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撒哈拉大沙漠北部高原,一列行驶的火车停下,车门开了,几十袋残羮剩食垃圾被抛在了固定处,这里的垃圾堆成了小山。待人类吓人的火车驶过,确定安全后,早己窥视的不同动物趋之若鹜,跑来抢食人类的残汤剩水而它们认为的佳肴,大快朵颐。白头兀鹫、红嘴火鹊、猴子各显其能争抢食物,垃圾袋口早已被扯开,被赶走的钻空子又上,你来我往,看来动物的排异性这时放一边了。一只狒狒加入抢食,抓住一个小带子就逃离现场,因为它看见一头豹子也奔赴而来,那傢伙与它有过节,很麻烦。
豹子见有狒狒飞奔,引发了追赶兴致,狒狒本能地向有树的地方跑去,刚好那里有五头大象,豹子见有大象翘鼻吼叫,并泰山般迎面冲来,这才停步,调头折返垃圾场,它怕大象的脚、大象的鼻子,踩上你压死你没商量,卷你一鼻子惯你个半死不活。
狒狒并不感谢大象为它解危,尤其那头带头冲击豹子的健壮公象k。公象k乃为古家蔣氏还债的母牛,债已还清,转生为自由自在的大象。两世成为素食动物,倒也免了人类才能作到的不良言行。但新井定武几世前残暴性使他还要十世为畜,方得那时早已成佛的古华救度,再生人身,修积慧根,至于新井定武参加的那场侵略中国的战争,则是共业所致。
这个狒佛乃古家山山转世。它爬上了树叉,撕开小袋,里面有瓶子有残魚,瓶子里有半瓶水,它把玩着瓶子吃着寻食魚肉,它不会被魚刺卡喉的,这已是经验了,但瓶子里的水总是喝不着,弄来弄去,不期将瓶盖弄脱了,一股水汩汩倒流,很香,它便放在嘴里吸吮。
不十分钟,它昏昏然了,神质糊糊起来,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原来这是半瓶酒。
狒狒一觉醒来己是翌日下午。上空乌云密布,天穹阴沉下来,经验告诉它要下暴雨了。赶快跑,去人类的部落躲雨,那里它己是常客,况且肚子也饿。
狒狒奔向了熟识的目的地——黑人村落一费弃的房屋中,里面堆有草垛。而远处的城市里,常有动物们光临,人类的触角越伸越广,动物们的领地越来越局限,只好向人类居住地渗入,渐渐对城市的人类遗弃的垃圾食物有了依赖性,不知这本不应该亲密无间的高低动物最后的矛盾冲突该如何解决?
狒狒刚进屋门,暴雨倾盆如柱。一黑人农妇路过,急急进屋躲雨,人与狒皆吃了一惊,奇怪地是双方并未产生敌意,狒狒叽叽叫了一声似示友好,农妇见狒狒似感亲切,相安无亊,等那十分钟暴雨累了休息了,农妇回村时关上了门。
不到十分钟,农妇返回了费弃屋,手里拿了玉米棒子、椰枣、食用芭蕉。她开门进去时狒狒还未离开,便小心翼翼地将食物递上。狒狒懂得是可食用的东西,也不说句客套话抓过就吃起来,农妇见状很是欣慰,象欣赏孩子一样的表情。不过狒狒的吃像实在不怎么雅观。“来吧,孩子,常来,”农妇说,“我会保证你不白来!”
看着狒狒吃完,农妇说声:“孩子,再见!”出去回村了。
狒狒吃饱,也出去了,远离人类村落,回到狒群中,逍遥去了。
公象k在草原上乃群类首领,在老年时被青壮象轰下台,一次落单,遭五只老虎群起而攻之,虽然最终老虎奈何不得,却也负伤累累,行不到两里路,终于卧地不起,一群人类猎者发现,象牙被拔,象皮被剥,又轮迴去了。
狒狒再次去费弃屋,却见有现成的食物,不客气地饱餐一顿,只是没有酒。然后扬长而去。
狒狒又一次去费弃屋,依然有食物,但这次多了一群小孩子,还有那农妇,小孩们叽叽喳喳,学狒狒语言。
此后,狒狒和一群小孩浙渐无了高级、低级动物隔阂,亲密无间,成了乐趣。这样的关系延续了五年。
狒狒不再现身费弃屋,不再来村落与孩子们玩耍。
这是因为狒佛的业债己全部收回。那农妇上辈子未还完的债还完了。
那农妇就是古家逝世的蔣氏、上上世的皮老爷管家郝明俊,两世才还清长工苟明娃的债。
不过,蔣氏虽然是还债,却也种下了好生之德,果报中又种了善因。
古风果然践行愿望,难闻佛法的山中县域內,有了一座他出资建成的正规寺庙,凤凰不往枯枝上落,引进正规僧人落架,之所以说正规,那是有了和尚撞的钟、早晩课有了集体的诵经声,不再只是许愿、抽签俗为,那是古风从小丘山得到的启发。
从此,山里的气氛不同了,荡漾着佛音。
古军也广行善举,义务修桥、补路、修了座养老院。
古风晚年再次邀三弟古军远程回乡去朝拜小丘山,带上了如今不称保镖称为护士的人员,同时也是司机。
二人气喘吁吁上得山来,但见落花寺焕然一新,好不欢欣,知道这是他们捐资的结果。佛门人自不会贪污挪用善款的,这点觉悟就没有,算哪门子和尚?
弟兄俩这次见到为弟的古华,是随便相见的,相见在正殿,但见弟弟身穿僧服,红润淸癯,隐隐仙风道骨,胡子永远保持了剔光的习惯。古军道:“四弟别来无恙,不知可不可以还称呼你为弟弟妥不妥?”
“呵呵,”古华笑道,“何来高下之分,本无先后之别,不过一称呼,世间一切皆假相,不过以假传真。我仍称呼你们为哥何妨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