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庭的眼里,上官就是这样的有担当,从小到大,不论自己犯了什么错,都是上官东决一个人扛着,正因为这样,他受的惩罚也是最多的。只要有他在,关庭就可以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是那个单纯的喜欢着上官东决的那个小女孩,永远都只有快乐没有悲伤、天不怕地不怕、谁都欺负不了的小女孩。
关庭在上官的肩头哭的更凶了,泪已经浸透上官的衣衫。
“师兄!”雁西焦急的走进房来,却撞见这一幕,刚想离去,转身却与正跟进来的瑾南撞了个满怀,二者又被走上前的北辰挡住,三个人被高高的门槛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上官东决忍俊不禁,可是无奈伤口实在过于疼痛,只能勾勾嘴角的说道:“快起来,让师兄们看到了又要笑你。”
关庭这才意识到门口正趴着三个尴尬却英俊无比的男子,一脸窘迫的相互埋怨着,忙放开大师兄的肩膀。
“你们几个......”关庭刚想张口责问三人的冒失,却又恐三人反将她一军,便没再说什么。
“快起来!”
“你压着我的脚了!”
“告诉你平时少吃点,这么重!”
三个人互相埋怨着,就像是三个孩子。又有谁会想到在别人的眼中如同死神一样的他们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够了,你们几个。”上官看着还在地上争执不休的三个人说道。
“大师兄,你真的要去么?”雁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然?我有选择么?!”上官东决无奈的笑了笑。
瑾南和北辰也从地上爬起,整了整衣衫,两个人搬了凳子在桌前坐下,看起来很淡定的样子。
雁西觉得再也说不出什么,毕竟师傅的话他在门外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反抗?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正焦急着,转身看着瑾南、北辰二人竟然悠哉的喝起茶来,不由心中一股火窜上来,指着二人对上官抱怨:“大师兄,你看看他们,是两头没良心的白眼狼,你都要去水牢,他们居然在这里喝茶解闷!昨晚你昏迷的时候,他们就坐那喝茶......”
“是他,不是我们。”北辰冷冷的解释道。
“他喝茶,你看刀。”雁西改口道,却在说到“刀”的时候,不由的将问题的矛头转向了上官东决。
“对了大师兄,那柄断刀是?”雁西盯着放在上官身边的断刀问着。
“一个朋友送的。”上官早就料到他们几个人会问,于是很自然的说出早就想好了的答案。
“朋友?除了我们几个,你还有什么朋友啊?”关庭很在乎的问着,生怕上官东决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什么红颜知己!
“萍水相逢,被我杀了。”杀手之间的对话就这么的干净利落,如果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什么,就算是用上各种酷刑也休想从他的嘴中得到半个字。
上官东决的话明显透漏着对话已经山穷水尽的意思!
瑾南始终没有问什么,他是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是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追究责任或者埋怨。
他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手帕,似乎包着什么东西,拆开来,里面竟然是一件闪闪发光的衣服!
“穿着它,滴水不侵。”瑾南笑着对上官说道。
“这是什么?”还没等上官开口,关庭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鱼皮衣!”瑾南炫耀的接着说:“这是一次任务中,我的战利品。”
“哦!你居然瞒着师傅,偷偷的......”雁西神经大条的惊叹道!
“嘘!”瑾南将食指抵在唇上。
上官将衣服接在手里,感觉轻极了,摸上去滑滑的就跟鱼儿的身体一样,又凑上鼻子闻了闻,居然毫无腥味,还有一股清香的味道,有点像什么草药!
“放心,我已经用药水泡过了,对你的伤口恢复有帮助的。”北辰笑着说,面如桃花。
上官看着两个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越是亲近的人越是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不论是听者还是说的人,都会感到前所未有的肉麻!
“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瑾南聪明的戴着几个人出了房间,留给上官换衣服的时间。
2
在上官的威逼利诱下,关庭才取消了跟着其它三个人一起陪上官去水牢的想法。
幽灵庄内,有条地道直通瀑布之底,也就是水牢所在之地!
在黑暗的地方,雁西的胆怯就暴露的一览无余。
“还有多远!”走在队伍中间的雁西第三次的问。
隧道很黑很凉,走在里面会让人完全忘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无穷尽的向下的台阶,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插着一个火把,火光看起来微弱不已。巨大的影子晃在墙壁上,如同鬼魅。
“你要是怕了,就回去。”瑾南不耐烦的说道,跟着带路的一名杀手师弟走在最前面。
“就快了,二师兄。”杀手师弟可不敢像瑾南一样蛮横。
“怕?”雁西紧张的说道:“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担心大师兄的伤。”
上官跟着一行人走着,完全没有把两个人的话当真,只是笑了笑,却也是苦笑,因为他的心,已经掉进了比这隧道还要冰凉还要黑暗的无边的失望中。
“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上官已经在心里问了千万遍,却还是找不到答案。
“到了。”
杀手师弟的一句话,打断了上官的思绪。
眼前是一个很空旷的洞穴一般的地方,一道门高高的竖立在几个人的面前。
门头上雕刻着蟠龙踞虎,做困兽之斗状。向下看去,门脸上赫然的写着“水牢”两个大字!好像有无数个冤魂葬身于此,给人一股阴森森的感觉。再向下看去,不禁令几个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