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当中有几人属于原本的圣煌骑士团,而其余的则是生面孔。几个月前,这些人还企图侮辱被关押在欧克鲁宅邸的雨岚,只不过后来被一同混进去的魂揍了一顿。加上前面的一些恩怨,这些人当然怀恨在心。
只不过就凭这几个人是没胆子报复雨岚的。几个月来也没有找雨岚的麻烦。看来这次是找到靠山了。
尽管在心中分析着各种可能性,雨岚还是尽可能地保持着警觉。这些人手持着各种棍棒和刀具,咒骂地围了上来。
雨岚只是用冰冷地目光看着。像是在看一群小丑在自己的面前出洋相。
然后,武器带着破风的尖锐声一起砸了过来。
雨岚早就在众人举起武器发力的瞬间躲到了一旁。非但如此,她还飞快地绕到对方身后,一连踹倒几人,并抢下其中一人的长剑。
这是一把又窄又薄的骑士剑,做工十分简单,剑身光秃秃的没有雕刻任何纹络。
雨岚轻盈一挥,白色的剑光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接下来就是像是砍瓜切菜般容易的攻击了。要知道,在皇家骑士学院时,雨岚的剑术成绩可是全校第一名,就连综合成绩第一的戴文瑞特•莫西亚都无法与之匹敌。
不过雨岚并不打算伤害这些家伙,只是用剑身,或者拳脚将对方打趴在地上。短短几分钟时间,来势汹汹的十多个男人已经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了。
雨岚将骑士剑扔在地上,跨过躺在前面的男人,离开了。
“臭娘们,你别嚣张,我们现在可是苍狗党的人了!到时候有你好看!”其中一个男人这么恐吓道。
“……”
如果是平常的恐吓,雨岚或许并不在意,但“苍狗党”这三个字,还是让她不由得楞了一愣。
9月24日。雷纳城。
普诺斯塔坐在一张做工精细的木质沙发上。一抬起头,空旷的四方大厅让人忍不住啧啧称赞。精致的木地板上铺着带着精美图案的红色地毯,木质家具精致得仿佛艺术品一样。在被墙纸粉刷的墙上挂着几幅画,每一幅都价值连城。
一位管家走了进来。从他发白的头发不难看出,他已经为这个家族献出了多少时光。
“少爷。”管家恭敬地低下头,“老爷有事找您。”
“……”普诺斯塔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对方一眼。
管家始终低垂着头,保持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走吧。”普诺斯塔缓缓道。
在管家的带领下,普诺斯塔穿过内廊。
尽头是一扇两人高的双扇门,雪白的门面显得有些刺眼。
“这是……?!”普诺斯塔有些惊讶地看着这道紧闭的门。这是他的父亲埃尔•耶穆姆的书房。也是府邸禁地,除了他父亲,连身为儿子的普诺斯塔也从来没被允许进去过。
管家将门打开后,站在原地行礼,“少爷,请进吧。”
这是一个空旷的房间。除了和其它房间没有差异的装修之外,只摆放了一张巨大的写字桌,左右两旁的墙边则孤零零地靠着几个书架。
普诺斯塔一进门,就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两副棺材。棕色的表面被打磨得光滑细腻,棺盖的中心镶嵌着一个由水晶做成的十字架。而埃尔•耶穆姆则站在棺材之间,左手抚摸着棺盖,背对着他若有所思。
“……”普诺斯塔不禁诧异地瞪大眼睛,不论是谁,突然看到象征着死亡的棺材,肯定也会觉得恐惧。
普诺斯塔小心翼翼地走近,但细微的动作还是让自己的父亲察觉到了。
“你来了。”耶穆姆转过身,露出一丝微笑。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觉得害怕,今天找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事情?”
耶穆姆微微叹了口气,“你难道没发现自己身体的与众不同之处么?”
吓?
普诺斯塔不由得一愣。
没有谁会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身体——可以快速愈合伤口的身体,嗜血的冲动,有时候还怕光。
普诺斯塔惊讶得后退一步,心中的猜测让他脊背发凉。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什么。”耶穆姆又露出一丝微笑。
普诺斯塔看着耶穆姆的笑容,心中却莫名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
“不可能。”普诺斯塔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有些心虚地笑道,“难不成我还是吸血鬼啊?”
“没错,你就是!”如炬的目光犹如铁钉,将普诺斯塔牢牢钉在原地。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普诺斯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他并不知道吸血鬼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比起这个,他更习惯做一名人类。
“吸血鬼并没有什么不好。成为吸血鬼的人,能够拥有异于常人的寿命,超凡的能力。这些东西,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却又得不到的?”耶穆姆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声音大了许多。
“……”普诺斯塔一点激动的意思也没有。
倘若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活着的意义,那就算再有能力,拥有再多的寿命也没有用。
起码普诺斯塔是这么认为的。
“……那父亲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普诺斯塔看了面前的棺材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棺材是怎么一回事。”
“不仅如此。必须还得完成一个仪式才能完全成为吸血鬼。”耶穆姆逼近一步,灼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普诺斯塔,“而这些棺材,就是完成仪式必备的道具。”
普诺斯塔的目光不禁重新落回棕色的棺木上。光一想象到这是要装死人用的东西,身体就一直恶寒不停。
似乎料到了普诺斯塔会有此犹豫,耶穆姆打破沉默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普诺斯塔有些呆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耶穆姆走到右边的棺材尾端,双手按在棺木上。伴随着一阵闷响,棺盖被轻而易举的推开了。
普诺斯塔的脸庞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那种眉毛掀起,瞳孔放大的震惊表情,都在表明眼前的一幕究竟有多么不可思议。
躺在棺木里的竟然是普诺斯塔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