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车子才停下来,我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不知道自己身归何处,直到江明博大声吼着让我下车,我才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角处慢慢的湿润了起来,这墓园看起来似乎太平静了,甚至连只过往的鸟儿都没有。
江明博没给我悲伤的机会,他生生将我拽出了车门,拖着我走了差不多200米的路程后,将我整个人推倒在了唐益的墓碑前。
“你一味的作践自己你对得起他,对得起我吗?他为了你一辈子只能孤零零的躺在这里受罪,你却还要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来恶心他,你还有良心吗?”
“你就那么廉价吗?”江明博突然忧伤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错愕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并不想反驳,因为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情去反驳,爱情,友情在我看来都是只能短暂的品尝到它的甜美,迟早要还回去的,白妍结婚了,时末跟着赵冬学跑了,唐益死了,江明博他也不可能属于我,不可能。
江明博从外衣口袋里扯出了那张保留已久的照片,狠狠的摔向了坐在地上的这个女人,照片轻飘飘的跌落在了楚乔的面前,江明博指着那张微微发旧的照片说,“你不是一直怨恨我有目的的接近你吗?那都得拜你的‘纯洁’所赐,身体对你来说都如此的廉价,那我还有什么理由去追求这荒唐的爱情,你太让我失望了。”江明博说完,决然的离开了这个令人伤心地地方,只剩下我一个人不知该如何忧伤。
我翻过那张照片,表情一下子定格在了那里,除了惊讶,就是震惊。
照片上一个妖娆美艳的女人正在开心的笑着,只是那个微微的咬痕就像一个唇印那般惹人浮想联翩。
记忆将我拉回到了那一天。
“这脖子上的伤哪来的?”唐益很不快的问。
我事不关己的回了句,“男人咬的。”
唐益傻傻的站在那里忘记了说话,那大概是我们交往7个月左右的时候,由于本人口误伤了时末的心,那丫狠下心来竟模仿起吸血鬼来,在我的脖子上浅浅的烙下了一个咬痕,看着傻傻站在那里的唐益,我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点点的成就感,我不懂得那时候的自己也会如此的幼稚,看着他为我生气,为我吃醋的样子我竟然产生了满足感,不去解释就注定留下这阴阳的误会。
这也造就了另一个男人对我的报复之心,谁听到不会觉得这很荒唐呢?
我在唐益的碑前将这张照片生生撕成了两半,说道,“忘了我吧,忘了这个伤害你一次又一次的女人吧,她不值得你去爱,她只是这个社会上的垃圾,迟早有一天会被清理掉的。”
这一天,我就坐在这个地方一直坐到了第二天的天亮,我唯一还能为唐益做的就是陪陪他,不要让他这么孤单。
电话响了上百个,我没有接,铃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是那么的好听,我想,如果这个时候偶然有人经过这里,应该会被吓到魂飞魄散吧。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公寓,时末倚在客厅的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我拖出来一条毯子给她盖在了身上,这时候,她却突然间醒了过来。
张口就问,“你这一晚上哪去了,我这找的心都碎了,你这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就砍了赵冬学再喝一碗毒药随你去了。”
我倚在了她的肩膀上,说,“你怎么就这么蠢呢?他都能当你爹了,晚上睡一起你睡得安稳吗?”
时末狠狠的拧在了我的大腿上,说,“只要你别来和我闹,我睡得比谁都安稳。”她的手指微微的戳在了我的头顶上。
姐妹间没有隔夜的仇,这是我们的习惯,至少到今天为止是这样的,我也趁着当下将我和江明博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向时末坦白了。
“这么说来,是我给你和唐益系上了一个死疙瘩,到死都没解开?”
我抬起头来,愤愤的看着她,说,“能不能不要解释的这么难听。”
“也是我促成了你和这个男人的因缘?你傻啊你,怎么不解释,对唐益不解释也就罢了,那时候你还没记性,那现在呢,对那个男人说上床那件事是个意外,说那照片上的伤是我咬的,不就结了,你事事都冷处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积怨成恨的,连我这个没谈过恋爱的人都懂得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点点头,回了她一句,“还是不懂!”
她拿起靠枕来将我压在了下面,企图恶意谋杀,只是未能如愿,因为我无意间抡起的拳头撞上了她的鼻子,看着她泪流不止的样子,我说,“别为我难过,我现在过的还可以。”
我就看到她留着眼泪在敌视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和她抢那个糟老头子,请原谅我这样说他,因为从此以后,我不想再喊他赵冬学。
26岁的时候似乎多了些忧伤,少了点欢乐,我多么怀念那个四个人住在一起时候的欢乐时光,只是一切还能从头来过吗?
答案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