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整理了一下花,不禁又想到自己刚刚撞见的场面,实在是刺眼,可是秦天易比自己好得多,韩楼最后选择秦天易也是情有可原的,除了最开始那一瞬间的背叛感,他此时更深地感受是无力。
是他不懂珍惜,是他犹犹豫豫,是他没有好好把握。
他很想假装自己没有来过,可是他又想进去看看,确定韩楼是否真的和秦天易在一起了,这大概是他最后一点奢望吧。
他整理一下刚刚握得有些用力的花束,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这才重新走进去。
韩楼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曾莫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走过去,冲秦天易笑了笑,“之前一直忙着公司里乱七八糟的事,所以就没来,只好在今天你出院了我过来看看,你不介意吧。”
秦天易是听到曾莫的声音才知道曾莫来了,他回头冲曾莫好脾气地笑着,“没事,我也没什么大事,你能来就很好了。”
客套话谁不会说,两人你来我去说了一会儿之后也终于发现其中的无聊。
曾莫正色了一下,很想开口问秦天易的事,可是一开口话就变了,“这次真的很谢谢你。”
曾莫设想了一下没有秦天易的后果,那是他无法承受的,也正是因为这次事情,他对自己原本坚定的想法忽然就动摇了。
和韩楼是陌生人?他做不到。
“没事,你知道我一定会救的。”秦天易淡淡地回答,没有很大的表情起伏。
他是不跟人计较,可是面前这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心上人,某种意义上的情敌,一旦拿下那副伪善的面孔,他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曾莫对他突然冷淡下来的情绪搞得有点莫名其妙,想问的问题也如鲠在喉,秦天易其实是不欢迎自己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这里不只是只有他。
韩楼一直都在装作忙着收拾东西,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都说些什么。
难道自己还突然跑过去说谢谢秦天易救了自己不成?
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好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第一百二十六章有意无意?
曾莫和秦天易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没一会儿,两人就陷入了无限的尴尬之中。
这是个什么意思?
韩楼默默地瞥了一眼那边的静默,看了看悠然的秦天易,又看了看努力镇定的曾莫。
曾莫也是的,话都说完了怎么还不走?
其实她是希望曾莫来和自己说说话的,毕竟两个人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他现在对自己不理不睬倒像是自己得罪了他一样。
曾莫也在犹豫要不要和她打个招呼,可是看她的表情好像不是很乐意的样子,又看了看她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奇怪的注视。
曾莫怕自己冒然过去会惹得她不快。
他现在和韩楼的关系有一点奇妙,像是吵架了,固执地等对方先开口,又像是说好了不再联系,却还是忍不住互相关注的老朋友,总之,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总比什么关系都没有得好。
韩楼收拾收拾忽然就想起来刚刚秦天易对自己说过的话,要自己主动一点,毕竟过去都是曾莫一直在付出,她做的最多的就是接受,现在要是想重新长久地在一起,她一定要主动一点,改掉那个坏毛病才行。
韩楼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手,冲曾莫灿然一笑,“今天有空来了?”
糟糕,这话怎么说的像是吃醋一样?
韩楼默默回想自己说话的语气,要是语气不好的话,很容易就被当做有情绪了。
听到韩楼的话的时候,曾莫下意识地就以为她是在嫉妒,可是一想,她能嫉妒什么呢?自己现在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吧。
这么一想,他释然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很落寞。
他本来以为这次可以等着韩楼主动一点,然后突然发现,可能是他先熬不住,他先受不了,他先妥协。
其实也不是那么有所谓的事,反正他妥协很多次了,如果韩楼对他哪怕还有一丁点的好感,他都会主动去追,可是他最怕的就是,韩楼对他完全没有感觉了。
那是他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所有他陷入了自己的死胡同当中,不知道该进该退。
“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说你今天才有空啊,啊,也不是,......”韩楼见曾莫只是盯着自己总不会回话,心里有点慌了,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带了什么情绪吧。
他肯定会嘲笑自己的。
韩楼在心里这么想。
多没用,已经分开这么久了,她却还是会为他的事情分神,曾莫肯定是这么想的,韩楼恨恨地想,嘴上却急急地解释道。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很久没有见你了而已。”曾莫笑着回话,听说韩楼好像比较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韩楼正要张口说什么,秦天易在后面说了一句,“韩楼,能给我倒杯水吗?”
韩楼一怔,反射性地就去倒水了,托这些日子照顾秦天易的福,她对秦天易的命令已经形成了一种反射弧,对秦天易的声音很是遵守。
曾莫本来还很开心她和自己打招呼,没想到秦天易一句话就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很是不爽,偏偏自己又没有立场说什么,只能把视线一路跟着她过去,又跟着她回来。
韩楼在倒完水,递给秦天易之后再看向曾莫时,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一红,张口想要解释。
可是秦天易的叫声又跟着来了。
韩楼白了他一眼,抱怨了一句,“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但说归说,到底还是听他的吩咐帮他做了。
曾莫看着有些窝火,如坐针毡,韩楼看出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尴尬了一下,可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对他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那样说的话,他会更烦的吧。
韩楼想了想,还是默默地收回了自己要说的话,紧抿着唇没有给出什么解释。
怎么本来在等待韩楼解释的曾莫见她久久不出声,心里一凉,她这默认的态度比秦天易刻意的干涉更加让人心寒。
曾莫沉默了一会儿,将表情收回去,又变成最开始进来时那副姿态,“既然你们马上就要走了,那我也不打扰了,等改天我们出来吃顿饭,为你洗洗。”
秦天易微笑着放下手里的水杯,“好,曾总的话我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