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用去爱,不用去承受,甚至不用去努力,不用去伤心。
失去理智的我仿佛被囚禁在了这具自己都无法操控的躯壳里,躲藏在里面我的灵魂听不清他们在大叫什么,只能无声的看到他们一张张做满表情和脸。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这场只拉我一个人的抢夺战中,我甚至三百六十度的看到了满眼含泪的阿妙,一脸愤怒焦急的霏霖,恨不得生吃热我的霏雨,所有前一分钟还你死我活的敌人后围在了一起,拼命的想要我松开抓着那个陆子棋遥控器的手,脸好多,可我就是没有看到我想要看到的那张。
“芳语,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知道我闭上了眼睛想的都是你吻我的样子,你知道我每个失眠的夜里都在我们曾去过的地方独自坐到凌晨吗?”这些压抑在心里的话我多想说出去给她听,但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卑让我只能在心里疯狂的倾诉。
其实只需要她说一句话,我就能卸下所有的防备,我更知道,过了今天,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有可能是永远的敌人,我永远忘不了宗哥给我传回来她给我唯一的一句要告诉我的话,
“不能站在一起的,就是敌人,即使是曾经爱过的人。”
盛世是盛世,秦朝是秦朝,的确,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接受而已,所以宗哥才为了我,冒着那么大风险让我亲自把东西交给她,她一定都是知道了的,只是我让她失望了。
就在我感觉再也坚持不住的陆子棋手指略微有些松动的刹那,我长出一口气后说的一句话令所有拉我的人都愣在了当场,全部松开了手站在原地。
“终于,要解脱了...”
人都是怕死的,在临死前的这一刻我忽然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看清了世界的本质,人存在的本质,是的,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存在而存在,真理的领悟从不局限于年龄和地位,起码这一刻的他们都怕了。
如是沉醉在一场温暖的梦乡中,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破嗓子的大吼了一声,陆子棋握着遥控器的手指立马就剩下了最后一根。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她挥手我都能感受到是她的气息的人给了一巴掌,我抬起头茫然的看了她一眼。
她咬着牙狠狠的看着我,打完我的手就那样扬在半空中,眼睛里没有一滴泪。
“秦芳语,老子王胜我爱你!”
我用已经沙哑的嗓音大吼了这一句后就松开了手,不可控制的就要过去抱她,但她不仅没有我想象中的欢呼雀跃,像偶像剧中的破涕为笑,而是扬起手又一个巴掌向我狠狠的扇了过来。
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可却没有感觉到耳光落在脸上,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后就晕了过去。
“你伤害和他已经够深了,住手吧,他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
当坐在我床边给我剥橘子的眼镜儿给我那天我晕过去时发生的事情时,我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而已。
在梦里我疯狂的像是喝醉了一样的想要引爆陆子棋坐的那个轮椅,在绝望中期盼所发生的事情能向穿越小说里的一样,穿越回我们相识的那个夜晚,那年的那天我走投无路去接客,然后碰到了她。
可即使是幻想,我也只能进行到这里,因为那个时候的我,还承受着高利贷的压榨,王猛无休止的欺凌,我仍旧需要张龙帮我出头摆脱噩梦,不可逆转的我最后不得已又会求到她,她帮助我出了头,然后为了也无法摆脱秦朝被易主的她依然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无论是幻想还是现实,所有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得以让所有在上面的人存活,所以永远和不停在这个死循环里转来转去,不得解脱。
当我把这些自己都未经大脑思考说出来的感悟说给眼镜儿听的时候,他只是抬起头对着我微笑了一下,就继续的剥橘子。
直到把整整几十个橘子都脱去了外衣,拿起一个不由分说的塞进了我嘴里,然后有给自己嘴里塞了两个,这才拍拍手站起身望向窗外的烈阳高照,煞有其事的说了一句,
“橘子真特么的酸,那个老头骗了我!”
当时我就有股冲动,恨不得把床边的所有橘子都塞进他嘴里,酸死他。
“老子的心都伤成这个德行了,你特娘的不说安慰安慰,才给我感慨起橘子来了,眼镜儿你他娘的还有没有人性。”
虽然嘴里骂着他,但说实话能在睁开眼后不仅能看到身边床位躺着发呆盯着手机不理我的张龙,还能看到这个在最后关头抱起我的眼镜儿,还是感觉蛮温暖的。
我挣扎了一下想坐起身,全身的骨头却像都被用小锤子敲碎了又粘好似的,疼的连一个连贯的起身动作都做不了,只好继续躺下乖乖的吃橘子。
张龙从我醒来就一直眉头紧皱的盯着手机屏幕,我还以为这家伙的妞又坑了他的钱跑路了,正一个人玩深沉。
我起手扔了一个橘子给他,叫了他一声,
“张龙,是不是你那个三姐妹又跑路了,别搞的这么惆怅,你兄弟我也不是刚被女人甩嘛,不单甩人,还甩了个耳光,你有什么烦的!”
听到我叫的张龙愣了一下,显然这家伙刚才的确是陷入了某种沉思,晃了晃脑袋,调转头一脸惊讶的问我,
“你醒来了?我没看错吧,你在笑,那个为了女人哭的死去活来的王胜?你老实告诉我,到底你是哪路鬼神,竟然敢附身在我大哥身上,要是不如实交代,小心我让一百个姑凉病房论剑轮死你!!”
这家伙一本正经的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看的我还以为他的脑子也被砍傻了,硬是支撑着身体趴过去抱住他脑袋来回翻了好几次,
“没伤口啊,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我靠!”
张龙明显被我折腾的有些扛不住了,只好求饶,“我的胜哥哥啊,你就别折腾我了!”
“别他娘的学阿妙啊你,她叫的拉么好听,怎么到你嘴里我听着一阵恶心呢。”
我没好气的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摸了摸衣兜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成了一身棉质睡衣,哪里还有什么烟和打火机。
“找烟吗?我这儿有!”转过身像是看一只动物园跑出来的猴子般夸张的脑袋上下晃动的眼镜儿掏出一盒软中华就给我连打火机扔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