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在一心摸索怎样避暑的时候,潮海的天气一跃进入了冬季,总感觉这所城市就那么两个季节,一个是冬天,另一个便是夏天。
在我和赵冬学的协作下,两个大项都十分完美的被我们收入了囊中,老头子的心情更是出奇的明朗,一张口就放了我一个两天的大长假,但前提是要我先结了一个小项的尾巴。
虽说是小项,可程序总归是得执行的,看着签名处空档那一栏,我咬牙切齿的播出了赵冬学的电话。
他今天没有来上班,我觉得很奇怪,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就更加的奇怪起来。
作为一名领导级的炮兵,亲自登门造访似是有点说不过去,但是为了自己的两天大长假,我还是决定亲自跑一趟。
门铃按了三四遍,也没见得有人来开门,正当我打算收身返航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了。
我冷漠的看着那扇隔离着两个世界的房门,心里的冰冷是没有办法用词语去描绘出来的。
眼神里被刻意埋上了苍凉,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电梯。
我努力的扶住自己的胸口,胃里的东西在翻江倒海的向我叫嚣,我恶心着这个可笑的世界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下了楼。
我看不懂这个世界的发展趋势,我读不懂人类那些荒唐的举动,我甚至不明白我身边人的那个简单的想法。
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时末跑到我的身边,焦急的说,“你听我解释,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是很荒唐,但我是真心诚意的愿意接受这个男人的,我没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反对,乔,你别这样。”
我甩开她的手,径直的朝着出租车走去,时末再一次的拉着我的衣角,喊道,“乔,祝我幸福吧,求你别这样好吗?他秉性一点都不坏,不是吗?”
呵呵,求我,时末从来没有求过我什么,竟然为了个男人说求我。我向时末来了个90度的弯腰,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求你饶了我吧。”转身上了出租车。
赵冬学,你是真该去死的,时末今年才26,才26,坐在出租车上,我狠狠的咬在自己的手指上算是对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惩罚,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不是吗?
到了公司门口以后,我迟迟没有下出租车,司机师傅以为我可能还想转一圈,所以并没有催促着我下车,我就那样一直坐着,一直坐着,心里默数着悲伤。
尹男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车上的我,他敲了敲车窗,我在看向他的那一刻心里空洞洞的,没来由的想要推开车门,回去公司,却被他拦在了路旁,司机明眼一看,开着出租车离开了。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像没了魂儿似的。”他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说,“没烧啊。”
看着面前的尹男,我就想到那个赤身裸体,坦身相见的夜晚,我是如何放荡了自己,就在刚才,时末用浴巾包裹的身体不也正好向我证明了这一点吗?什么贞洁,什么纯洁,我们不是同样的都在走向那个极端吗?
社会一下子现实了好多,现实了太多。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披着狼皮装羊,个个啃完了骨头才想着杀生有罪过,你说说你们还是人吗?”我现在的思维很混乱,我不知道除了将不愉快撒到面前的尹男身上还能怎样。
他很迷茫的看着我,像是在认清一个事实,而后,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错已经犯下了,我会担起我的那份责任,毕竟,那天是我截了你的路子,才把你送上了这不清不白的境地,楚乔,只要你肯嫁,我必不负你。”
我听着这荒唐的告白,就像静夜里在看一本唯美的小说,直到读到最后,我才知道,这本书只是讲了个笑话。
“我宁愿要自由,也不会许你终生,抱歉,请你让开。”我试图绕过他回公司,可突然间,我发现了站在我们身后的江明博。
他的眼睛里第一次燃着一种阴冷,直直的盯着我,像是看见了仇人一般。
“什么叫犯错,什么叫责任,什么叫不清不白,楚乔,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江明博说。
尹男转身看向江明博,像是被人窥探了秘密般的恼火起来,说,“这和你没关系,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我的表情里除了茫然再也找不到一个适合现在的心情去解释这场戏剧性的碰撞,我没有避开他的询问,反是直接干脆的撂给他一句,“没错,滚床单了。”
尹男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江明博的样子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咬牙切齿的拖起我的胳膊就往车道上走去。
尹男试图拉着我的手被我错开了,他在我离开前所留给我的那个受伤的表情至今我都没有办法忘记。
我像一个等待押往刑场的犯人,一心等着枪响的那一瞬间,我坐在车上闭起了眼睛,他不看我,一眼都没有看我。
人生总像突然在哪个点上卡机了,原本唯美的浪漫情节再也没有办法进行下去,当你试图强制它的时候,它更是玩命的跟你闹起了长期死机。
老天爷和我开的玩笑似乎大了点,就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我从一场又一场的精神边缘闯回来,再走回去,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原本的我们不是很快乐,很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