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索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是顶着浑身的不适，在众目睽睽之下替他擦干了嘴角的血迹。
随砚时不时地哼哼两声，姬索月就放轻了力道，可是身体上就更加排斥。
“索月，你打得，也太重了一些吧？”
姬索月脑子转得很快，立刻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你这白虎帮我又不熟悉，自然不能安心的。不如，你将我的朋友带上山寨来，一起喝喜酒如何？我的婚礼，总不能连一个娘家人都没有吧？”
随砚眼眸闪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在找帮手？”
姬索月也不否认，只是问道：“怎么？难不成你是害怕了？”
随砚知道是激将法。可是在弟兄们的面前，又不得不往里跳。
“怎么会。他们现在在哪里？我派人去请他们。”
“我先前与他们吵架了，骗他们先走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姬索月一说这话，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随砚道：“看来，你是要我亲自去请了？”
“我可没那么说。不过下山前，我得知道你之前的那十二个夫人都到哪里去了？”
“自然是各有去处，不知道你问的究竟是哪一个？”
姬索月刚想说“全都想知道”的时候，随砚就又接着开口，剥夺了姬索月说话的权利。
“只要你乖乖听见不要想些什么鬼主意，你就可以待在我身边。就算我娶了第十四个，第十五个，甚至是第二十个！你依然可以有一席之地。”
姬索月想到了他的哥哥随墨。
姬索月是卫宫楼的人，不是根蒂楼的人。她不了解随家庄的家事，也不知道随家庄的二公子为什么会落草为寇，也不知道随家庄的大公子被关押，而江湖上却是一点风浪都没有。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所关心的。虽然昨天半夜出逃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了，可得她还是情不自禁地问道：“你们随家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这句话听起来没有什么，但是细细琢磨却也变了味。
“你是在问随墨吗？”
随墨很喜欢在别人面前说他们是兄弟，恨不得弄得人尽皆知，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他带回随家庄。真是可笑。所以，对于姬索月知道他们的关系，随砚并不奇怪。他只是介意。
随墨把话问出口，姬索月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过她也没有否认。否认，只是欲盖弥章而已。
“是啊。我好奇你们两兄弟是不是都是这样。不过随墨比你内敛的样子，所以应该是不一样的对吧？”
随砚气极。虽然他知道她不愿意嫁给他，可是她怎么可以对随墨那么感兴趣呢？
这时，远处传来哄闹的声音，让即将发怒的随砚转移了注意力，也算是间接地救了姬索月一次。
“八夫人，您冷静一点。公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娶妻了，您何必次次如此呢？公子只会更厌恶你罢了。”
八夫人？姬索月一听到这个称呼就飞奔了过去。
随砚是知道那个八夫人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的，连忙追了上去。
“姬索月！你给我站住！”
话音刚落，随砚就拽住了姬索月的领子逼得她停了下来。
“你干嘛呀！你不告诉我，我自己看看都不行吗？难不成那八夫人已经被你折磨得面目全非了？”
“姬索月！”随砚气得不轻，“我是在保护你！那个女人发起疯来会咬人的！你的漂亮脸蛋怕是都要毁了。”
姬索月翻了个白眼。不得不承认，随砚那句“我是在保护你”当真是说进姬索月的心坎里面去了。可是姬索月也同样清楚，他在乎的，不过是自己的漂亮脸蛋和征服欲，还有那一点点的，随时会消失的新鲜感罢了。不是真心，听过也就算了吧。
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山贼的手背上全是被女人指甲抓伤的痕迹。他来到随砚和姬索月的面前，说道：“公子，十三夫人，八夫人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这回是随砚纳闷了。那个八夫人，哪一次不是闹得天翻地覆都不愿意放弃。要不是念在她是唯一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份上，他才不会将她留在白虎帮里那么久。
“怎么回事？怎么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那山贼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类型，“自从八夫人听到了十三夫人的名字，整个人就不大对了。等到了十三夫人说话，她就立刻跑回去了，追都追不上。”
随砚只是觉得神奇，回过头开打量着姬索月，道：“没想到你还是恶名在外啊。我不娶你，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姬索月不理会随砚的油嘴滑舌，只是问道：“那位八夫人叫什么名字？”
“杜雪儿。怎么了？你认识？”
杜雪儿。
很普通的名字，就算与子规的名字不一样，姬索月也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与忽略。
姬索月的职责是保护南宫漪，自然不会下山。再上一次下山，是在两年以前。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右护法，还只是卫宫楼的管事而已。而且那次下山，她也只是去了一趟天下第一庄找武林盟主应南泪，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又怎么会留下恶名呢？
“你们八夫人是什么时候嫁进来的？”
“大概一年半以前。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时间上也差不多。
姬索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八夫人杜雪儿一定就是叛徒子规。
不过，面对随砚的问题，她还是皎黠地笑着，回答道：“我在算你的第十四位夫人什么时候进门啊。”
随砚一笑，并不相信姬索月的说法。
“你先吃点早饭，一会儿下山去找你的朋友。”
姬索月摇了摇头，说道：“今天被那八夫人给吓到了。我们明天再下山去找吧。”
“你在拖延时间？”
“是啊。你害怕了？”
随砚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如果不承认倒是好对付。可是她承认了，还老是用激将法，他也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待姬索月去吃饭了，随砚立刻下了一道命令。
“任何人都不可以向十三夫人透露关于八夫人的任何一点消息。如果有嘴巴不严的，就驱逐出白虎帮。连我的命令都不听，留下来何用！”
“是！公子放心！”
他这个十三夫人，可比以前的任何一个夫人都要古怪刁钻，不容易对付。要想收服她，也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第六章欣慰的随墨
姬索月后来向那些山贼询问杜雪儿的情况，却是毫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