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离然没想到江云墨会说出这番话,他的手想要抬起来,把眼前这个有些羸弱的女人抱在怀里,让她感受此刻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有多厉害,可是——他不能。
“云墨——”华离然双眸的痛楚隐约可见。
江云墨的身体靠近华离然:“只要你说你爱我,我会义无反顾的跟你离开,天涯海角,都只看着你!”
华离然刚要回答,却看着江云墨的身后,脸色一变。在江云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华离然一把揽过江云墨,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软剑,挡住突如其来的袭击。
江云墨在没有防备之下,竟然忘记了拔剑。
“站在一边,这个人我来应对。”华离然沉着的对江云墨说。
江云墨知道,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乱。
只是他们两个都想错了,袭击他们的人不止一个,而是一群黑衣人,且训练有素。他们似乎知道华离然的软肋,袭击他不成,开始袭击江云墨,让华离然分心,他们好有机可乘。
“云墨!”华离然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黑衣人朝江云墨奔去,情急之下,他冲出其他黑衣人的桎梏,飞身过去,用身体挡住了致命一击。
他感受到的是身体被撕裂的疼痛已经江云墨惊慌失措的眼神。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护这个女人,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他抱住江云墨,使劲最后的力气,逃出了包围圈。
“给我找,他受伤了,一定走不远。”那群黑衣人依旧不打算放过他们。
华离然和江云墨躲在暗处,江云墨的心狂跳不止,她看着强忍着疼痛,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华离然,越发的担心,上次的旧伤刚好,现在又添新伤,这可怎么办?只是这群人似乎跟上次那群人是一伙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江云墨看着勉强支撑的华离然:“你——你没事吧?”
华离然的笑极其勉强:“应该没事,因为我还活着。”说完整个人歪在了江云墨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华离然——”江云墨惊慌失措。这荒山野岭的,该如何是好?
华离然强忍着眩晕感,看着江云墨:“我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
江云墨慌忙点头:“好!好!你休息。”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华离然沉沉睡去。江云墨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堂堂七皇子,总是浑身是伤,看来是有人非要置他于死地啊。
在华离然沉睡之际,她在附近寻找了几位治伤的草药,捣碎,拉开他的衣服,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她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她还是被华离然身上的伤痕惊呆了,新伤旧伤竟然有十余条之多。
强忍着泪水,她撕开自己的衣衫,为华离然包扎伤口。贵为皇子,却总是生活在死亡的恐惧里,还不如平民百姓的生活安稳。
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华离然转醒,他看着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又看了看在自己身旁睡着的江云墨。抬起手轻轻的撩起她脸上有些凌乱的发丝,发丝随风轻抚着他的手指,他的心有了一些异样的反应。
江云墨揉了揉眼睛,醒了归来。她看着华离然,满心欢喜都在脸上:“你醒了!”
华离然收回手看着江云墨点点头:“嗯!”
“伤口有点深,还是要追上大部队,然后让御医看看,现在只是简单的上了一些药。”江云墨想着那浑身的伤痕,她的心就揪着疼。
“你——为什么哭?”华离然沙哑着声音问。
江云墨抬起头看着华离然:“我没想过,你的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这就是你说的皇室生活吗?如果哪一天你被——”
“不会的!”华离然说。
“皇宫真的那么好吗?或者说那个皇位真的有那么好吗?值得你们为了它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江云墨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眼前的华离然早已模糊。
华离然为江云墨拭了拭脸上的泪水笑了笑:“走吧,太子还在等我们。”
江云墨此刻失望透顶,她伤心欲绝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好!我知道了,走吧。”
华离然看着江云墨一瘸一拐的离开,想要扶住她,却被她甩开了手,语气冰冷:“不用,我自己走。”天知道此时她的脚踝有多痛,但是再痛都没有他的心痛。
早早在会合地点等候的华琅炎看到江云墨和华琅炎一前一后的走出来,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迎上去,紧紧的握住江云墨的手:“云墨,你没事吧?”
江云墨此时因为脚踝的疼痛,面色苍白:“我——没事!”
华琅炎注意到了华离然牵着的小棕马:“这马——”
华离然笑的风轻云淡:“在树林里无意间发现的,太子,江云墨的脚崴到了,先扶她上马,去附近的镇子上面找个医馆医治吧。”
华琅炎点点头:“也好。”说完他拦腰抱起江云墨朝自己的马走去。
“太子殿下,您不必如此。“江云墨惊慌失措。
华琅炎笑了笑:“没关系,你受伤了,我理应照顾你。”
江云墨余光看向华离然,他的平淡如水的性格真让人想要破口大骂。
“七弟,你先追上大部队,然后向他们说一下这里的情况,我随后会带着云墨赶上去的。”华琅炎对华离然说。
华离然点点头:“好。”
附近镇子上的医馆内,内屋,江云墨看着帮她包扎,带着面纱的女医师,笑了笑,这个国家女医师还不少,京城第一医馆有涵柳,这里竟然还有一个。
当那女医师摘下面纱的时候,江云墨惊呆了,脱口而出:“涵柳!”
涵柳平静如水的眼神看着江云墨:“你的脚肿胀的厉害,切记不要在自行行走了,要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江云墨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脚,她拉住涵柳的手:“涵柳,你怎么在这里?”
涵柳笑了笑:“大夫原本就是要悬壶济世的,我能走到这里不稀奇,倒是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江云墨笑了笑:“说来话长了。你不想让华离然知道你在这里吗?”
涵柳摇摇头:“不必了!不想让他有负担。”然后她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江云墨。
“云墨,这是新炼制的解毒药,无必要在每个月的十五日给他服下,以此来镇压他体内的寒毒。”涵柳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