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决自然认得,那自是幽灵庄的生死牌。心中一惊,暗暗思忖是不是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幽灵庄的人知道,如果是的话,那么雁西跟瑾南的处境就已经十分危险了。
东决慢慢的抬起手,捋了捋眉梢,知道面具还在,心安大半,又紧紧的盯着那人说:“你可知道我是谁!”
带头人看了看被架在刀下的韩卿,又看了看身后的一众人等,哈哈大笑起来。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东决什么话都不说,反倒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水。看着一群人笑的狂妄,便牵了牵嘴角,慢慢的吹着杯子里水。
众人见到面前的人脸上并无丝毫的畏惧,立刻板起脸来,恐吓着:“难道你不知道这时间有个幽灵庄?接到生死牌的人都已经到另一个世界报道了!”
“这个在下自然是听过的,不过,我也听说你们这群杀手在杀人的时候不会泄露丝毫的信息,但是今天我倒是想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告诉我谁是雇主,我会放你走。”东决的唇浸在茶水中,宛如玫瑰花瓣。
“玩笑。”带头人轻蔑的看了东决一眼,拔刀砍来。
东决将桌上的另一杯斟满的茶碗抛向空中,茶碗里的水荡起轻微的涟漪,却没有一滴洒出来。茶碗在空中上升,旋转,慢慢的下落。被一只手接到。
是东决!
“受惊了,喝杯茶吧。”东决对着韩卿笑了笑,挥赶了韩卿的不安。而他们身后,已经变成了一地的尸体,每具尸体上的脖颈处都有一道细微的刀痕,慢慢的渗出血珠。
“这......这......不可能!”那个带头人站在二人对面,浑身颤抖。
“如果你告诉我谁是雇主,我会放你走。我不会说第三遍。”东决将韩卿藏到身后,慢慢的抬起了刀剑。
那带头人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这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这令人颤抖的武功,除了庄主金衣人,他只见过一个。“你是,你是大师——”
带头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躺在了地上。
韩卿慢慢的走向东决,看着他的眼睛说:“他还没有说完,你却将他杀掉!你是在隐藏着什么!你到底是谁!”
第三十章、神侯谋反
东决知道那个带头人没说完的那句是“你是大师兄!”因为在幽灵庄能有此武功造诣的,除了东决也就只有庄主金衣人了。
“你看他的手上。”东决踢了踢带头人的尸体说。
韩卿俯身看去才发现那带头人手中正捏着一枚柳叶飞镖,才明白过来自己又被救了一命,于是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东决暗自松了口气,好在身份没有被暴露,于是装模作样的说着:“没关系,被你误解又不是一次两次,原谅你了。”
韩卿红着脸,抬头问道:“你…你刚才想说什么?”
“快跟我走!”东决突然抓起韩卿的手,不容许她有半刻的迟疑。
“你干嘛,这么突然?!去哪啊?”韩卿虽然不情愿,还是跟着东决离开。
城北的郊外,一轮圆月挂在清亮的浅灰色天空中。枯朽的枝桠上歇着一只只黑色的鸟。地上一个白衣男子策马奔腾。天空中突然盛开着巨大的金丝雨,一朵一朵细密的盛开,滑落,凋谢。男子心中一惊,揣测如果不出意外,这该是什么信号。于是又重重的甩着马鞭。
紫禁城上,几个士兵提着长枪来回的巡逻,寒冷的盔甲映着洁白月光。
“快看,那是什么?”士兵甲警惕的望着城墙外。
士兵乙看去,目及之处都是浓浓的黑色,十分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说道:“别大惊小怪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士兵甲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仔细的看了看,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是有几只寒鸦从树上飞走。
东方的天空开始透亮,沉睡了一夜的光从世界的另一面抽离扩散,唤醒沉睡的灵魂。
士兵甲打着哈欠,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本想走到城墙下去小解,却发现有什么东西正在向着自己飞来,一个个一排排一层层的向自己飞去。近了,更近了,才发现是箭雨!!!
仅仅是一瞬间,城墙上便已经是到处插着箭的尸体了。
“冲啊!!!”浅灰色的远处,不知何时已经兵临城下,牛角号低沉冗长的划破寂静的黎明,士兵开始搭人墙攻城!一部分士兵抬着巨树撞着城门。轰隆——轰隆——沉睡了几十年的城门似乎有些老态,没几下,城门便被攻克。城墙上已经站满了敌军。真是兵贵神速。
这时,一个人骑高头大马出现,一脸的怒气,对着敌军将领大吼:“盛将军!你离我发信号时晚了足足两个时辰!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盛将军看上去也是身经百战,却在那人面前卑躬屈膝的解释着:“禀告神侯,我军收到信号时丝毫不敢耽搁就准备粮草整军待发,可就在出发前,不知道是谁打开了马厩,将上百匹战马全都放走,战士追回一些,却远远不够,所以行军怠慢,实则意外!”
神侯眉头紧锁,已经预料到此事发生的蹊跷,远远不是意外这么简单,无奈,箭已离弦,情势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再想回头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神侯只得下令继续攻城。
那盛将军骑着战马,带着大军向城内进攻。
就在全军进城,穿过城楼,来到大殿之前,那白玉石阶之上,就是至高无上的权位,是天下的中心。神侯几乎颤抖,正准备下令进攻,却听得远处隆响了战鼓声。
伴随着一声声“咚——咚——咚——”的节奏,装备精良的御林军就像是幽灵样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城中的大军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神侯勒住战马,看着将士已经乱作一团,按呼不好,看来行踪败露,索性放声大笑。
这笑声将一个人从御林军之后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