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两位了。”,向南宫雪轻鞠一躬后,季文敬代表佣兵团的成员扬声道:“菲特佣兵团,团长季文敬与以下276人,从现在起正式接受平家委托,执行任务。”
进城后,家大业大的南宫雪将菲特佣兵团安排在中城城郊的南宫家别墅稍事休息,并邀请干部入宫参加皇室举办的接风晚宴,“顺便”与皇室重臣见面。干部除了恩格斯留守外,其余三人皆接受邀请,与引见人南宫雪一同入宫参加晚宴。
“待会有些事可能要请各位包含。”,在进入会场前,负责接待的南宫雪对三人道:“待会若见到公主时,请不要太过接近好吗?”
“公主很怕生吗?如果不方便的话,不必特别接见我们也无妨。”,难得穿着正式服装,看来人模人样的季文敬问道。
南宫雪先摇头示意不用,在确认左右无人后才轻声解释道:“说来丢脸,公主年幼时,曾被匪徒绑架,所幸歹徒不知对象是公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虽然不到两天时间就被救了回来,但由于这个关系,公主对不认识的陌生人常产生恐惧反应,甚至曾有晕倒的案例,还请各位见谅。”
听闻理由后的季文敬点头道:“请放心,身为佣兵,我们不能也不会与雇主有任何亲密的接触,这是佣兵守则明载的规定。”
“还有…”,南宫雪显得有点迟疑,不知道是该讲还是不讲的好。
“还有什么呢?直说无访。”
“我们的新家主有点鲁莽,这点更要请你们多多担待了。”
“平家怎么尽是些怪人呀!”,对这种宴会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被团长强迫参加的西门葵毫不掩饰自己对平家的讨厌,冷冷道。
“那么,请往这边走…”,听到这句话的南宫雪转头白了身后的反骨人一眼,然后好像完全没听到话似地自顾自带路。
“问题,我有问题。”,就在这有点紧张的气氛下,绯沙子突然举手发问。
“有什么问题吗,光浦小姐?”
“叫我绯沙子就好了啦。”,绯沙子露出带有渴望的天真笑容问:“从很久以前我就听说平家皇家果园酿造的特级酒.绍和超好喝的。我很想喝看看,可以吗~”
“这个酒鬼…”,没想到会在这个尴尬的时间点听到这种烂问题的季文敬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敲了绯沙子的头,然后露出抱歉的表情道:“非常抱歉,请不必理会这个傻子的要求。”
南宫雪莞尔一笑,先跟季文敬说声别在意,接着向正噘嘴生闷气的绯沙子道:“我不喝酒,对这方面不太清楚。如果你对酒有兴趣的话,进去后叫服务生拿出来就好。”
“真的吗?最爱你了,小雪。”,绯沙子听到今晚能喝到传说中的梦幻酒,赶紧搂住眼前的南宫雪,一脸兴奋地感谢道。
在众人面前一向保持冷静形象的南宫雪在绯沙子的亲密接触下也不禁乱了手脚,让原本略嫌紧张的气氛和蔼许多。在这样的气氛下,一行人抵达晚宴会场。
晚宴会场虽大,但给季文敬的感觉并不像传统贵族宴会般,桌上摆满取之不尽的料理以及酒池肉林般的气氛,他感受到的第一印象反而是众志成城般的坚强意志。
与会贵族中,没有人对大军压境的陈家害怕,也没有人对平家的胜利感到怀疑。“因为我们是曾称霸大陆的平家!”,每当季文敬询问那些穿着整齐的贵族们原因时,讲得慷慨激昂的贵族们总是回他这样的话语。
这种接近狂热信仰的信念虽然危险,但在平家这犹如风中残烛的情势下,上位者尚能保持坚强斗志,无疑可加强民众对国家的信心。
此外,这晚的宴会也让他再次体认南宫雪的交际手腕、以及对平家的重要性。菲特佣兵团并不是第一次接下贵族委托,但季文敬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对他的专业抱持疑问,并表现出高度善意的贵族。当然,他自己也很清楚,这样的信任基础完全建立在贵族对南宫雪的信赖,而非对佣兵团的信任。
“真是个年轻但老练的人物…”,看到这,季文敬不禁在心里赞叹道。
和贵族们的社交差不多告一段落后,本身并不喜欢应酬的文敬眼见机不可失,撇下自一进场就躲得老远,生怕被西门家族发现的西门葵,以及左手拿着酒杯牛饮、右手还一边把酒往葫芦里装的绯沙子,一个人偷偷躲到会场外的角落,看似享受皇家花园与南竹城的景色,实则发呆。
就在季文敬看着远方、呈现放空状态时,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柔和的女性声音问:“你也喜欢南竹城的夜景吗?”
“还不到喜欢的程度,但也不讨厌就是了。”,脑袋一片空白,忘记自己身在皇宫,讲话对象都是贵族的文敬连头都没回,很没礼貌地边伸懒腰、边打呵欠说道。
听到这样回答后,那位女性却笑着回道:“我很喜欢呢。城内灯光闪闪发亮,看来很是漂亮~”
“不过就是灯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从里恩城闹区的高楼往下望那才叫做壮观……”,季文敬想起过去在国立毕尼斯佣兵学院求学时所看到的美丽街景,嘴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年轻女性听得很有兴趣,续问道:“你还去过其他地方吗?”
“除了莱特宗教国外,本斯提诺大陆的国家我都去过。不过南方大陆跟甲磐倒没去过就是。”
“可以讲一些其他国家的故事给我听吗?象是各地有什么有名的风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这有甚么问题…”,对女生的要求向来没有抵抗力的季文敬稍微想想,将之前在各地出任务的趣事与风土民情讲给她听。本来就擅长讲话的他,说起自己的亲身经验更是讲得活灵活现。逗得身后的女性时而吓得心惊胆颤,有时又笑得花枝乱颤。
“…大概就先讲到这边。我去喝点水,其它部分等到有机会再聊吧。”,女子是很好的听众,让季文敬不言则矣,一讲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讲到嘴干才宣告休息。直到此时,从一开始便面向门外的他这才第一次转过头来。
从小就在外求学、生活,自以为和任何人接触都不会紧张的他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神经会因为一位女性,漂亮的女性而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