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别人怎么说结婚来着,好像是说爱情也都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才能幸福,这个想法我不敢苟同,但也起码得建立在能活的基础上吧。
老板娘这里住一天就是一百,想着身上的几百块钱,难道我真的能把需要的等来吗?之前在来的路上我就犯愁了,这里的人都相当贫瘠,贫富差距很大,几乎可以把人分为两大类,一种是不靠苦力为生的人,剩下一种就是靠苦力辛苦为生的人。
从做买卖这些人的状态就能看出他们的生活过的也相当紧巴巴,反而黄毛这样的人悠哉悠哉的活的自由在在,如果我没看错刚才他从我和秦芳语从宾馆出来的时候就盯上了我们。
如果他真的想用我,那就很有可能和老板娘是一伙的,何不吊吊他的胃口,毕竟我这个以理智为标榜的人不可能干这么冲动的事,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知根底的人。
我听了秦芳语的话一路就回了宾馆,然后一进门我的眼睛就有意无意的看老板娘的反应,果然看见她眼神微微有些闪烁,我就知道这件事她肯定有份,人心隔肚皮,当我从学校的一个孩子过渡到接触社会后,我就深深的意识到了一个不可改变的真理,那就是社会上的人已经再无纯真,你如果碰到害你的人还算好的,怕的就是那种偶尔会良心发现一下下的姑且称之为朋友的人。
芳语在我下楼的时候显然就知道我要做什么,手紧紧的攥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王胜,也许是我太单纯,还以为我们在H市,但我还是要说,过去我对你做了太多的错事,其实我都是希望你好,以为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像个孩子一样,经历不起风吹雨打,但我知道今天的你已经不一样了,可我一想到你为了我要去...就禁不住的心慌,我真的不想你去,要不留下来,我们慢慢的再想想办法。”
从我们那晚在夜总会见面到在车上的激情缠绵,我们始终对过去的那些误会保持相互缄默谁也不提起的默契,但现在听到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说实话我的内心多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感觉酸酸的,止不住的想哭。
“芳语,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至始至终都是爱你,无论你对我做过什么事,我无论是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你,该不该去这是男人的事,我希望你理解,在这么三不管的地方,我们实在是等不起,我能你却不能,难道H市的事情你真的能放下吗?你能放下你的父亲辛苦打拼下的心血吗?我知道你在乎什么,我别的什么都做不了,你就让我这次为你勇敢一次又如何,你难道没听过有首歌里唱的吗?爱拼才会赢,我是男人,不可能永远活在你的呵护下,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该轮到我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想在你心里成为一个真正男人的信念。”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儿女情长不能当饭吃,这个道理就像我父亲当年为了家里每天都风尘仆仆的忙碌一样,男人活着的最大愿望,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过的更好一点,虽然他奋斗了一生都还是那么穷苦,但他护住了那个家,那个家里的女人和孩子。
担当一字究竟有多重,恐怕此刻已经走在下楼楼梯的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了。
黄毛果然出现在了柜台,和老板娘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扯皮感觉很熟的样子。
两人见我下来,都停止了交谈朝我看来。
黄毛掏出烟递给我一根,给老板娘使了一个眼色,老板娘立刻就从柜台底下拿出了厚厚的一叠人民币甩在了柜台上,
“姐姐也就不瞒着你了,其实姐姐的这个客栈开在这可不是为了挣几住店钱,我这里平时主要靠接单子,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买卖,前阵子出了点茬子,折了些人手,从你一来我就看出你不是普通人,起码普通人是不敢动不动就掐一个人的脖子,所以你缺钱,我缺人,废话不多说,行不行给个话。”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钱,看了看黄毛又看了看老板娘,笑问她们凭什么信任我,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吗。
黄毛听到这里正要说话,被老板娘瞅了一眼硬是顶了回去,用手指了指楼上,
“这不是有她呢么,你把她放在哪里都没我这里安全,如果你跑了,我就把她卖了。”
“那如果我死了呢?”我反问。
老板娘和黄毛双双对视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解释说,牵涉人命的单子肯定不会交给我这么个不知道底细的人去做的,一来他们有被背叛的风险,二来让我去做,我也不会肯的。
“那你们要我做什么,我总得知道吧。”我把手按在钱上,表情故作轻松的盯着黄毛。
“去给一个人送一个东西,东西送到的话你就能回来了,但千万记住,在路上什么话都不要说,东西也千万不要打开,不然后果很严重。”
他们给我的是一个很普通的铁箱子,把我拿箱子的手用手铐和箱子拷在了一起,说是对方有钥匙,密码是7351,还说那个人脾气不好,如果打人骂人就忍着,反正东西送到了,他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地点就在集贸市场,也就是之前吃饭的那个台阶上的平台再往上走,巷子口到时候会有人接应我。
临出门的时候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楼梯拐角,如我所料,芳语没有从房间跟出来,我真的希望她能按照我说的去做,只是那么难的事情交给一个女人去做,她真的行吗?走在路上的我不禁为自己大胆的计划暗自捏一把汗。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去的,但我走出去还没多远黄毛就跟了上来,说老板娘有点不放心,特意让他陪着我去,好歹有个照应,毕竟我是第一次,怕有个闪失白白损失一个可培养的人手。
我表面上装出很感激的样子,但心里其实早知道他肯定是不安好心,但又同时不放心我,只是不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另一只踹在兜里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一个我从房间木板里抽出来的长钉,我知道这是我反抗的唯一武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忍到最后一刻,我绝对不能出事,我出事了芳语就没人管没人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