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儿打了个哈欠,估计也是没睡好,“我下去在隔壁开一间房,我们过那边休息,免得被服务员看见不好解释。”
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我两在换了房间后,特意用电话从餐厅点了一些吃的,酒足饭饱之后才合衣而睡。
黑白颠倒的好处就是,在别人还沉浸在夜景阑珊之时,我们两却像抓耗子的猫头鹰一样,睁开了眼睛在观察这个夜色笼罩下的城市。
在我们醒后的这天夜晚,眼镜儿通过偷来的一辆小型箱货车,在把酒店的监控录像搞定后,通过努力,我们成功的把钱全部都转移了出去。
没想到车刚开出去酒店没走几公里,接到一个电话的眼镜儿立马就把车停在了马路边,告诉我出事了。
原来眼镜儿当初在发现这笔钱后,就早早的安排人在百乐生住的某高档小区购置了一套房,把紧挨着百乐生地下车库的那个车库买了下来,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转移这笔钱的时候不会引起人注意,即便发现不对,也只会怀疑到百乐生这个大咖身上。
“我最初是准备把这笔钱放到那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因为那个车库下面也被我偷偷的弄出一点地下空间,但前几天我的手下去那里查看情况的时候,在百乐生车库门前捡到一个u盘,没事干就想着破解一下,没想到还是特殊加密。”
眼镜儿接的那通电话一共告诉他两个消息,一是车库那里现在有人在明目张胆的用氧焊切割他的门,“车库里面都被我加装了五厘米厚的钢板,就在来这里之前,我为了测试安全,特意让人拉了一车罐头进去。”
听眼镜儿这么说,情况再糟糕也不过是被人发现了一个藏钱的地方而已,况且真的钱还拉在我们车上,那他抓着方向盘的手为什么要抖呢?
说到u盘,当初我跟他的第一次相识也是因为偷林成浩的u盘,难不成是捡到的u盘出了问题?
我连忙问眼镜儿,到底什么情况。严重不严重,“到底怎么了,眼镜儿?”
我看见他在兜里掏来掏去的估计是在找烟,也连忙在副驾驶的储物箱里帮着他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烟盒,弄开一看,里面只有一根烟,他也没跟我客气,直接用车上的点烟器就点着了,“u盘刚刚破译,你猜里面有什么!”
眼镜儿用了一个可笑的表情问了我一句。
我说会不会是什么重要的文件之类的,虽然嘴上知道这是敷衍,可我也实在猜不出来,但从他的表现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直到眼镜儿把那根烟抽完都没有在继续往下说,而是问我还有没有什么好地方能藏这笔钱。
我当即就想到了阿秒和康颖藏身的地方,而且也可以让眼镜儿试试,能不能让常哥开口。
说到常哥这个家伙,在我的计划里,也算是个烂尾,一直当大爷一样的伺候他,主要还是因为他当初酒醉后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话,我当真认为他真的有这么个亲戚,后来通过王猛也核实过,常哥确实有个亲戚在国外从事电子产品数据修复等工作,我也不懂,所以就稀里糊涂的墨迹到了今天。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因为这个地方可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少黎,张龙,仙语,佘三,这几个最初跟我要好的四人都曾我提起过这里,甚至直到现在负责看守院子的几个与世隔绝的小弟都是曾经张龙的手下。
我真不敢保证这么久的时间,他们还没跟外界通上联系,张龙不知道这里。
但是看眼镜儿现在情绪低落的样子,我也不好说没有,于是想着实在不行,今天晚上就暂时放在那里,明天再另找地方转移。
毕竟在我送阿秒她们去的时候,翻看监控录像也没发现有别人来过的样子,估计张龙他们早就把这茬忘了吧。
在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时,他让我下去直接买了几条价位不高不低的香烟,有气无力的告诫我说,凡事低调点总是没有坏处的,抽好烟也未必能抽出朵花儿来。
“王胜,如果这件事过后你还能活着,记住,以后为人处世,做事可以高调,但前提是你做人要低调,不要问为什么,反正我就是靠着这句话,才有的今天,不然在黄杉这样人的眼皮底下,我哪里能顺风顺水的隐藏自己,在杀他的前一分钟才让他认出我来!”
黄杉的眼力劲我是亲省体验过的,当时陆一三跟我说话的角度连个侧面都谈不上,可黄杉还是准确的猜出了我们说话的字数,甚至连谈话的假设都已经有了,可即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我眼里举世无敌的人都会被我眼前看似瘦弱的眼镜儿逼到被斩杀的境地,这个眼镜儿难不成还真的是连骨头里都是精髓的恐怖男人?
在我的指引下,眼镜儿把车子开的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我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钟的样子,估计这个时候的阿秒她们早就睡着了吧。
我刚想拿起电话给阿秒打一个,但拿起电话的一只手当即就被人按住了,我一看是眼镜儿。
“怎么了,眼镜儿,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一路上萎靡不振的他忽然机灵了起来,一只手不停在额头摩擦,显得很焦虑的样子,过了几分钟才终于开口,“我心里突然有点忐忑,一进到这个村子,就心神不宁的,王胜,计划要变,电话你就先不要打了,这条巷子里,你最熟悉哪家的情况,赶快告诉我。”
听他计划要变,我心里顿时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藏钱的地方我也不放心,现在他都说出来了,我就得更加配合他了。
我告诉他巷口的第一家我最熟悉,“家里男人前几年出了车祸,半身不遂,司机肇事逃逸一直没抓到,家里两个孩子都是品学兼优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听贫困可怜的,我一直想帮点忙,但碍于怕被人发现,所以就也没做什么。”
眼镜儿听到这里嘴角一咧就笑了,问我平时家里有几个人。
我连忙问他要干什么,“眼镜儿,丧尽天良的事儿我们可不能做啊,虽然我们已经算不上好人,但不能在善良的老百姓面前做恶人,不然我死了也愧对生养我的父母。”
听我说完这些的眼镜儿一下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幸亏还是在车里,要是在外面没有隔音,估计附近几条巷子的狗都得被他吓的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