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刚才真是太英勇了!你都没看见管事所里的宫人们吓成什么样了!”秀兰被来一杯茶水,笑呵呵的说。
“你也不知道你的主子我吓成什么样了。”抚着胸口,韵诗的心脏到现在还砰砰直跳。
也是,自己的主子平日里待人和善,现在被逼成这幅模样,肯定也不好受,秀兰把茶水递到韵诗的面前,“主子还是先喝口水压压惊吧。”
韵诗接过水喝了两口,微微皱眉,这几天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扶着额头,韵诗憔悴的说:“秀兰,帮我按按额头吧,好疼啊。”
“是。”秀兰伸出娇小的手指在韵诗的额上轻轻地按抚着。
“主子,要不让冯太医过来看看吧,你这头都疼了好些天啊,别是害了风寒。”秀兰关切的说道。
“不用了,宫里的事太多了,不要再麻烦冯太医了。”
嚓嚓嚓——
清冷的院落里传来人走动的脚步声,秀兰探探头,看到有人影朝着这边走来。
“主子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跑到屋子门外,秀兰看到来者是冯子硕,赶紧迎上前去,“冯太医原来是你啊,刚和主子说到你,你就来了,好巧啊。”
笑着拉帮冯子硕拎药箱,秀兰蹦蹦哒哒的往屋内走。
“秀兰姑娘和如贵人……哦不是韵诗常在,都谈论微臣什么了?”冯子硕莫名一喜,她竟然会在闲暇的时候提起自己。
“主子最近头总是疼,所以秀兰询问主子要不要去请冯太医你来。”秀兰扭头对着冯子硕粲然一笑。
“哦,原来是这样啊,”冯子硕点点头,能提到他就是好的,无所谓什么事,忽然想到什么,冯子硕问秀兰,“韵诗常在的伤口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几乎看不到伤疤了。”
说完,那日因为百花露起的风波又在肠炎的脑中闪过,秀兰拉了拉冯子硕的衣袖,悄悄的说:“冯太医一会儿你千万不要提起有关那日百花露的事,主子会不高兴的。”
其实冯子硕这次来除了给韵诗检查伤口和身体状况,他也想探寻一下那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秀兰这么一说冯子硕也觉得当面问不妥,便放慢脚步,问道:“那秀兰姑娘可不可以告诉微臣,百花露的事是不是和韵诗常在有关?”
“啊呀!冯太医你说什么呢!”秀兰有点恼怒,嘟起嘴道:“主子可是清白的,那事全是云霞受皇后娘娘指示做的。”
“皇后娘娘?”虽然旁边没人,冯子硕还是压低声音,“秀兰姑娘可不要瞎说啊。”
“冯太医,你不相信我可以,但是你要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事一出后,云霞就被皇后娘娘调去了身边服侍,如果云霞是清白的,皇后娘娘身边有不缺乏聪明有才的女生,怎么会招她去!”秀兰声音越说越大,最后惊扰了在屋内看书的韵诗。
韵诗体虚缓缓地走到秀兰的身后,带着愠色道:“秀兰,不得瞎说!皇后娘娘慈爱后宫,可不是你我可以菲薄的!”
抬眼瞧上冯子硕,韵诗客气的微笑,“冯太医来了,就赶紧进来吧,站在外边就显得我怠慢了。”
为冯子硕赐了坐,韵诗面色惨白的坐在他的对面。
秋日里的阳光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照进屋里了,冯子硕刚坐没多久,就觉得屋里寒气很重。
“韵诗常在的屋子怎么会这么冷?”冯子硕问道。
“可能是来往的人少了,就缺了人气的原因吧。”摆弄着桌上的书,韵诗说的有气无力的。
“微臣看韵诗常在的气色有点不好,可不可以让微臣为常在把把脉?”
阳光下的韵诗面色中不带着一丝的红润,病态难掩。
“也好,”韵诗点点头,伸出手腕柔声道:“那就有劳冯太医了。”
指肚在韵诗的腕处轻轻按压,冯子硕的脸上飘来浓浓的愁色,“韵诗常在,您这是患了风寒啊。”
“风寒?”韵诗凝眉。
“是啊,微臣一会儿给您开些药,您就让秀兰姑娘每日完善前煎好服下,这样坚持一段时间便会好的。”
环顾了一圈韵诗的寝宫,里面的摆设除了新拿来的被褥,还是夏日的模样,冯子硕抿唇,“韵诗常在这寝宫里的东西也太不能遮挡风气了,怎么不去管事所领一些来?”
“不瞒冯太医说,这一床的被褥还是主子去管事所亲自要来的,那些姑姑太监们根本不管我家主子的死活。”秀兰不满的多嘴道。
“这还能行?”冯子硕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不然微臣明日从宫外偷偷带一些御寒的东西,韵诗常在的病要是在这样熬下去,就算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的。”
“这样恐怕不妥吧,”韵诗摇手劝阻道:“我这里还有几身早就准备好的冬衣,晚上睡觉的时候,若是天气再冷,我就让秀兰取出来盖在身上便是了,这皇宫中人多眼杂,冯太医不要找来无端的猜忌才好。”
“可是……”
冯子硕刚想要说什么,韵诗打断他道:“冯太医,后宫的事还是不要牵涉其中的好,韵诗已经自身难保了,真不想再拖累别人了。”
幽怨的叹了一口气,还有一年就可以出宫重获自由的梦碎了也就罢了,但是还未走到一年,自己就捞的这份天地。
后宫的水太深,没有强大内心的人,走不起。
冯子硕沉默下来,愣愣的看着韵诗,心里的话像是翻腾的海浪在涌动着,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他激动的倾身向前,道:“心儿妹妹,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是不是把儿时青梅竹马的记忆都忘记了?我可是你的子硕哥哥啊。”
第八章离开
说着,冯子硕就伸出手握在了韵诗的手上。
“啊!”韵诗一惊,慌忙抽出手,严肃着神态道:“我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以前的什么都该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