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一边和她讲着马钱子的药性，一边给她指着周边的各种草药，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突然，成莞想起在现代看过的天龙八部里，星宿老怪丁春秋毒害聪辩先生苏星河和少林玄难大师时，使用了一种名叫“三笑逍遥散”的毒药，这种毒药的特点是中毒者的脸上会不自觉地一再出现古怪的笑容，当笑到第三笑时，便气绝身亡。照鬼爷爷的讲法，那恐怕这里面也有马钱子了。
“排名第三的毒药便是鹤顶红了。”
“鹤顶红！”成莞诧异道，以前老看小说电视中斗争中常用到鹤顶红，记得琼瑶阿姨的《还珠格格》中香妃娘娘差点就是被皇后娘娘和老佛爷用鹤顶红毒死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寒毛一地，但是也不知这鹤顶红到底是什么，秉持着好奇宝宝的态度，“那这鹤顶红到底是什么呢？”
“这鹤顶红其实就是红信石，也就是做成砒霜的东西。”
“娘娘，那鹤顶红真的是丹顶鹤头上的丹顶吗？”连珠好奇地问道。一直以来，她总觉得这丹顶鹤头上的丹顶就是鹤顶红。若不是，那也是制成鹤顶红的药材之一了。
成莞摇摇头，其实她觉得有可能是。因为她当初看还珠格格的时候就是这样觉得的。于是，她望向了鬼医。
鬼医摇摇头，“连珠丫头，这娘娘的称呼我看得改改了。依我看，还是叫公主吧。”按习惯，圣女确实也是公主，只是这是赛熙国的公主而非北苑国的公主罢了。
“哦。”连珠点点头。手掌上传来成莞的温度，原来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上面。
“至于那鹤顶红是丹顶鹤头上的丹顶这一说辞，那恐怕是民间的误解了。”鬼医随手摘起一片叶子，凑近嘴边笑道，“这鹤的全身可都是宝，肉也有滋补养颜的药效，而鹤脑则有增强目力的作用。而且，年幼的丹顶鹤是没有丹顶的，只有当它成熟了，丹顶才会出现。当丹顶鹤死亡时，其丹顶就会渐渐褪去红色。”
“这倒蛮神奇的嘛。”成莞听得不禁兴致勃勃，原来学医有时候也是很有趣的。
“其实这鹤顶红，就是砒霜。”鬼医靠近成莞，声音放低，“这王帝赐死在白绫、刀、毒酒中的毒一般就是鹤顶红。王帝老儿麽还是蛮喜欢它的。”
成莞和连珠不禁被鬼爷爷的话逗笑了，捧腹大笑。
“那你这里有吗？”笑之余她不忘问道。
“外面没有，里面有。”鬼医似乎早有料到她会问，神情自若地回答道，接受她惶恐般的眼神，心里觉得那般舒畅。
“今天也学得差不多了，下面我带你去看看这三里巫里面的几种剧毒。”
“鬼爷爷，你这儿种了这么多毒药，你就不怕被毒死啊。”成莞调侃道。想想先前他说的剧毒断肠草、马钱子以及屋内藏着的鹤顶红，不禁感慨道，活在毒的世界中……
“毒物相生相克，有些毒药若是一不小心用到那就是置人于死地，但是有些毒药却是以毒攻毒，救人于水火之中。所以用药需谨慎，为医者要秉持着一颗医者父母心行医。虽然我不要求你行医，但是也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才好。”
“嗯，我会记住鬼爷爷的这番话的。”成莞不禁疑惑道，“那为什么每年这么多来求医的只要超过三个了你就不救呢。”
“你以为那都是些什么人！那些人大多都是在江湖上奸淫辱掠的大魔头，若是我把他们治愈了那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拳头突然握紧，指关节变得发白。
成莞看着鬼爷爷情绪很激动，可能是自己不小心触犯到了他。上前扶他，“鬼爷爷，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鬼医闭上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轻叹一口气，缓缓道来，“孩子，没事。你没错。”
成莞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她从未注意到这里他怎么会是花白的头发，照他的年龄，头发也不该是全变白了……这一刻，她觉得他不是老顽童。或许，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今天我有些累了，想回去躺会。你和连珠丫头在这里逛逛，熟悉熟悉环境，但是记住不能乱碰，因为随地都有可能是剧毒。要是不小心摸到了，你们又叫不醒我，那你们可完蛋了喽！”鬼爷爷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放心，一定会叫醒你的。”成莞悠悠地说道，挑了挑眉毛。在一旁的连珠不禁咋舌，这……这鬼医也变得太快了。
而成莞此时此刻正在想鬼爷爷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她在盘算着怎么着让他做个测试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人格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