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些兵器不太一样。”一个侍卫站起来说,“从柳家搜出来的兵器上的标志全都一样,却与其余不一样。”他的声音证实了林玄一的想法,他的脸色一下就好了起来。“据属下所知,这里大多数兵器都是在京城的铸剑阁所制造,只有柳家的是来自江南的铸剑坊所制造。”
“你倒是聪明,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林玄一笑了笑,问那位侍卫。
侍卫很是坦荡开口道:“不瞒殿下,属下在入宫之前曾生活在一个铸剑世家,对各家兵器略有研究。”
这就更简单了,柳海棠忍不住开口问:“那你可知道制造这些兵器的铸剑坊的具体地点是哪里?”侍卫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地名,这让两人欣喜不已。到了侍卫所说的地方,两人跟着线索往下查。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柳海棠的身子由于连日的奔波显得有点虚弱,林玄一很是心疼,坐在马车上靠近柳海棠,问道:“要不要休息会儿?”这句话林玄一在路上已经问过很多次,这一次柳海棠仍然摇头拒绝了,不是因为不累,而是因为心里的期望远远战胜了身体的疲惫。何况,林玄一自从恢复皇子身份后,一直都很繁忙,如今他抛下朝廷的事务带她去查案,她怎么能够拖后腿呢?
“唉,你的性子怎么这般倔强,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找出真凶,别勉强自己。”他为她整理额前的发丝,心疼的神色毫不掩饰,这个亲密的动作让柳海棠红了脸颊,他却没在意,继续说道,“要不然,你在前面的小镇上休息,我一个人去探探情况,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忍心带你去查案?”
柳海棠冲他笑了笑,继续摇头,说道:“都说了没事儿,你怎么还在罗罗嗦嗦啊,玄一大师你就顾好自己就行了,我啊,不会拖你的后腿的。”林玄一拧不过她,只得由着她去了。看来世界上还是一物降一物,他对皇帝倔强效果很好,偏偏又对柳海棠没用,反而总是被柳海棠的倔强给弄得很无语。
兜兜转转之间,终于找到了那一家铸剑坊,林玄一派了一位侍卫去探看情况,自己留在客栈照顾柳海棠。
“你别这般小心,我自己能顾好自己,没有你去,我怕那铸剑坊的人不说实话。”柳海棠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她房间里的林玄一,希望他赶紧走。在她一直不断的唠叨下,林玄一还是叹了口气,决定亲自去铸剑坊看一看。
果真如柳海棠所说,铸剑坊的人对待侍卫的态度的确很是高傲,直到他去了,才开口说话,一边还跪下求饶。
“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殿下赎罪。”说完,铸剑师开始不停磕头。“这把剑的确是小的制造的,由于要这批兵器的情况很是特殊,所以做了一个特别的标记。”
“这话什么意思?特殊?哪里特殊,你给我仔细说说。”林玄一将剑放进铸剑师的手中,语气低沉,令人敬畏。他有点儿心急,毕竟他也是崇拜柳将军的,况且如今他爱慕于柳海棠,关于她的事儿也就分外上心,案情有进展,他克制不住激动,实属正常。
那人知道林玄一的身份,连忙开口道:“回殿下,一年前有一批将士半夜闯入草民家中,拿出一批金子,让我连夜制造一大批刀剑,说是急用,并且命令小的不得四处宣扬,否则,就让小的家破人亡。”因为当时他被吓得不轻,所以印象特别深刻,“那些人走之后,小人在地上捡到一块令牌,是黄金制造的,小人觉得事有蹊跷,便不敢随便动它。”别说令牌了,就连一年前那些人给他的银两他也没敢花掉,生怕自己不小心犯了法却不自知。
铸剑师从房间里拿出那块令牌递给林玄一,声音有些颤抖,道:“就是这一块。”林玄一接过令牌,一看到令牌背面的的字后,心中震惊不已,双手止不住颤抖。那块令牌是丞相府中的专用令牌,难道是丞相做的这一切?如果是真的,那这件事又将变得困难了,且不说丞相在朝中的地位不可轻易动摇,就连皇帝现在也不一定会同意动他,毕竟这个江山有一半的兵力还握在高丞相手中。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林玄一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好是坏,唉,不管父皇怎样想,他也要试一试。
“你可知道去年你制造的兵器让柳将军一家惨死火中?”林玄一的话无疑让那个铸剑师感到惶恐,立刻摇头喊冤,林玄一想着不知者无罪,倒也没有为难他。“你随我一同进京面圣,向圣上说明情况,我保证你不会出事。况且我来这里找你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别人知道,一年前的那些人必然会杀你灭口,跟我回京,你还可以保命。”
第四十三章再次回京
“这……小人知罪,还望殿下帮小人一把,当时的情形也是迫不得已制造了那一批兵器,小人愿意随殿下进京面圣证明此事。”铸剑师当然怕死,立刻答应了林玄一的要求。在回京城的途中,铸剑师了解到柳家的事情,而柳海棠和林玄一也知道了更多的关于案件的事情。好不容易赶回了京城,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都指向高丞相,这算是查出了真凶,真凶高丞相正是高崎浩的父亲,是当今皇上左膀右臂的高丞相。柳海棠震惊不已,原本劳累的身体更是难受,林玄一不得不给她配了药,日日监督她喝药,静养。而那位铸剑师也被安排住在王府,以免遭到丞相的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