小乞丐,只比我大三岁而已,但他就好像是阳光,遇上他之后我才知道了生命的重要性,我学会了自我,学会了生存,我们两个在一起卖艺,游乐,开心得很。”胜状浣回忆,“可是有一天,我们的场子被人掀了,一群男人把我们带到姑荷园去。”
抱着胜状浣的盛名隐隐约约感觉到怀中人在颤抖,他微微侧目,恰好看见了她眼睛泛水。
盛名把下巴放在她额头上凑凑。
“我们到了姑荷圆后被放在一间房间里,有好几个人强行给我们梳洗,说是要接客。他担心我受伤所以好多次都想逃跑,可每一次逃就会被胡彦发现,他就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虐、待他。”胜状浣的声音哽咽了,“就连他被胡彦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还是要保护我……”
“在那里待了一年后,我九岁了,他十二岁,一个女人就在此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永远都忘不了她和胡彦的笑容,龌蹉,肮脏!他为了保护我,受了他们两个很多酷刑……”胜状浣鼻子一酸。
“展逍老实稳重,在他身上我仿佛看见了他的影子,因为以前都是他保护我,所以现在该我来保护他了。理所当然,对于展逍,我想保护他。”回忆完毕,胜状浣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刚才那个受伤的神情在她脸上丝毫看不见。
盛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胜状浣,一个迷一样的女子。坚强得会让人感到心跳是吗?
“那你呢,为什么对浒儿这么好?”忽然,胜状浣抬头望盛名问。
盛名微微一怔,旋即对她一笑:“我的父亲有很多女人,恰好我的娘亲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很多人都想不要我,想我从这个家消失,但我娘为了保护我对那些女人卑躬屈膝,低三下四。那日,浒儿抱着那男的,不管她姐姐如何打她骂她的时候,我觉着,她很像我娘。”
“所以你想保护她。”胜状浣笑。
“嗯。”
“原来我们的以前都是这么惨的。”
“所以,现在的我们是这么坏的。”
两人不经意对视,脸上的笑容逐渐僵起,亲密的距离再次把两人身上的火点起。
但很快,盛名忍住了自己的不适,只是轻轻抱住胜状浣而已。“胜妆浣,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想要江湖,还是江山。”
胜妆浣挑眉,浅笑,这个问题有些大,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问道:“江湖。”
“为何?”盛名不解。
“因为自由。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和江山、宫廷扯上一丝关系,这里头全是你争我斗、繁缛礼节,没意思。”胜妆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盛名闻言,扯出一个苦笑。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宫廷扯上一丝关系。
“胜状浣,我们以后天天在一起睡吧。”不知为何,盛名突然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一句。
“为什么?”胜状浣不解。
“你猜。”他懒散地回答。
“你该不会是想打我什么主意吧……”胜状浣推开盛名,一脸嫌弃地瞪着他。
盛名闷哼一声,拉住胜状浣的手臂把她拥入怀中,许久才幽幽吐出:“因为你很温暖。”
胜状浣愣。
温暖……
好陌生,但此时她又好熟悉。
“胜状浣,我们再也没有间隔了。”盛名说。
语落,两人的心慢了半拍,都在心中傻笑着愚蠢的话语,包括盛名自己。
他们怎会不知,这句话是真是假。他们或许认识不久,但一定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对方如此有城府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其他人没有间隔呢?若是没有间隔,他们岂会在此生存?
但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们真的没有间隔了?
“早些休息,明日还需要你。”胜状浣淡淡回答,结束这静谧的夜晚。
盛名轻哼一声,不做声响。
他们好像又触碰到了不敢迈过的线了。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盛名便已经穿好衣服,梳洗完,站在床边,细细打量熟睡的人儿。
浅弱的呼吸,白皙的皮肤,不染而赤的唇……多美的女人。
盛名嘴角就连他也没发现的情况下微微上扬。
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的袖子突然被一直手拉住,他转过头去对上胜状浣清澈的眸子。
“你去哪儿?”胜状浣有些慵懒,又有些紧张。
“我去他那儿,待会醒了就不好。”盛名温柔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