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不遇你,生无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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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江城还在沉睡中,此时已经入秋了,浩瀚的江面缭绕着一层雾气,为这个四面环水被称为江南水城的江城增添了一丝神秘。
清晨的江城还在沉睡中,此时已经入秋了,浩瀚的江面缭绕着一层雾气,为这个四面环水被称为江南水城的江城增添了一丝神秘。
一个身材欣长的男子斜倚在江岸的石凳上,水珠顺着他浓茂的发丝一滴一滴的落下,郁黑的剑眉下是一双寒星闪烁的眸子,合体的西装湿漉漉的贴在他壮阔的胸膛,显然他刚从江水中爬上来。
他剧烈的喘息着,感受着秋天的萧瑟和冷绝,秋风带着江面的湿气嗖嗖的刮在这具寒气十足的身体,但是此刻的郑中天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的寒冷,因为他的胸中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烈火,一团叫做愤怒的烈火在他的身体里叫嚣。
丧家之犬?想到这四个字他反而笑了起来,浑厚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码头,犹如历经岁月斑驳的古钟一声声的撞击着这座城市。几个晨练的老人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疯狂举动指指点点。也许在他们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失意者,有可能是个神经病,或者是个乞丐。一个干瘪的老人犹豫再三,慢慢的走过去将手中的塑料杯豆浆递过去,看郑中天没有接手的意思,便叹息一声塞进了他的手里。
郑中天愣了一刻,然后眼中的寒光化作冰棱嗖嗖的射了出去,唬的那几个看热闹的晨练者赶忙散开。他握紧手中的塑料杯,砰地一声杯子裂开,白花花的豆浆崩在他的前胸,西裤,他不是乞丐,他在京城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前一刻他还是风度翩翩人人敬仰的郑家二公子,而这一刻他却犹如丧家之犬窝在这个犄角旮旯里苟延残喘。而这个罪魁祸首不是他的仇人,确实他的至亲。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像被人硬生生的插了一把刀,疼痛蔓延到全身。昨夜的耻辱和悔恨在脑海中清晰的如画卷般展开。
昨夜,忙完公司的事情他便急急忙忙的赶去了医院,此时的父亲正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接受治疗。对他而言父亲是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人,母亲去的早,他甚至早已忘记了母亲的模样,当他董事时便是父亲用浑厚的大掌牵着他们兄弟三人的小手,父亲常常说,他们才是他真正的希望和财富,无论何时何地他们兄弟三人一定要将心拧成一股绳,这样才能把郑氏家族的产业发扬光大。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弟弟郑耀天慌慌张张的将父亲的头部摆平在软枕上,他抬头看了看郑中天,脸上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
“二哥过来这么早啊?”
“嗯,父亲怎么样了?今日有没有醒过来?”郑中天将西装脱下,松了松领结,他轻轻的坐了下来。
“没有,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我已经通知大哥了,让他尽快的赶过来。”
大哥郑泽天帮着父亲料理国外的郑氏业务,这几日忙于东非的开发工作,恐怕要迟几日才能赶过来。
“这几日辛苦你了,耀天。”京城中人凡是知道郑氏家族的,都晓得郑家有一个精明能干的二公子,京城中的大小业务几乎都是他打点的,但是郑中天生活中却极为的低调,很少在媒体抛头露面。
父亲说三弟郑耀天没有商业头脑,便没有让他去郑氏企业,只是让他打点家中大小事物。郑耀天显然是个心高气傲的,他并不认同父亲的安排,他甚至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向父亲抗议,整日的斗殴打架,去酒吧闹事,本来对此郑中天和父亲都很头痛。但是父亲病重的这几日,郑耀天却出奇的老实,每日里恭恭敬敬的伺候在父亲的身旁。对此郑中天并没有多想,他觉得兴许是浪子回头,心里不免有了些许安慰。
“二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是我们的父亲,我只不过是在做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回想一下,父亲这一生真不容易。他接手郑氏企业的时候正是郑氏风雨飘摇的日子,各大股东都想撤股,父亲一边辛勤的筹划,一边用闲暇时间教育咱们三兄弟。是我太不懂事了,如果我按照父亲为我规划的路线走,或许父亲的病不会发作的这么快。”郑耀天戚戚然的用纸巾按在眼角。
“三弟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父亲这是老毛病了,你不要太自责了,倘若父亲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欣慰的,再说了我相信父亲吉人天相,一定会熬过这一关的。”郑中天走过去,握住了郑耀天的手,只是郑耀天的手竟然冰冷的无意思温度,甚至当他将手指覆上的时候竟然感受到了他的颤抖。
“手怎么这么凉,现在天气转凉,当心身体。你若是有个闪失,父亲醒来一定会怪罪我的。”
郑耀天将手抽出来,然后强笑道,
“二哥,你说的对,父亲一定会没事的,是我想的太多,刚才廖管家打电话让我去处理一下家里的事情,今晚你就留下来吧。”郑耀天好像生怕他不答应似的,脚底生风便推门走了出去。
这几天都是郑耀天值夜,因为即使在夜里郑中天也要忙于处理公司的事物,有可能一个电话打来他便要穿上衣服去公司。
郑中天看着弟弟消失的身影,无声的笑了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做事情毛毛躁躁,他也知道弟弟值夜很辛苦,只要他提出来他又怎么会拒绝呢?况且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平日里公司忙,他甚至都没有时间陪着父亲好好的吃一顿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