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既然进不去,只好向月荷求救。月荷想着那天夜里,固把她扔进了茅屎坑,满眼喷射着仇恨之光的月荷,恨不得一口吃掉固。当她看到固极其难受时,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那高兴劲儿比一个久违了酒的酒鬼看到了美酒似的狂欢。
月荷要不遗余力的让固难受下去,最好看着他一点点难受死掉。
固向月荷礼仪性的作了一揖:“大神,我的新娘子被你的弟子给带走了,她们为什么要带走她?”
月荷不屑的看着固,趾高气扬地反问:“真的是你的新娘子吗?”
固看着月荷,似乎听错了她说的话,她怎么问出如此谎谬的话,不是他的新娘子,那还能会是谁的新娘子呢?
固琢磨着月荷话中有话,心里犯着嘀咕,不禁追问:“大神,我没听明白你的话?”
月荷的眼睛里浮现一丝冷光,令固不禁打了个冷颤。
月荷:“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固看着月荷居高临下的姿态,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月荷扣下他的新娘子。
固几乎哀求:“大神,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请你放过我们吧!”
月荷阴阳怪气地说:“我只是知道今天是河伯娶亲的日子,我哪能管得了你的大喜日子。”并且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他们都是来看河伯娶媳妇的。”
河伯娶媳妇?难道就是以讹传讹,传说中的那个河伯!
固的心,冷得直往外冒寒气。
固:“大神,给河伯娶媳妇,你们也用不着我的新娘子啊?”
月荷:“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有你的新娘子!”
固:“我的哓婉啊!”
月荷掷地有声的说:“哓婉她不是你的新娘子,她是河伯的新娘!”
固那一刻,有种钻心之痛,他真的感觉到自己要死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第六十三章新娘上船
固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抹黑栽倒下去。
里长走过来,对随从说:“把他拖到一边去!”
两个随从抬着固,朝一边走去。吹吹打打的乐声传来!
一顶花轿在吹打的乐器声中走来。围观的人群,骚动着,人头攒动,争先恐后的朝花轿看去。
人们拥挤着,相互践踏着,欢呼声哭闹声,和着噼哩啪啦的鞭炮声,连成一片。
“河伯的新娘子坐着花轿来了!”
“河神真牛,看上人间的美女了!”
“谁家的姑娘好福气啊!找了个神仙做老公。”“哎!这叫什么事呢?我从来没听过什么河伯,更没听说过河伯还要娶人间的女子?你们现在叫好,有你们哭着的时候。”
人们对这个老叟的话很感兴趣,纷纷围了过来。
月荷见事不妙,胡乱作着法,话锋一转,指着那老叟:“你激怒了河神,河神着你问罪呢?来人啊!”
走来两个差役,将老叟扔进了漳水里。
围观的人,傻傻的看着老叟沉入河底,河面上冒着水花。
场面似乎一下子凝固了,谁也不敢说一句话了。
月荷装模作样的等了一会儿,不见那老叟从河水里出来,于是对众人说:“老叟亵渎了神灵,河神罚他在官邸里做苦役呢!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大家似乎很认可月荷的说词,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花轿转眼间抬到了河边,喝彩声此起彼伏。
花轿落地之时,司仪高喊:“新娘架着祥云而来,河伯上神迎侯接亲!”
“河伯!河伯在哪?”
众人观看。
只见漳水怒吼滚滚,巫婆手舞足蹈,吹打的乐队声音刺耳!
就在这时,固出现在人群里,看着如此隆重的场面,好像这是为莫个王侯进行的婚礼!
固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他满脸看到一丝表情,他像个木偶人在机械性地活动着。
轿帘掀开之际,固还在和一个女巫聊天。
“新娘上婚船,一路吉祥相伴,直达仙宫!”
听到这里,固的眼神愣在那,接着露出了哭腔。一个身影从她面前模糊的一晃而过,他没看清楚,因为泪水已经占据了他的眼底。
轿帘掀开之际,一个很有风韵的新娘,浓妆艳抹,已经看不出真实面孔的人儿,挪动着莲步,朝水边走去。所至之处,落着那啪嗒啪嗒的泪水!那一步一叩首的频频回首,惹的众人的心也沉沉的。
固的悲痛哀伤,无力的申诉,与那新娘子相撞的眼神,一错而过。那新娘子已经认不出固了,那个新娘子在朝着另一个世界走去。
司仪:“美人儿啊!拽开了她的芳步,绽放了她的芳容,走在通往仙家的路!看,那仙宫里,正襟危坐着我们的河神,多么帅的小伙子,用金银装饰的洞房,拿玛瑙玉石镶嵌的梳妆台,一颗夜明珠昼夜不停的放在挂壁上。仙桌上,摆满了享用不尽的四季花果。琼浆玉液,美味佳肴,顿顿决不可缺少。”
围观的人们,彻底疯了。躁动的人群,简直乱套了。人们听着司仪的讲解,没有一个不动心的。
“河伯太富有了,做河伯的新娘子真好,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有些小姑娘,都露出了嫉妒的眼神,她们嫉妒那个新娘子真有福气。
固,这时候也显得不那么悲伤了,而是有些心安理得了。想着河伯哪里的条件如此优越,比他固家不知道要好上几百倍,他的心就一点也不难受了,接踵而至的是祝福和美好寄语。不知道是他太高兴了,还真伤心过度。他的眼一直是噙着泪水的。他模糊的泪水里,又闪过那熟悉的人影。
一张芦苇编制的小船儿,涂抹着五颜六色,很扎眼的一个喜字迎风飘着。
在众目睽睽下,在司仪念念有词里,那个新娘子被两个女弟子搀扶着走向芦苇编织的小船,新娘子被推到了小船上。小船顺着风,朝河的中心漂流。
固看着漂流的小船儿,悲叫:“哓婉--”
小船儿没有漂多远,在汹涌的浪潮里颠覆了。
固凄厉的大叫:“哓婉--”
固纵身一跳,跳进了漳水里。
第六十四章孰轻孰重
这些日子里,乐羊老是坐卧不安,有事没事脑海里总是回闪着哓婉的影子。
自从那次分别后,他们兄妹再也没能见上一面。
近来,他从西门河那里得知,他的妹妹哓婉要和一个叫作固的人结婚。不知道他们现在结婚了没有?他对哓婉的终身大事,看的比他的身家性命都重要。他在心里为妹妹祈祷,希望妹妹开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