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娘娘,你怎么了。”连珠被叫声惊醒,抬头一看发现成莞突然起身坐在床上,看样子似乎是做恶梦了。这几天她见了圤族和契临族的族长,两个老族长唠唠叨叨地和她讲了关于赛熙国以及圣女圣子的传说,基本上也差不多明白了。“娘娘,来,喝口水。”连珠在一旁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看她惊魂不定的样子恐怕是做恶梦了。
青丝垂落下来,整个人在夜里皮肤苍白的很,似乎是精神不太好。“连珠,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喊我?”成莞不安地拉着连珠,神情焦虑。
“有吗?”连珠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叹了口气,“娘娘,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最近他们老逼着你看那些赛熙国的史书,可能做梦就梦到了。这是人劳累时经常会出现的幻听。”
“真的吗?”成莞瞪大眼睛不放心地再一次确认。
“嗯!”连珠扶她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娘娘,时辰不早了,快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成莞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夜幕已经完全降落,窗外只有风声,嗖嗖的声音。房间里伴随着逐渐稳定的呼气声,一颗珠子黯然神伤,“唉,看来这宫葵术的威力倒还真是不小。”尽管它方才紧紧控制着,那边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她耳中。记得两百年前看到过一本天书上记载,这宫葵术为中邦国所独有,并且历代中邦国国主都会有,其威力效果如何,至今无法探究。只知道行过宫葵术的二人,能够相互感应。当一方遇难时,另一方会首先感知,如果有可能的话一方能将痛苦转移到另一方上,但是其只要发挥过一次作用,施法的那人便会元气大伤。所以,历代中邦国国主都没有与其妻行过此礼。
历史上好像只有两位,一位是中邦国的创立人为了救其妻,因为妻子正在分娩时遇到刺杀,紧急之下为了中邦有后国主便行此礼,最终却只保住了孩子。还有一位便是上一任的中邦国国主了,野史上记载仿佛是为了一位名叫乾墨的女子,但具体的细节史书上并未过多的提到。珠子暗暗得意,看来有时候乱看些书也并不是全无用处的嘛。
只是它很好奇,这个女子是有什么魔力,竟能让现任中邦国国主与她行了此礼。虽然它也听说她是中邦国国母,但是在见她第一面时它便验出了她还是处子,这完全说不通的嘛。是国母竟然还是处子,最不可思议的是还拥有了如此一个保命符,料是它虚度了三百年的光阴,也委实想不通这件事呐。莫不是,她是妲己转世?而且,看样子,她似乎还不知晓。
待它细细看了她一会,不禁摇摇头道,“倒确实是天姿,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之味,但性格却相差太多。”这几月相处下来,她明显不是那种懂得心计,会讨好人的那种。因此,果断排除了此可能性。
罢了罢了,说回来还是自己等了三百年才等到的主子,也就不损她了。
第二天,连珠在一边给成莞梳头,“娘娘,昨夜是否做了什么噩梦?”
“没有啊。”成莞淡淡地回道,只是觉得分明是有人在叫自己,难道真是自己幻听吗。“连珠,在这里就不用喊我娘娘了。”
“可……”连珠最开始叫的是公主,后来好不容易改口叫娘娘习惯了,现在又要换称呼。连珠不禁皱眉,“可是我该叫什么啊。莫不是公主吗?”
成莞托起下巴沉思了会,“这公主呢,也是叫不得的。这娘娘呢,也是不适合的。那该叫什么呢?”成莞瞬间发现这也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有了!”她突然转头,丝毫不顾自己形象,发髻还没好……“叫小姐吧。”若是让连珠唤自己公主,以前倒还好,现在已经知道了不管自己认不认可都已经被两族领导人确认为是三百年圣子转世之后的圣女,与北苑、南祁、中邦有着血仇。可自己原先的身份是北苑国的大长公主,中邦国的国母,那是最最忌讳的。
记得上次在会见两位族长时,他们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的圣女竟是北苑国的公主。后来问起成莞答道小时候好像大病了一场,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北苑国,后来阴差阳错被北苑国国王认为义女,出嫁前又有个封号“玺钰”。她总不能和他们说自己是在自杀时自杀未遂稀里糊涂地穿越过来的吧,虽然现在她对是否能回到现代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因为太多太多事实告诉她,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