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蚕丝薄被的石子没有理会龚超琰,默默地捡起凌乱的衣物,偷偷摸摸地穿戴着。
“石子。”龚超琰扶着石子,对上她的眼睛,看到了盈盈的泪光,心痛得就象心脏遭了重击破碎了一样。龚超琰忙将石子抱进怀里,紧紧的。
“石子,我爱你。象这样把你抱在怀里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事,所以我不会说对不起。”龚超琰稍用了些力制止石子要挣脱他的行为,“石子,不要这么急着去其它男人那里,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不想谈。”石子冷硬地拒绝,急欲挣开龚超琰的怀抱。
“石子,让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然后我们把问题解决,象现在这样僵着,我们都很难受。我绝对不会放弃你,这样你还继续顽固的话,痛苦的是你自己,也折磨了我。石子,冷静下来谈谈好不好?”龚超琰哀求着,他不能放石子去其它男人身边,那会把他折磨致死。
“我不想再继续了。这样的关系,我不想再继续了。”石子痛苦不堪地低喃,“你能放过我吗?”
“石子,不要抗拒我,也试着了解我一下,也许我并没有那么讨厌。”
“与讨不讨厌你无关。”
“那把你担心的事告诉我,我相信问题一定能解决,象是如果你要我戒酒,我就试着滴酒不沾,对吧,这样的问题不解决难。说出来,如果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我根本没办法知道你想要什么,石子,我不是那么细心的人。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猜测着你的习惯、你的思想,更不可能每次都猜对,到现在我都无法理解你收集石头的理由,这些,你要不亲口告诉我我就没办法更亲近你。”
龚超琰再真诚不过,石子有可能并不是为他一人所有的认知让他不能再盲目的骄傲,不更温柔点的话,他就会失去石子。
“我现在不想谈。”石子的大脑一片空白,这种状态下只有对龚超琰的怨恨,根本谈不出更有意义的东西,“今天可以不谈吗?我想回家。”
石子哀怜的情怀让龚超琰想放手又不舍放手,纠结得很辛苦,但必须做出决定。龚超琰沉默一会,坚定地说:“见面会让你不安的话,那我们通电话吧,我给你发的短信,偶尔也回复一次,行吗?”
“嗯。”现在要她做出什么承诺都行,只要能让她回家,回她的世界。石子顺从地点头。
“能让我送你回家吗?”无法眼睁睁看着石子被其它男人领走,“就这一次。”
“谨会来接我。”石子拒绝了。
“那好吧,我送你下去。”不能意气用事,龚超琰收敛了戾气,帮石子整理好衣装,扶她出门。
尉谨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没有不耐烦,也用不着催促那两个人吧,龚超琰也好,石子也好,可能都需要一点时间。
这会见龚超琰牵着石子出现在了骑楼,他连忙上前迎过石子,抱扶着,给石子一点力量,待石子稳定了一些才说:“车停得有点远,我们散散步吧。”他故意把车停得远些的,因为有话要对石子说。
石子顺从地让尉谨牵着走。
不甘心。石子的顺从让龚超琰极为不满,但也无可奈何,恼恨一番后决定相距十米远跟着他们。
虽然龚超琰跟得无声无息,但前面的两个人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就算是被称作商业金童,这个男人现在也只是一个陷落在爱情围网里的傻瓜。”尉谨轻笑,“上帝的考验开始了。”
“什么考验?”石子无神地问。
“这个完美的女人该嫁给谁?后面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最合适的?上帝也该好好考验一下了。”
“没有的事。”黑暗中石子的脸红了。
“没勇气接受吗?”尉谨对准石子的要害下了一剂猛药,“我崇拜了七年的那个人可不是这么懦弱的哦。”
“谨……”
“讨厌他吗?”
石子沉默。
看来至少是没有好感的。尉谨了然于心。
“有些事可能会一脉相承,有些事则完全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尉谨点到即止地说着箴言。
“我爸爸和哥哥喝醉了酒就会打人,妈妈和嫂子一直都饱受折磨,我小时候也没少被爸爸打。”石子犹豫着还是提及了她的家庭状况,“所以我才会对酒精过敏。一种因为强烈心理暗示才会有的过敏症。”
“你第一次见到龚大总裁,他不会是喝醉了吧。”
“嗯。你真会猜。”石子苦笑。
“真是非同凡响的缘分。”要么就是上帝在开玩笑,这是他所见过的最具喜感的初识了,要么就是这与众不同的邂逅注定了他们要彼此守望、伤害着过一生。
“因此而讨厌他,并不过分吧。”石子为自己争取一点立场,娇嗔。
“当然。”尉谨并不违逆石子的想法,只问:“他的酒品怎么样?就是喝醉后有做些什么。废话特别多,打醉拳,或者只是睡觉之类的。”
“开始会废话很多,但后来就只是睡觉。”
“这非常好啊,至少他不象你爸爸和哥哥那样没有酒品。他不会打人。”
石子怔了怔。
“你这么优秀,当然有资格考验他,但是也别太折磨他,相信他已经很爱你了。”
“我没有在考验他。”石子不满地嚷。
“那就给他一次接受你考验的机会吧。”
“谨……”
“石子,问个很冒眛的问题,在床上,你讨厌过他吗?他满足了你吗?”
“谨!”石子被吓了一跳,又羞又气,又不敢嚷得身后的人听见,只得压了声音也压了不满,恨恨地说:“男女没有爱也可以上床。”
尉谨倒也不纠正她,只是猛地将她拉进怀里,细吻了石子的脸颊,眼看就要吻到唇了,石子从震惊中醒悟,忙让开,推拒着尉谨,气嚷:“谨,你在做什么?”
“不是说喜欢我的吗?为什么我吻你你会拒绝?”尉谨继续调笑,因为身后的那个男人石化了,应该是被这忽然的一幕冲击得暂时失去了思考力,但这游戏他不能久玩,这个男人可也是人杰,很快就会恢复常态,那他就得遭打了。
“谨,不要闹了。”石子窘得不得了,挣扎着。
“看清楚自己的心了没?从一开始,你的身体就只对一个人忠诚,你觉得这样一个身体里会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尉谨适时放开石子,笑道:“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有现成的护花使者,我就不凑这热闹了。明天见。”
“明天有什么事吗?”
“泰平看中了那套房子,但想重新装修,想让你参谋一下。”
“哦。”
已经来到了尉谨停车的地方。
“晚安。”尉谨再拥抱了石子一下,钻进了路边的车内,一溜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