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又是你?”君如羽虽然已经把之前让她弹琴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但是人还是记得的。他看了看,也有些意外,又看向了柳如烟,“欸,我记得你不是说她是在这儿坐乐伎的么?怎么忽然来你这儿做丫鬟了,怎么,惹了你们这的老鸨生气,被罚了?”
“殿下这是什么话,谁敢罚她呀。只不过是人家受伤了,人家姜小姐好心,说是要过来照顾我一天。我盛情难却,也就答应了她。你可注意着些分寸,人家这是下凡来的呢,太过分的可不要吩咐。让她给咱们换了衣裳,也就行了。“柳烟儿说着,眼神又飞向了江轻离,那样子,简直就是飞了一把飞刀似的,带着深深的得意和鄙夷。
第50章备受侮辱(2)
江轻离就像哑巴了一般,起身,十分僵硬的走过去帮两个人换衣服。她目光放空,眼前的景色都晕成了五颜六色的一片,几乎就看不清两具身体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反正胡乱的扯了两下衣带,就连忙退了出去。好在床上的四周也都围上了高高的,层层叠叠的帐幔,她在后面站着,深深地埋下头,倒是叫人看不出窘迫了。
“真是蠢,做什么事情都毛手毛脚的。她在这儿跟个死人似的,一点儿心情都没了。”虽然现在的姜小姐已经不是从前的千金小姐了,可是脸还是那个脸。君如羽一看到她,就想到她那个一本正经,对自己十分瞧不起的爹,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起来。冷冷的哼了一声,把柳烟儿往自己的怀中搂了搂,“宝贝,快把这个女人赶出去。我看见她就烦的很,叫她照顾你,能照顾出什么东西来?我明日派个人来,给你挑写上好的,麻利的丫鬟,保证比你现在用的这些人都好多了。再给你筹备些别的,马上就要入夏了……衣裳可都够么?”
柳烟儿被君如羽哄的心花怒放了,也就不在乎江轻离怎么样了。但是她就是不肯放过她,所以不让出去,只是让她退到后面稍远一点的地方,不要打扰君如羽的兴致,可是依旧要在屋子里呆着。然后又握着粉拳,轻轻锤了一下君如羽的胸膛,哼了一声,说道:“原先是够的,可是遇见了殿下,就不够了。”
“哦,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真坏,撕了人家的多少衣裳,心里还没有一点数么?”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都陪你,都陪你。”
江轻离已经尽量的眼观鼻,鼻观心了,可是不远处两人调情的对话还是一字不差的传到了她的耳朵中。她幸亏今日没吃多少东西,不然真的不保证自己会真的当场吐出来。虽然她也是曾经快要做娘的人,可是慕容修对自己……想想,那个时候还天真吧。他每次和自己欢好,都想是批阅奏折似的那样例行公事,也从来不会看起自己。她那时年轻,以为这种事情就是这样。今儿……开了眼界,才知道,这种事情,居然也可以有这么多的……嗯……
就算不去看,可是也能听得到,就算尽力不去听,也能在这个旖旎的房间里感受的到。江轻离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坐如针毡,站也如针毡了。她略略往后退了两步,看到边上正好是柳烟儿的梳妆台。因为今天君如羽来的早,她梳妆了一半就已经见面了,这些东西都还没有收拾。她渐渐地把袖子靠过去,轻轻的那么一拨弄——
啪啦——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这醉人的气氛,是支流苏步摇摔了下去。江轻离故意装作吓了一大跳的样子,往边上逃了两步,开口辩解道:“我没有碰这个东西,它本来就放在那儿,自己掉下来的。真的不……”
“行了行了,知道了,滚,快滚!不要站在那里煞风景!“君如羽没等她说完话,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这样厉声的赶她出去。
这下正中下怀,江轻离心底一阵暗笑,当即脚底抹油的=出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屋子。一出门,顿时感觉外面即便仍旧是酒与脂粉的味道,那也比里面清新了不少。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样的空气,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见柳烟儿的几个丫鬟都没在门前后着,到是方便了她,脚一提,麻溜的就去了后院。
她对吃住还真没什么讲究,倘若能好就好,若是没有什么好的,那差一些也没什么关系。后院中大概有林林总总十几个丫鬟的住所,闻莺的那处本来就是个大通铺,人多的时候大抵可以挤上个五六个人都行,三个人更是绰绰有余。只不过因为住处占得地方大了,其他的地方就显得有些逼仄了。
从前江轻离的行李是不多的,只是有钱了之后各方面都添置了不少东西,闻莺没有地方放,都是原封不动的放到了箱子。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都被堆在了墙角,层次不齐,显得本来就不大的屋子更小了。但是也还不错,毕竟胜在整洁,况且和柳烟儿的屋子想必,这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泠月,闻莺人呢?”江轻离回来的早,屋子中就一个人。她拍了拍手,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绝口不提在柳烟儿屋子中遇到的事情,也没有显露出丝毫的不悦。
“小姐,小姐你回来了?这么快?我还以为……那个柳烟儿要变着法儿的折磨你,要折腾到天亮呢。闻莺就是担心你不回来,所以趁着这个正在厨房里做东西呢。”
江轻离一屁股坐在了床炕上,虽然不死黄花梨的木头,但是枕的还是自己的被褥和垫子,坐起来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她伸手掸了掸床,一仰身就躺了下去:“叫她别忙活了,这个小丫头一天到晚都闲不下来。那柳烟儿和三皇子缠绵着呢,哪儿需要我在面上站着。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看着我曾经的未婚夫和她浓情蜜意,想要用这种方法羞辱我罢了。”
这地方小,大家沟通起来也就方便,泠月出去没一会儿,就把闻莺也叫了回来。她到还惦记着江轻离的话,忿忿不平:“实在是太歹毒的心思了!”
“欸,你们在说什么?”闻莺去那边洗了洗手,看到两个人说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凑过去问道。泠月就把江轻离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完,两个人顿时统一的战线,一起打抱不平来。