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是,他似乎总能看穿我的心事,我甚至有怀疑过他可能真的不是个凡人。
东区的川菜馆永远是客流最拥挤的地方,潮海有句老话就是“走东不吃川菜,这辈子白忙活。”
所以,我很焦急的等待着服务小哥端菜到来,作为久住潮海的老市民,尝一尝川菜这也是一项比较实际的任务。
坐在对面的尹男敲了敲桌子,我瞬间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我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发出了一声“恩?”
他似乎很是犹豫的看着我,但是并没有说话。
阳光一阵明亮一阵暗沉,就好像人的心情一样,时而晴朗,时而阴凉。
桌子上摆着一个暗色花纹的青瓷茶壶,纹身上面是一片芦草,顺风浮动,烈日之下,一个小孩如沐春风般的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壶身还是一如它样的粗大。
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的宝柜中收藏了不少这样的青瓷,虽说不是什么古董,但是他一样视其为珍宝。
那时候,顽劣的自己经常性的打开那个似被封藏的柜子,佯装专家般的拿着一个放大镜整天钻研货品的真伪性。
“宋朝的青瓷,这还真是个宝物啊。”我开玩笑的说。
尹男惊讶的看着桌子上的这个青瓷制品,来回巡视了三圈,最终摇了摇头。
我认清自己的玩笑就这么简单的被识破了,刚要开口说话,尹男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像他刚才那般像模像样的摇了摇头,说,“凭感觉。”
尹男皱着眉头,无奈的笑了起来,“我还真以为你是一行家,原来也是一个睁眼瞎子啊。”
我抬起脚来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小腿上,脸上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这时候,一个沾了酒的男人不经意间蹭到了我的身上,他身上的酒气浓烈到就连地上的尘土估计也覆上了一层酒味。
我捏着鼻子往身后退了退,总害怕这种气体浓度过大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低级的过敏反应。
女人理性起来破坏的是别人的气氛,毁掉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半条命。
喝醉酒的男人转过身来,他似乎很不能理解我此刻的动作,作为同一个物种,我似乎在向他传递一种很不友好的个人信息。
然而,他的眼神却在看向我的同时变成了三分醉酒七分色,那种怪异的眼神直到此刻想起来我都觉得恶心。
在他的手即将攀上我的肩膀的时候,尹男的手已经提前挥出,赏在了他的脸上。
我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直接站起来朝那人脸上吐了口口水,脏东西吐出去了,心里自然也就干净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不单单如此就算结束了,如果回忆不是惊心动魄的,我或许更愿意去解释一场英豪之间大战恶霸的场景,只是没想到,很多经历事关生死。
男人无非好的是面子,顶的是胆量,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撂了拳头,我身后桌子上的那几个男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一时间,我有一种被狼群包围的错觉。
男人或许下不了台面去委曲求全,但是作为女人的我很有必要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毕竟事情因我而起,拿生命去做赌注为那可笑的尊严委实不是我的作风。
再者说来,陪老总吃饭,我是小,他为大,弯腰掌嘴这种事情做起来那是为了工作,为了事业,我不能赔上他的安全来成全我那点可要可不要的尊严。
“各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亲戚今天有点闷气,不小心冲撞了你们还请不要见怪,今天这事,是我们不对,我在这里向各位说声对不起。”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连忙将地上那位扶了起来,又很是亏欠的看了看旁边站着的那几位不是很善意的兽类。
他们表情威严的看着站在对面的尹男,其中一个男的伸出了他的右手小指,倒立着,来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我朝他使了个眼色,好不容易说服他将那握紧的拳头渐渐的松开。
但是对方的人并不是打算就此相安无事,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举着一瓶啤酒,在我眼前晃了晃,说,“把这干了。”
我也算是酒场里混的风风火火的女人,喝光一瓶啤酒对我来说很轻巧,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得寸进尺,我佯装瞻前顾后的思考了一番,才怯怯懦懦的接过酒瓶。
为了装的更像一点,我将两口一小呛三口一大呛演绎的淋漓尽致,勉勉强强喝光一瓶啤酒后,他们依旧没有作罢,若不是我一直拦着身后的尹男,他估计忍不到现在。
事情总不会像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做人也不是低头就会得到好的回应。
那个被尹男甩拳头的男人此刻似乎清醒了许多,他右手直接抵到了我的后背上,慢慢地向下移动,左手食指则指着他那沙坑似的老脸慢慢地贴过来,说,“那小白脸的拳头老子还能忍受,被女人吐口水这事老子这还是头一次,你必须付出代价,老子倒是觉得你很适合我的口味,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手一点一点的快要移到我的臀部的时候,我本能的偏开了身子,只是在我的动作之前,尹男已经先我一步握住了他的右手手腕,来了个180度大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