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家见墨儿到来,二太太叹了口气,表示婉惜。皮铁说:“墨儿,过去的经不念了,贺夕山巳去找你去了。”墨儿说:“多谢四公子解救,墨儿无以为报,作了双布鞋,请四公子莫嫌弃我手脏,收下。”二太太说:“也难为墨儿了,老四就收下。”皮铁再次露出无奈的神情,说:“墨儿多保重。”’墨儿与师大爷告辞,欲返回师家。墨儿目前比村人幸运,还有个人的栖身处。
贺夕山急急赶黒回到棂西村,军民还在借月光赶工。打听到墨儿又离开了,勿勿吃了两个乡亲给的红苕,又踏月夜去师家。
贺夕山老远就一路小跑上坡,边跑边喴:“墨儿,墨儿,我来了!”生怕再错过了机会,生怕丢失缘份。狗儿的汪叫作了回应,墨儿飞出门外,下坡去接迎贺夕山,一边回声:“贺哥,贺哥!”二人扑面二话不说相抱合一,一场大变故的历练,一切误会被融化。墨儿躺在贺夕山肩上,泣不成声。“对不起,贺哥,我......我己不配你。”贺夕山连连安慰说:“墨儿,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说,我己经晓得,那不是你的错,以往那些是非都是人家搬弄的,我没说过那些话,没作过那些亊。”贺夕山终于有了释嫌的机会。墨儿说:“我相信你,我相信。”相拥许久,许久,时间归于凝固,心情变得和平,似乎已是和平恬适的生活环境了。
回到师家,皆大欢喜。作顿好饭莱,谈谈处家生活。师大爷说:“既然我们成了一家人,世道乱得很,不如来个麻利,今夜你两个就圆房,其它事以后再说。”贺夕山心里一百个愿意,但顾虑说:“我什么也没给墨儿,我想盖好房子,再请二老下山,敲锣打鼓花轿接墨儿。”墨儿这时恢复了正常的害羞,说:“你不嫌弃我就行了。”
是夜,墨儿与贺夕山行最简单的拜天地仪式,师爷师婆便是双亲,战争使异姓人组合成一家人,师婆婆拾掇好一间屋子,铺上量家底的床铺。世上两性之亊毋须实习,再考试毕业先天就会。二人行云雨之欢,墨儿却因受众鬼子兵狂暴产生俱怕心理。“我怕,别.......”墨儿喃喃地哼道。贺夕山便忴香惜玉克制粗暴的动作,墨儿便觉得舒适多了。
二人将以师家为家,棂西村虽然自然条件好得多,但师家二老不愿去棂西村定居有他的理由,而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是自种自吃不交租,不在财主碗边讨生活。而贺夕山一心要参军打鬼子,省得盖房。为了参军他得及时返回棂西村,墨儿也稀奇八路军有飒爽英姿的女兵也向往当兵,但却惭愧于自已的低贱之身,心想那些个女兵肯定高洁。“贺郎,”她鼓起勇气怯怯地问,“我能当兵不?”贺夕山自已还无底气,何谈给他人信心?说:“我也不知道,你别再去奔波,在家照看二老人,平平安安过日子,你的仇我去给你报!”
一天后,师家老婆婆留守在家,其余三人赶回棂西村,加入为乡亲们盖房热朝中。军民要给贺家起根基盖房子,贺夕山说不!他要破釜沉舟参军。墨儿的心灵创伤已渐恢复,精神不错,为八路军战士作饭洗衣服。
墨儿这朵花被躏蹂,皮家立即调正高度转移焦点,派媒人去两百里外的大儿媳娘家,提说其门当户对的妹妹子芹,但亲家厌恶一窝亲,且对皮老爷亲日表现嗤之以鼻,一口回绝。大儿媳妇因此遭受皮家爷们冷言冷语。
不过半月,皮家大儿媳娘家村子被吃了败仗气极败坏的日本兵杀光、烧光,亲家不识时务一根筋宁死不屈,小妹子侥幸逃脱投奔皮家大姐来了。皮老爷幸灾乐祸,仰天长笑:“哈哈哈哈!任世间劫难,我自安然,老天就站在我这一边!整得好,整得我舒心!”管家郝明俊道:“那是那是,我家老爷是贵人命!”
贺夕山去了趟三十里外镇子,回来后对墨儿说:“你闭上眼睛。”墨儿矝持地说:“干啥嘛?”贺夕山笑笑道:“听话,你先闭上嘛!”墨儿闭眼后,只觉身上、头上有动静。贺夕山捣鼓片刻后说:“你可以睁开了。”墨儿睁眼见身上已披上了长齐脚踝的花布,头上多了簮子、红头绳。贺夕山补上了新娘妆,墨儿娇嗔地说:“看不出你还粗中有细,不说白话!”
皮铁有心栽花花不成,无意插柳柳成荫,对于思想上失而复得、贵去贱来的小妹子子芹倒也觉得养眼,只是隐隐有种说不出的伤感,那是因墨儿之故,原先门当户对,如今减价与墨儿地位有何区别?不过,贫家女墨儿他就因其亮点未嫌弃身份,何况小妹子?皮财主毫不客气地为皮铁举办婚庆酒席。村民们犯难了,遭此浩劫,哪有礼送?好在眼下是八路军作主,一律免礼,由八路军买六挂鞭炮代表村民去贺喜。
完好无损的皮家庄院内,八路军别具新潮的六挂鞭炮连响,算得是独家声势了,皮铁高兴得绽放笑容,八路军給他长面子了。皮老爷像迎接日本鬼子一样恭迎,但八路军的领头人搭话可不像日本鬼子:“皮老先生,村民劫后重建家园,食不裏腹,房不遮体,拿不出礼物送贺礼,今我八路军代表村民,给贵公子放个喜炮,算是全体村民的贺礼了!算不算数?”
皮老爷连连道:“算数,算数,礼重,礼重,我村民攀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