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尔达特帝国第十一代皇帝科尼沃斯二世陛下驾崩了。虽然在悲痛之中难以启齿,但请各位指示今后的方针。
马克西米利安殿下和哥特弗里德殿下同时转过头来。
是啊……皇兄,等决定了帝国的未来再悲伤吧。父皇应该也是这么希望的。
……嗯。父皇应该会说,在悲伤之前要先考虑国家的事吧……
看到现在的两人,只会觉得他们是感情很好的兄弟,难以想象他们至今为止都在激烈地争夺皇位。甚至让我觉得他们今后或许能携手合作。
侍从长,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将沉浸在悲伤中的侧室、皇子和公主交给侍从长照顾,也向毛雷尔阁下搭话。
阁下,我们必须决定今后的事。
他平时的刚毅消失无踪,只是站着流泪。这二十年来,他们两人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应该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羁绊吧。
他只回答我知道了。
我们进入另一个房间,但谁也没有开口。我只好主动开口。
关于陛下的驾崩,将由皇室发表。葬礼将由内务府准备,但必须决定最重要的事。
是啊。
马克西米利安殿下做出反应。
皇兄,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可以认为你不会撤回放弃皇位继承权的决定吗?
哥特弗里德殿下听到这个问题,稍微停顿了一下后,缓缓点头。
……我不打算撤回。我全面承认你的即位。因为这是最不会让我国陷入混乱的方法。
谢谢。
马克西米利安殿下这么回答后,转向我。
你已经把陛下的事告诉费格莱因了吧?
是的。今天下午我直接告诉他了。费格莱因议长说他想立刻去探望陛下,但陛下应该专心治疗,所以我回答会调整成明天以后的时间。
枢密院议长汉斯约阿希姆冯费格莱因阁下在一开始听到时虽然很惊讶,但立刻用平常的冷静表情看着我。他应该是想从我的表情中探查陛下的病情吧。
那么,必须立刻叫他过来。姑且不论皇位继承的手续,必须尽快决定由谁来主持陛下的葬礼。
他似乎认为必须透过主持葬礼来表明自己是继承人。
那么,立刻请他过来吧。
我走出房间,命令侍从去叫部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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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历一二○六年四月三日。
佐尔丹特帝国帝都赫尔夏霍尔斯特,白狼宫。马克西米利安库鲁迦元帅
父王柯涅利乌斯二世驾崩了。
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平淡地接受这个事实,但受到的冲击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强烈,脑袋转不过来。看来我比自己所想的还要依赖父王。
幸好修特莱希特冷静地主持大局,所以我没有露出破绽,但不快点转换心情的话,会被费格莱因趁虚而入,我感到焦急。
修特莱希特派出传令后,大约三十分钟,费格莱因就来了。
听说陛下驾崩了……
这个男人几乎没有表现出感情。
没错。卿也去作最后的道别吧。
哥哥哥特弗里德这么说,指着寝室。
费格莱因向我们低头致意后,前往寝室。
接下来由你主持大局。否则会被费格莱因看不起。
没想到哥哥会说这种话,但若将这个状况视为战争,就觉得非常有可能。刚毅的哥哥应该是坦率接受事实,认为应该采取下一步吧。
我察觉到这点,但只能对自己还在发呆苦笑。
说得也是。感谢你的提醒。
费格莱因回来了,但表情没有变化。
陛下的葬礼由我主持。关于这点,兄长也同意了。
我可以理解为殿下受到皇位继承的指名吗?
他明知故问。
不,陛下在恢复意识前就驾崩了。所以,皇位继承处于白纸状态。
那么,我无法认同。惯例是由下任皇帝陛下主持前任皇帝的葬礼。您这么做会违反惯例。
我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这终究只是惯例,并非明文规定。我确认一下,卿要认同谁?
恕我冒昧,我应该适任吧。因为明文规定皇帝陛下远征时的国家元首代理人是枢密院议长。
根据卿刚才的说法,主持葬礼的人就是下任皇帝。也就是说,卿宣布要篡夺皇位。
虽然反驳得很拙劣,但费格莱因的表情微微一动。
我没有那种意图。我只是以国家元首代理人的身份行事。比起殿下主持,我认为我的根据更明确。
我主持是因为我是拥有皇位继承权的人之中最年长的。因为哥特佛里德皇兄放弃了皇位继承权,所以我主持是最合理的。当然,我先声明皇位继承和葬礼没有关系。
修特莱希特等人点头同意我的话。
我明白了。但是,枢密院并未收到关于下任皇帝陛下的选任咨询。请不要忘记这件事。
虽然他轻易退让让我很在意,但现在比起思考这件事,应该优先考虑主持葬礼的实际成果。
当然。这次的事态是意料之外。我打算提出建议,如果枢密院也能考虑一下的话就太好了。
我明白了。那么,我们彼此都很忙,我就先告辞了。
费格莱因说完后便离开了。
费格莱因议长应该会在葬礼后采取行动。请尽快准备国葬。
修特莱希特说完后也离开了。
军务方面我想交给毛勒元帅。或许会有奇怪的谣言传开,但请不要被谣言所迷惑。
遵命。
毛勒简短回答后低头行礼。
至少修特莱希特和毛勒可以信任,我松了口气。
然后我将视线转向巴尔札。
修特莱希特的负担很重。我想拜托卿协助他。
在这种情况下,负责军政的军务府的工作只有通知各地驻军。但是,内务府要准备仪式、皇位继承后的各种手续,甚至还有防止王国谋略的工作。修特莱希特虽然有能力,但一个人很难指挥所有工作。
明白了。
巴尔札也因为我没有立刻要求继承皇位,而没有采取反抗的态度。
当我一个人独处时,疲劳一下子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