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然,朱水她现在已经不再拒绝了,我已经把她劝服,她不再责怪你了,你愿意再回来我身边吗?”萧水岸又抓住她的一只手,作势要拥抱她。
她挣扎着,可萧水岸的一双手臂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夹住她,让她动弹不得,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挣脱不开,忽然一股外力让她向侧面移动,她就被那个人二话不说地抓着手臂向出租车上塞进去。周遭的空气被他冻结,他双目怒视着萧水岸,散发着绝对王者的气势,声音低沉阴冷,是江忆然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阴沉的林筝默。
“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这个女孩,可是我看到的除了你一次又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难堪,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与其说你喜欢她,倒不如说你更想害了她!”
一语中的,萧水岸忽然邪魅地翘起嘴角,像甘愿堕落的天使,“既然她可以抛下我,为什么我要给她留下颜面。”
他的话是附在林筝默耳边说的,林筝默愤怒了,“你他妈无耻!”他一拳头用尽全力打向萧水岸,拳头打中脸部,瞬间萧水岸俊美的脸庞流下了一道血迹。
“无所谓,喜欢一个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得到不就可以了?”纵然是让她身败名裂,只要没有人喜欢她了,她不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吗?
算盘打的精,可林筝默偏偏看透了他的伪装,而不是在心中斥责江忆然无常。
萧水岸宣判性狠毒地判决,手握成拳,狠狠地打向林筝默的腹部。他没和江忆然讲过,在他独自度过的那段阴暗时光,他曾徒手和小混混打架,多次被带进警局,出来之后,看见小混混再继续打,如此反复。
如果那时她能考虑考虑他,哪怕只是给他一句简单的安慰,他或许也不会认为自己被全天下抛弃,而如此放荡痛苦。
他终究很怪那个女孩,终究在不知不觉中变了一个人。
“林筝默!”江忆然大叫着,打开车门,学生家长见有人打架,有人去叫学校保安了。
萧水岸却像没看见林筝默被自己打的爬不起来的虚弱模样似的,又补上几拳。“你滚!”江忆然拉扯着他,拿起书包狠狠地打他的头。
可是她越打萧水岸越用力得揍林筝默,下手越来越重,林筝默和他扭打在一起,一拳头打在林筝默头上,看的江忆然胆战心惊。
头上受到重创,林筝默眩晕着,还没等爬起来,萧水岸就上去狠狠揍他,没有规律的、毫无理智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泄愤似的狠狠地下手,场面不受控制完全变成了单方面屠杀。
“快来人拉架啊!”江忆然一边喊,一边用包用力打萧水岸。
有同班同学上来拉架,有一个过来,过来的人也就越多了,众人齐心合力终于把萧水岸控制住,这才让江忆然有机会能够照看林筝默的情况。
眼看着警卫就要到眼前了,那辆出租车司机也看了会儿热闹,江忆然把林筝默扶上出租,匆忙和师傅说了一声去文馨嘉园,快一点走!
司机师傅一看这情形,嗖地一下子开车就溜了。
江忆然扶着林筝默坐在后座,她怕一松手林筝默就坐不稳直接摔了。
一心惦念林筝默的情况,江忆然没有看见她带林筝默匆匆离开时萧水岸同样青紫交加的脸上骤然绝望的神情。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他们两眼,欲言又止,路走了一半还是忍不住说,“小姑娘,你们年纪轻轻何苦打架呢,还是大庭广众的。”
心情乱糟糟的,哪有功夫搭理司机。
“司机师傅,从这里转去医院吧。”萧水岸也不知撞了什么邪,不把人当人,一拳一拳的打脸上打肚子的,其他部位什么情况江忆然不知道,可是那张脸被两拳打得肿起来,圆溜溜的通红像是熟肉,十分吓人。
她刚才思绪都被冲击的乱七八糟的,也忘记要直接去医院了,每次受到伤害她能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家,而她甚至还记得他说他没有家。
“林筝默,你还好吗?”她竟然都不敢用力摇他的手臂,林筝默也爱好打篮球,擅长运动,打工也有助于他身体体力锻炼,可是他再怎么样也就是想要打萧水岸一拳作为他随便说话的惩罚,谁也想不到萧水岸居然对他下狠手,仿佛失去了理智,如同野兽一般只想把他打趴下,再也不让他起来。
林筝默没想和他真的打架,所以他因为不备失去了先机,江忆然叫他,他根本没有反应。
吓得江忆然终于哭了,刚才忍受着朱水对她的埋怨的时候她没哭,面对朱水所谓的大义凛然地退让的时候她没哭,面对萧水岸让她内心十分抗拒的做法时她没哭,可是就在现在,她怎么也叫不醒眼前的少年,听不见她阳光地大声回答她而流下了眼泪。
“林筝默,你别吓我啊!你快点醒过来,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你快点回答我一句话!代表你还好,保持清醒。”她絮絮叨叨地哭诉,萧水岸准确无误地打中了他的头,还没站起来,又被他打了几拳头,都正中头部,这让江忆然怎么能不担心。
咳咳、林筝默咳嗽两声,“我没事,不过你要是继续这么哭下去,我就不能保证自己还活着了。”
江忆然喜出望外,连忙把他扶稳,“你头疼不疼,嘴巴疼不疼,都出血了!”
林筝默作懊恼状,“说的我感觉自己很没用!”
“我没那个意思!难道说你成绩好,运动好,打架就一定要赢吗!”
她有点生气,没想到林筝默让她这么担心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难道他的伤势比打架结果是输了还是赢了来的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