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握在白妍手心里的那只手动了动,白妍惊讶的抬起了孟阳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前,她颤颤巍巍的喊着,“医生,医生,医生!”
琉璃坊的一户小型别墅里一片漆黑,一个男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烟雾的浓度已经足以损害一个正常人的嗓子,一个柔骨纤弱的女人走了过来,看着那个唯一的亮点喊道,“明博,明博,家里着火了吗?”
陈琳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卖力的推开了所有的窗户。
然而,当她转身看向江明博的时候,她惊呆了。
茶几上是两个人的结婚照片,应该是刚刚取回来不久的样子,因为江明博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照片旁边差不多摆了10几个空酒瓶子,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还在那安然无恙的抽烟,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烟头,陈琳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她走到江明博的面前,很安静的收拾起了残局,当她将那堆瓶子塞进袋子的时候,心也跟着塞进了袋子,地上那堆散落的东西像是烧尽了她所有的执着。
“明博,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陈琳背对着江明博,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身后的这个男人说。
江明博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头抵在她的腰间,表情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楚乔,你说什么呢?”
陈琳的手停在了空中,离着婚期就剩下一个星期了而已,忍一忍她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和这个男人相守一辈子,纵使爱情不再那么迷人,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存在的,不是吗?
陈琳没有说话,依旧在收拾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残局。
婚姻似是一场束缚,将他束缚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江明博身上原来的那股子戾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隐藏了起来,看着他如今的灵动中还掺杂着一股子天真,陈琳的胸口就闷闷作响。
她试着想要将缠在自己身上的这双手解开,收拾收拾地上的烟头,只是江明博抱得太紧了,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出来。
当她再次试图摆脱江明博束缚的时候,不料江明博却欺身压了下来,这个瘦小的身体瞬间感受到了疼痛,骨头因为承受的压力过重都慢慢的形成了一种被碾碎的感觉。
“明博,你清醒点,我是陈琳,我是陈琳,不是楚乔。”陈琳暗自产生了一种恐慌,她害怕这个时候的他会做出一些她无法接受的举动来。
果然,她没有猜错,压在她身上的江明博狠狠的将唇贴了上去,陈琳的脸色变了又变,面对这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她只有举枪投降,反抗显得是那么的做作,成为他的人不是她一心想要的结果吗?
即使他现在心里想的人并不是她,那也无妨。
陈琳迎合着江明博的吻,将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江明博的嘴唇一路向下,在她的脖颈间徘徊起来,陈琳微侧的眼睛不知道瞄上了什么东西,她瞬间停在了那里。
那张照片,那张楚乔的照片,此刻她正在笑着观望着沙发上的这可笑的一幕,陈琳的身体一阵用力,将江明博推下了沙发。
江明博沉沉的在地上睡了过去,陈琳拿起地上的那张照片看了看,看着楚乔脖子上的那个唇印笑了起来。
那是江明博接近她的理由,却也成为了他爱上她的理由,多么可笑的一出戏。
现在她不愿再委屈自己周旋在别人的世界了,作践了自己,也难为了别人。
“爸,我想回纽约。”
孟阳终于醒了。
老爷子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年轻,开心的笑了起来。
白妍也终于深深舒了口气,握着孟阳的手始终不忍心松开。
孟阳慢慢的抬起手来敲了敲白妍的脑袋,说,“舍得回来啦!你还真狠得下心。”
白妍看着一脸纱布的孟阳,虚弱的像个刚生出来的孩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还笑,我都残了你还笑。”
“你残了,有我娶你,你怕什么?”
“真的?”
“恩。”白妍严肃的点点头。
孟学成满意的点点头,依附龙头拐杖蹒跚着走出了东江医院的大门。
回到孟府大宅里,孟学成扯着嗓子只喊了一句话,“准备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