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直到季文敬走到门口,眼神一直关注孩子的年轻女子这才发现门口有人,显然提高警觉的她先吩咐孩子进去房间,然后才隔着纱门问道:“有什么事吗?”
对自以为自己面容和善的季文敬来说,如此被人警戒还是第一次,在内心角落受了点小伤的他还待说话,那女子皱着眉头大声地道:“别再打扰我们了好吗?再过一段时间,我们自然会把欠你们的款项付清。我是绝对不会把这间房子让给你们这些恶德商人的!”
“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被误认为坏人的季文敬觉得莫名其妙,正准备解释时,突然感受到背后有浓浓的杀气和一阵凉意。透过直觉逃过不少次危机的季文敬没有回头的时间,直接在地上施了个懒驴打滚。虽然姿势并不好看,但至少躲过后方敌人疾风般的突袭。
来者大概没想到这一下会被闪过,“疑”的一声还待续战。转过身,摆出备战姿势的季文敬首先注意到的是那长三尺、重六十斤的银色巨剑,往敌人的脸一瞧,有这么强的臂力能使用这种武器的人不是孟克又是谁!
“这不是孟团长吗?”,见攻击者是孟克,季文敬虽然将备战动作解除,但还是略略露出不满的表情道:“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打了过来,孟团长你也太过莽撞了点。若我刚刚没闪掉,不就在这连地址都不知道的地方一命呜呼了吗?”
“最近常有匪徒来这闹事,这边大半时间又只有女性跟孩子,因此手下得重了点,还请见谅!”,发现对方不是敌人后,原本眼神锐利如剑的孟克总算恢复成一贯的懒散样,将巨剑斜背至背后道:“你怎么会到这呢,季团长?这里离商业区和风景区都有点距离。”。
“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到这来的…”,季文敬像演戏般大大地叹口气道:“今天早上起来后,我随兴而走,走着走着就到这了。可惜的是,我这趟只管过来,不管回去。”
“你这随兴随得可远了,这边离南宫执政的别馆有一大段距离。”,孟克看来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问道:“想必走了段时间吧?”
“孟克哥哥,这位是?”,季文敬正待回话,却被那位在门前的年轻女性抢白道。孟克跟那位女性似乎关系极好,才看到孟克,女性便轻跑至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撒娇,孟克也摸摸那年轻女性的头当作回应。
“这位便是菲特佣兵团的季文敬团长.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位。”
“原来你就是季先生呀。”,那位年轻的女性“啊”的一声,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华瑜。孟克哥哥回来南竹城时曾跟我提起你的事唷。他总说你是一位勇猛果敢的将领,对你很是钦佩呢!”。华瑜的长相虽然不算十分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朵纯白小花般,有股清新的气质。
季文敬没想到交情只比点头之交好一点的孟克对自己的评价竟如此之好,看着孟克稍微愣了一下。孟克只是对季文敬露出那招牌的慵懒微笑,才对着华瑜道:“难得听你讲话这么大声,我还以为是那些人又来了勒!如果刚刚失手伤了季团长,我看你要怎么担待~”,言词的内容虽象是斥责,不过搭配上孟克那看来刚睡醒的表情和模糊的声音,严肃程度顿时少了一半。
华瑜吐了吐舌头,向季文敬轻声道了声“对不起~”,然后才对屋里喊道:“既然是孟哥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都出来吧~”,听到这么一喊,屋里的小孩们才咚咚咚的跑了出来,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这位初次见面的客人。
虽然孩子们一开始还对季文敬有些害怕,大都躲在孟克跟华瑜的背后。但在季文敬不顾形象的扮鬼脸、说笑话后,没有心机的孩子很快便接受这个大孩子,拉着他加入游戏的行列。
跟混熟的小孩们又玩家家酒,又推鞦韆的季文敬直闹到中午,顺道吃过便饭后,才趁孩子们午觉时脱身,跟自从季文敬来了之后,就把孩子交给他负责,之后一直在旁做着家务的孟克等人会合。
“这边是…?”
“这里是孤儿院。”,孟克用神速般的速度折衣服,一面道:“加入重步兵团前,我、小瑜还有许多孤儿都在这里生活,不过现在还留在南竹的只剩我们两个而已。”,听到这里,季文敬正想讲些安慰的话,但孟克却先说:“不必特地跟我说对不起或是同情的话,我觉得在这边生活很好。”
季文敬笑着点头,也就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向华瑜道:“华瑜小姐,你刚刚把我误认成恶德商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以为平家的治安很好。”
“这…”,华瑜看了孟克一眼,确认他的表情仍然是平常的那副懒样子后,才对季文敬道:“这间房子是前任园长留下来的财产。但园长去世后,一个叫平浩诠的坏商人突然拿着借据到家中,说园长用这间房子借了100金,又因为我们延迟付款,所以要还200金。否则便要拆了这栋房子改建成别墅。”
“200金?”,这个金额几乎是ㄧ般人两、三年的年收入,季文敬在听到后也不禁咋舌道:“好一个高利贷!到底延迟多久才需要付到两倍的赔偿金?”
“我们也是在他们上门后才知道有这个债务,只怕已有好一阵子。”华瑜望着孩童睡觉的房间,以轻声但非常坚定的语气道:“无论再辛苦,我们也绝对会把钱缴清,让孩子们安心的在这边长大,就跟园长以前保护我们以前一样。”
“你们现在还差多少钱?”
“自从孟克哥哥当上团长后,我们便开始还钱,这几年来还了不少,但还欠了60金左右。那群人与其说要钱,倒不如说想要地,最近三番两次派人来催讨,甚至还砸了家里的门。”
“这么流氓!他们还有没有王法呀?”,季文敬忿忿不平地道。
“你忘记那商人姓平了吗?”,在旁的孟克淡道:“他是平家的远亲,用辈分算下来还是家主平鲂的堂叔,跟家主的关系好得很。官府怎么敢办皇亲国戚?”
“你跟小雪谈过吗?她向来足智多谋,应该会给你不错的解决方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