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古艳回到叶岭山,己是下午冬阳偏西。乖巧懂亊的古艳到屋就放下地道的学生架子,帮助干家务。她下坡拔韮菜,古军跟着去,她去抱柴火古军也相随,刮洋芋皮古军也帮手,一面无话找话说。正在编织竹背篼的古风看在眼里,心里骂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跟屁虫!便以哥哥的口气正色道:“喂,喂,三弟,该干点男人的活吧,水缸沒过夜水了,去挑满,明日还要请人帮忙栽洋芋,人多。”作饭的大嫂蔣氏说:“要得,趁天没黒。洋芋晚上大家都来刮,叫哑巴也来刮。”大哥古远放牛羊搬师回家,听到媳妇蔣氏的说法,便也刮起了洋芋皮,小古华也来添手。古艳见状笑说道:“我们来比赛,看谁刮得又快又干净!”小古华嘻嘻道:“姐姐输了我跟你睡,妈死了我要跟你睡!”古艳一楞,随之笑道:“小不点,赢得了姐姐吗?预备,开始!”
比赛带动了欢乐带动了速度,聪明的哑巴高兴得咿咿哇哇吐着不知哪国的语言。小孩们也来凑趣捣乱。二十分钟左右,一大盆翌日搭饭的洋芋己准备就绪。这是一大家人啊,暂时由大嫂蔣氏统领。
不过,小古华虽然注定输了,晚上,古艳还是把小古华叫去同睡。她给小弟弟掖实被子,抱着他睡,怕他冻感冒,像妈妈抚爱幼儿。他摸着姐姐还未发育全熟的奶峰,像幼儿体味妈妈的温爱,好舒服好舒服。她也就任由小弟弟乱揉、甚至吸吮,发出了轻盈的啍声,伸手逮住小弟弟发硬的那小玩意儿就往自已那里喂。
人的舒服感有很多种,这种舒服就是不一样,有生第一次体验。可惜,太小了,小得贡献不出什么。两哥哥梦寐以求的亊近而远之,却被堂皇方便的小弟弟先沾了露水。
翌日早起,互助劳动的乡邻早早到来古家。老大古远也要背干牛粪上坡。古艳说:“大哥,你不是腿痛腰痛肩痛啥的,就别背粪了,去打洋芋窝子吧!”古远也就听从了幺妹儿的好心劝告。古远,这个前世威风有得话说的皮老爷,今生不但多病,还变得老实巴交。古艳帮助劳动,吃过饭便要去下河三十里地的学校,小古华则在叶岭山下河坝上小学五年级。“姐姐,”小古华说,“下周回来你先来小学接我,我俩一块儿回家。”古艳说:“弟弟,好的,你等我。”
古艳回家,每次都是古风、古军两弟兄争着给生活零用钱。但古风同时还牵挂着小弟古华的零用、生活费,所以古军对妹妹的支持常常占优势。古艳在众亲情关爱氛围中到也感到无娘的温馨。两弟兄的经济收入靠什么呢?老二古风有一手篾匠活,老三古军则爱挖百合、山苕、家麻等等山货,全家不时卖只羊啊猪的,就这样维持着家用。
古军这日上山梁打柴,遇梁背后打柴人冯纪林。冯纪林女儿冯眀珍与古艳同校。冯纪林说:“你家妹妹好像在学校谈什么恋......爱哟,要注意哟,说是读初三,叫常兴成。”
有名有路,这还了得?古军匆匆打一捆柴回家,吃口饭,打声招呼说:“大嫂、二哥,我去正隆街上一趟,有要亊,明日回来!”哥嫂也不问何亊,只说:“早点回来,洋芋还没栽完。”
古军下坡借势奔跑,赶到学校已是放学。
古军先找到初一女生冯明珍,掏出两元钱,弟兄多一般都有私房钱的,说:“小意思,给你!”冯明珍说:“谢谢三老表!”古军说:“钱不是白给的,你把初三的常兴成给我找来,就说校门外有人找他,再把我妹也叫一声。”冯明珍明白出问题了,但还是执行了命令,问题由她引出,但童心无忌,哪来许多弯弯绕?
古军在校门外候来了初三男生常兴成。冯明珍说:“古艳的三哥找你。”常兴成心虚,一听便知不对劲,但却有股凶狠的品性,一看就不是善茬。古军更不虚火,说:“你就是常兴成?”
“是哬,咋的了?”
“你在缠我妹妹啥!”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那叫追求!”
“还它妈理直气壮,”伸手揪住常兴成,啪啪左右两耳光,又放手搂胸一拳,那常兴成看来也是个打架惯手,扑拢就飞脚还击,揣得古军退了两退,火上泼油,揪着常兴成单臂撇住颈项,惯摔在地,又骑在常兴成身上,劈头两拳,这时古艳也到,见状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三哥一面骂道:“狗崽子毬那么大不好好读书,就只晓得那事,还自以为能干凶了!”古艳、冯明珍都叫道:“别打了!”时己围来许多师生。古军放开常兴成,常兴成不服气,负伤反扑,被同学拽住。一老师模样的人出面问道:“为什么打我们学生?学生受未成年保护法的!”
古军道:“你们学校未尽到责任,老子替你们学校管教管教,还应该谢我呢!想逮我是吧?报警啊,我好害怕!”又道,“你再缠我妹妹,干扰她读书,下回放你的狗血!还自以为天下就你是个亡命徒!”言罢扬长而去。古艳见状,哭着一头跑回宿舍,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常兴成的小哥们闻讯赶到己晚。
影响不小,惊动了校座出面,分别找古艳、常兴成谈话了解情况,批评教育。
不过,一贯骄横的常兴成受此生来第一次重创,方知凶外有凶,胆小多了,自然也规矩多了。
古军三十里连夜赶回叶岭山家己近四更,敲门而进。翌日,古风问:“何事去也匆匆回也匆匆?”古军这才说:“古艳在学校被男生缠,是真的,我去警告了那娃儿一顿。”
“啊?”古风当年也不希望古艳有外遇。“下次回来好好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